第一时间去莫洪刚的办公室。见到他的时候,莫洪刚一张脸布满了笑容,像看见他爹一样:“子阳,你回来就好了哈,别乱想,就当做了一场不碍事的梦。”
王子阳一愣:“莫院长,你有事说事,你这样我有点不是很习惯。”
“没事,你辛苦了,回去洗个澡早点睡,嗯,你放假几天吧,这几天好好调整。”
“这……”王子阳心里很忐忑,“莫院长,你真没事?”
“没事,去吧!”
带着满满的疑惑,王子阳离开了院长办公室,回到宿舍还没坐下,一阵印象深刻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方万源的来电。惨了,自己的老师肯定是看见新闻了!接了电话,果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王子阳好不容易才给他解释清楚,消了他老人家的火气。接着张欣也打来了电话,她也看见了新闻,原来就一直在打王子阳的电话,当时王子阳的手机在公安局,关机中,急死她了。王子阳也是安慰了她一通,挂断以后趴在床上边抽烟,边用手机在网上搜索所有关于欧阳斌的资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欧阳斌竟然是南港最牛的律师,开着南港最大规模的律师楼,还是律师协会的会长,入行开始还赢过许多匪而所思的案件,而且没有败绩。他的律师楼给南港许多大名企提供法律咨询问题,也就是说,王子阳想从中找出来他老板是谁,几乎不可能。沮丧啊!把手机丢一边,王子阳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边抽边在思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搞清楚?莫院长可能知道么?知道,毕竟欧阳斌是先去他的办公室再联系上自己的,但他会告诉自己么?不可能!那,把一个个大集团的老板找出来后筛选?王子阳想哭,连对方是男是女,年少或年老都不知道,筛选个屁!懒得想了,抽完烟睡觉……一夜乱梦,第二天清晨胖子下班把王子阳吵醒了,王子阳主动提出去吃早餐,把昨天经历的事情和胖子那么一细说,胖子无语了好久才道:“卧槽,这两伙人要有多牛掰?”
王子阳呵呵笑道:“我被震着了,他妈的这世界比我们想的要黑暗,但正因为这样,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去创造光明。”
“你还真乐观,我们现在是两眼抓黑,藏在后面帮你的是谁?为啥帮你?”
胖子一脸抓狂表情,“话说你到底想没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牛掰轰轰的亲戚不知道?”
“没,就算有都不在这边。”
“那你过去帮过什么人?做了好事不留名,但对方还记得你?”
“你觉得有那么巧吗?拜托,我从北方来的好不好,就算做了好事都只不过在北方。”
“那是有什么人看上你了?”
“你神经病,你看上一个人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不顾一切各种所谓的帮忙?”
“那你自己有怀疑对象没有?”
正说着,胖子忽然加大声音道,“会不会是你违规做手术救的那个女人?”
王子阳早已经想过几百遍,最后还是觉得不可能,没理由,就做了个手术,手术后见都没见过,更是一句话都没说上,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做的手术,人家凭什么那样?他道:“不可能,没理由,而且如果是她,比如你认为的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为何出院这么久都不亲自说一声谢谢?”
“这也是。”
胖子摸了摸脑袋,又抓狂了,“算了,懒得理你这点破事,那么牛掰的人和事老子惹不起。”
他们都没料想到,更牛掰的还发生在中午,王子阳正在饭堂吃饭,突然四个角落的液晶电视都亮起来,在播放当地新闻,中医院采访,也是王子阳的采访。关键在于昨天还是负面的,今天彻底扭转过来,把王子阳夸成了救世主。昨天负面,今天突然正面,节操何在?很显然这是有力量在左右电视台这样做。而能左右媒体的力量通常都不单单只是权钱,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因素,综合三个字来说就是:超级牛。饭堂里可有很多人,看见新闻的他们都有意无意把目光投到王子阳身上,离王子阳近的还不由自主给予一个祝贺或者肯定的眼神。只有角落里的两个人,他们看见新闻气的都吃不下饭,一个是周梧桐,另一个是外科的主治陈飞扬。陈飞扬是中院最年轻的主治,只有二十七岁,就在去年他还是中院的风云人物,杰出青年医生,虽然他爸是副院长,但他也是真有实力。只是很可惜,发生了一次不该发生的医疗失误,他竟然把手术刀留在了病人的身体里,导致病人感染死亡,这件事几乎吊销了他的职业资格,所以他现在要低调做人。当然陈飞扬心里气愤不是因为嫉妒王子阳以更小的年纪,更少的资源,取得更大的成功。而是因为他喜欢莫小棋,如果不是出那个医疗事故,他兴许已经向莫小棋表白抱得美人归。那天看见王子阳在住院部门口的小花园惹莫小棋生气,他这心胸狭隘的人,简直当场就想把王子阳千刀万剐,竟敢欺负他的女神。和陈飞扬想法一样,但背景不一样的是周梧桐,他是真嫉妒、生气以及害怕。麻辣戈壁,还以为王子阳要出不了派出所,结果非但几个小时就出了来,一天时间不到舆论还完成了逆袭,甚至可以说,昨天发生的事让他今天更加光彩。到底是谁给他撑腰?天,如果他知道了是自己找张大山杀他,会如何对待自己?周梧桐不敢想下去,但脑子里有个声音,这事绝对不能让王子阳,以及他背后的人知道。烦躁地走出了饭堂,周梧桐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边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他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自己身上很快就会有麻烦到来,然而他最后什么都想不到。回到办公室以后,他习惯性地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以后,打通了一个越洋电话:“步芳,干爹遇上一点麻烦,你要帮我想一想。”
电话另一头的周步芳瞬间紧张起来:“干爹,什么麻烦,你说说。”
周梧桐简明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以后才又道:“这家伙看似没有背景,但那背景其实强的无法想象。”
周步芳呵呵笑了两声:“干爹,这有啥,不难解决。”
“你有办法?”
“两个办法,第一,雇人把张大山杀掉灭口,或者多杀那个王子阳一次。”
突然,周步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前者相对来说要容易杀一些,他现在人在医院是吧?你肯定能想到办法,但我不建议这样做。换了我我会选择杀后者,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杀他一了百了。而张大山,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告诉手下人上次是帮你做事?而且问题在于,留着他可以当替死鬼。反正是他和王子阳有仇,至少王子阳那边的人会这样想,你觉得呢?”
“有道理。”
“杀吧,我给你个号码,你打过去,就说是我介绍的,顶多五十万就能搞定。”
“真的杀?”
周梧桐问这话不是善良,他已经让张大山杀过一次,他善良个屁,他是担心不成功而出问题。周步芳轻描淡写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