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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百官和士林儒生们将全部主力放在了十月份的科举考试上,因此暂时并没有对朝廷的执政说三道四,可一旦唐贵妃怀孕这种丑闻被传出去,迎接张孝武的不只是质疑,甚至还有铺天盖地的攻击。
“你没有喝过堕胎药吗?”张孝武问道。
唐贵妃道:“我是喝过的。”“怎么样?”
“没有用。”
“没用?”
“对,没有堕下去。”
张孝武神色凝重起来,问道:“是不是有人发现此事了?”
“不是,应该没人知道。”
张孝武来回踱步,也许是这孩子的确命硬,也许是这孩子实在是有神鬼护佑,总之它没有流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一天一天地长大了。 “我给你配药。”
张孝武沉声道,“你不要乱动,就在这里等着,而且挡着我的面吃掉堕胎药。”
“望少保大人帮助。”
唐贵妃作揖道。
张孝武摇了摇头,苦笑道:“冤孽,冤孽啊。”他随后回到银衣卫衙门,找到兀松,将唐贵妃一事说与他听,兀松大吃一惊道:“此事……实乃千古奇闻,绝不可被人所知。”
“去弄堕胎药,我入宫亲眼看着唐贵妃吃掉。”
“喏。”
兀松很快让人配好了堕胎药,他甚至在十个大夫手中配了十份堕胎药,由张孝武携带入宫,随后亲眼看着唐贵妃服下。不久,唐贵妃剧痛难忍,果然流产,流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女婴。看着女婴的尸首,唐贵妃既悲伤又庆幸,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水。 唐贵妃将女婴尸首交给张孝武处理,张孝武便直接将女婴丢进了皇城外护城河中,不久,女婴便沉入水底。而唐贵妃悲伤不已,她来到大德帝身边,看着大德帝痴痴呆呆的表情,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苟德禄匆匆而至,道:“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何事?”
“是您的弟弟请求见您。”
“不见。”
“您弟弟说……说……说……” “有什么话,立即说。”
苟德禄跪在地上道:“您弟弟说,您要是不理他了,他就死给你看。”
唐贵妃气恼不已,让人将唐琦带进来,唐琦来后,见到了姐姐,顿时大喜道:“家姐,小弟可想死你了。”
唐贵妃道:“你不在衙门当差,来此作甚?”
唐琦道:“家姐,提到这件事我就生气,自从那苏钰来后,我已经不再衙门里了,免得受他的腌臜嫌弃。”
唐贵妃道:“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唐琦道:“家姐怎么如此说我,好像我只会惹麻烦一样。”
唐贵妃道:“你除了惹麻烦,还能做甚?”
唐琦道:“我也能做点有用的事儿好吧,你知不知道,我破了不少案子,例如张寡妇偷情案,碧月楼红倌儿被杀案,我这本事也是不小。只是那苏大人仗着背后有河间侯撑腰,对我百般的挑不是,家姐,其实要我说,我就能做龙都府尹,也用不着苏钰来做了。”
唐贵妃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本事和能耐,做正事儿的本事没有,惹祸的本事一大堆,他要是做龙都府尹,只怕整个龙都城都会鸡飞狗跳,便冷哼一声,看他表演。 唐琦又道:“家姐,你确是不知道啊,如今整个龙都城都在说,说咱们唐家身为皇亲国戚,半点便宜都没沾着,便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占了便宜。你记得原来的御林军校尉景聪不?他竟然成了公车将军,如今整日趾高气昂的,好像他是兵马大元帅一样。谁不知道他是因为一起反对李沧澜而受到的嘉奖啊,我都怀疑,他出卖李沧澜,是因为李沧澜没给他足够好处。”
“不可胡说八道。”
唐贵妃呵斥道。
唐琦央求道:“家姐,你就让我做点事吧,你看我整日无所事事的,本事有这么强,能力有这么大,应该做个大官。要不然让我入户部,我做一个户部别驾也可以,我也不求做什么其他事,我就主管天下盐政吧,家姐,你觉得我主管盐政如何?”唐贵妃劝道:“小弟,盐政一事太过危险,你不能插手。”
唐琦道:“盐政有何危险?家姐,那大把大把的银子放在这里你不取,就没有危险了?我不管,我都跟别人说好了,我肯定入住盐政。我要是不入住盐政,我就没脸在龙都混了。家姐,你要是不帮我,以后也见不到我了,因为我太丢脸了,必须远走他乡。你也别指望我这个未来的国舅爷能帮着成化什么了,我这么丢人,能帮他什么?”
唐贵妃无奈,再见张孝武时向他提起此事,张孝武微微一笑,道:“这么办吧,我派他去扬州担任扬州巡察使,当朝五品大员,专门负责查阅扬州盐引,免得有人贪污了国家盐税。”
唐贵妃忙道:“此事又危险吗?”
张孝武道:“危险是有,不过危险是针对清官的,他要只是想赚钱,这工作倒是很适合他,随便收受一些贿赂便回来,足以他富足一辈子了。”
唐贵妃感激道:“少保大人,得你帮助,不胜感激。”
张孝武笑着揖礼而下,而唐贵妃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其他的情感,她对眼前这个强大的精力旺盛的男人,心中渐渐升起了别样的情愫。 张孝武自然对此一无所知,他返回中枢府后继续处理政务,基本上并不会对各部院的奏折进行反驳,不过今日他也遇到了一件头疼的事儿,因看到太学院城里了帝国皇家大学,太医院成立了帝国皇家医学院,于是太史院和藩理院也纷纷奏请成立自己的学校,专门培养各式人才。 说这件事头疼,并不是因为成立学校有多么难,而是大家都成立学校,这皇城里的地方就不够用了。张孝武不反对成立学校,可都挤在皇城里算是什么事儿,他打开地图,看了看,便招来两个院司丞说:“太史院和藩理院成立大学,我不反对,可不能将学校放在皇城里,必须放在外七十二坊。”
“不行。”
两个负责人异口同声道,“留在皇城是必须条件,否则人们会看清我们——而且凭什么太学院和太医院的学生可以留下,我们的学生不能留下?这公平吗?太学院比不上太史院大,怎么他们就能留?中枢令大人,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们比他们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