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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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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德才吩咐书童燃香后,即对周炎道:“周公子,可以开始了。”

但见周炎展开宣纸,手提毛笔凝思片刻,落笔唰唰。半炷香不到,周炎交卷道:“崔老先生所出题目,晚生全部答完,烦请过目!”

崔德才将信将疑,接过试卷,越看眼睛越亮,不停颔首:“高才,高才,真乃国之栋梁也!”

看到崔德才赞赏之表情,参赌学子们不禁紧张起来。温公子道:“崔老先生,虽然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他答完了试卷。但如果驴唇不对马嘴,也不能算赢!”

“对对!”

“光答完不行,合格方有效!”

“……”崔德才看向他们,道:“真乃一群无耻之徒!好,既然尔等不服,老夫做主,尔等不管是谁,若也能在半炷香内,完成答卷,就算尔等胜出!”

“周公子,老夫做这个决定,你没意见吧。”

“晚生没有任何意见,就依崔老先生所言,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不用在半炷香内,在一炷香内能完成答卷就算本公子输!”

周炎看向人群道。冯盛威站出来道:“温公子,你一直不服,要不你先来?”

“这个,这个……”“孔公子,你先来?”

“呵呵,冯公子高看孔某了!”

“高公子,你先来?”

冯盛威又看向高公子。“在下才疏学浅,无有能力!”

冯盛威瞪了他们一眼,道:“别说尔等酒囊饭袋,便是本公子也不可能在一炷香内完成试卷。尔等有何资格质疑周公子?”

崔德才站起身接话道:“现在老夫就让尔等输个心服口服!”

他将周炎的答卷展开。“先看周公子所作的五绝。‘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老夫要求五绝内容是写农事。周公子以聊聊二十个字,便写成了不朽之作。不仅切题,而且通过对农人艰苦劳作的描写展示了其悲悯情怀,以及警示世人珍惜他人劳动成果的深刻道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有血有肉、意蕴深远。此两句,必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警世格言。”

冯盛威听了不住点头,他承认,自己写不出来这样的诗句。崔德才继续道:“再看周公子的七绝,按要求是写红枫山。他同样以独特的视角,写出了超凡之作。‘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红枫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开头两句实写游山所见。红枫山丘壑纵横、峰峦起伏,游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的景物也各不相同。周公子用简洁的诗句概括而形象地写出了移步换形、千姿万态的红枫山景色。后两句,‘不识红枫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简直是令人拍案叫绝。启迪世人欲要认识事物的真相与全貌,必须超越狭小之范围,全方位地看问题。”

听到这,温公子等人也不得不服气,他们也能写出红枫山的景致,但绝不会有这样的深度。此时,他们对周炎的下面答卷隐隐有些期待。“诸位,再看这首五律。‘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该诗既符合秋景之要求,又以自然美来表现诗人的人格美。泉水、青松、翠竹、青莲,可以说都是诗人高尚情操的写照。含蕴丰富,耐人寻味。’”“周公子果然高才,在下输了。”

温公子一改之前傲气心悦诚服道。“小可也认输!但烦请崔老先生,把周公子余下的佳作也为我等解读一下!”

孔公子也诚恳道。崔德才手捻胡须点头道:“孺子可教也!老夫接下来便将周公子的大作逐一讲解。”

“接下来是七律。这是一首讴歌爱情的佳章。读来令人难忘啊!”

崔德才说到这便朗诵起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仙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诗意不难理解,老夫不予赘述。但春蚕两句,堪为诗眼,必将成为千秋名言。”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冯盛威连诵几遍道,“真是妙啊,老师所言极是。该两句必将成为千秋之句。”

“再看这首词!周公子填的是‘雨霖铃’”崔德才继续朗诵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此词紧扣别情离绪之主题,委婉凄侧,可谓尽情尽致。全篇珠玑之句频现,读之难忘。词不好填,而周公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做出了如此锦绣华章,老夫钦佩之至。”

崔德才饮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如果把前面的诗词比作周公子的华冠,那么最后这篇短章,便是其华冠上的明珠。老夫万万没想到,他把一间陋室描写得如此精彩。请看周公子写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师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家乡歇笔庐,帝都望云亭。夫子云:何陋之有?”

崔德才诵读完《陋室铭》对周炎深施一礼,道:“周公子谬赞了。老夫哪能担得起德馨二字。更不敢以仙、龙自比啊。不过,‘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倒是事实。周公子,老夫在帝都的‘望云亭’你知道有情可原,可你竟然还知道我在老家的卧室叫‘歇笔庐’,令老夫实在没有想到啊,而且被你嵌入佳章又如此熨帖。高才,高才啊。”

听完崔德才的诠释,众学子齐声颂道:“周公子高才,我等五体投地,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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