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周扬,大周国的六皇子。 数日过去了,姜辰与这些人全都熟悉了起来,见面都以兄台相称。 “罕见!”
周扬都用上罕见这个词了,说明像此地水神这样的妖怪,确实少见。 “周兄来了啊!”
上前与周扬打了声招呼,姜辰好奇的问道:“周兄所言何意,难不成,其余地方的神明都要用活人献祭?”
周扬点了点头,满脸凝重的说道:“确实如此,人乃万灵之长,妖怪食之可增加修为,尤其是刚满月的童男童女,其体内先天灵气未失,对妖怪来说,更是大补之物。”
“善妖以牲口为食,恶妖以人为食,十恶不赦之妖以童男童女为食。而这世间,善妖不常有,可十恶不赦之妖却是比比皆是。”
“山野之神,实乃东洲之毒瘤。”
看得出来,对于这些妖怪,周扬很是厌恶。别说是他了,就是姜辰听了这些话,也是愤怒难当,恨不得将这些妖怪全部生吞活剥。 吃人,还是吃童男童女,他们怎么敢的? “就没人管的吗?”
“东洲终究是我人族的天下,这些妖怪如此可恶,就没人管吗?”
越想越气,姜辰忍不住说道。 “管?谁来管?”
“武者惜身,若非威胁到自身,或者有足够的利益,断然不会主动对妖怪出手,与其血拼。”
“仙者逍遥,在洞天福地之中修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只要妖怪做的不是太过出格,他们根本不会过问人间之事。”
船舱里又有人走出,开口说道。 “都吃人了,这还不叫出格?”
姜辰显得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有想到,修行者竟然能对妖怪吃人之事做到视而不见。或者干脆的说,他们直接就是默许了这种事。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姜辰的三观。 “出格?”
“这就出格了?”
“确实,在我等凡人看来,妖怪吃人的确很出格,令人难以忍受。可姜兄啊,仙人超凡脱俗,他们看待事物又怎会与我等凡人相同?”
“什么叫出格?在仙人看来,妖怪吃人再是寻常不过了。玄黄界每天都会有无数人身死,被妖怪吃掉几个又算得了什么?”
“出格是什么?出格是妖怪兴风作浪,仗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去威胁、胁迫凡人信奉自己,献上童男童女供他享受。这样才有可能惊动仙人,派弟子下山斩妖除魔。”
“而一些大妖,动辄毁灭一城,吞噬上万数十万乃至百万生灵,这才会惊动仙人,手持仙器下山除妖。”
越来越多的人从船舱走出,朝姜辰解释道,称妖族吃人乃是常事、小事,故而无人愿意管。 “小事,的确是小事,凡人命贱,死上一些可不是就是小事吗?要是死的是仙人,那才是大事。”
姜辰突然不生气了,阶级在每个世界都存在。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了整个世界都会围着他转。而有的人生下来,则是卑贱如尘土,生死皆无人过问。 凡人出事无人管,不外乎他们不够强罢了,若是他们足够强大,谁又会无视他们呢? 这是一个充满了不公的世界,姜辰很早之前就知道,所以才会立誓改变他。 “诸位兄台,姜辰身有不适,就先告辞离开了。”
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姜辰转身离开了船头,返回了房间。 “姜兄既然身有不适,那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众人对此,都很是了解,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心理不适。 “依我看哪,姜兄还是见的少,这狗日的世道就是这么残酷,适应不了也要强行适应,见多了就好了。”
“算了,还是少数两句吧,仙人或许有仙人的顾忌,我等皆是凡人,不知其中缘由,就莫要多言。”
“若真是看不下去,待我等拜入仙门,修炼有成之后,就自己动手改变这个世道,将这些害人的妖怪全部斩杀。”
姜辰走后,众人忍不住议论起来。 都是年轻人,谁没有匡扶天下的梦想,妖怪吃人,他们自然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奈何没有实力,只能嘴上说说,过过嘴瘾。 至于未来,他们有了实力之后,能否不忘初心,那又有谁知道呢?总之,现在他们都是一群有梦想的年轻人。 …… “这个世界,比我前世所在的世界更为残酷,将弱肉强食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这里没有律法,强者的行为不会受到任何约束,做事全凭喜好。”
“靠道德来约束人心,是世上最不靠谱的事。人心善变,岂是道德可以约束的?道德有用,还要律法干什么?”
回到房间之后,姜辰连续念了三遍清静经,这才使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然后运转太上化龙经,开始淬炼自己的肉身血脉。 实力,还是实力的问题,若想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有无敌的实力。姜辰觉得自己最近有些懈怠了,对修炼都不上心了。 精气神虽然圆满了,暂时无法继续修炼下去,可他还有太上化龙经可以修炼,以此来凝聚大道真血,化身成大道之龙,掌握天地之力。 掌握前世记忆的姜辰,有着太多变强的方法了。至于博而不精的事,更是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玄黄钟可以提升他的悟性,让他能够很快的领悟道经的精髓。 故而,修炼的功法越多,姜辰也就越强大。更是可以触类旁通,明悟更多的道理,做出推陈出新之举。 接下来的数日里,姜辰陷入了苦修之中,连外出时间都减少了。 一晃,又是数日过去了。 再一次的,船停了下来,姜辰心有所感,走出房门,来到船头,朝前方看去。入目所及,就看到数艘大船停在前方,被一伙身穿黑色服装的怪人拦着。 说他们怪,则是因为他们长的特别奇怪,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身上更是散发着妖气,一看就知不是人,而是修炼有成的妖怪。 这些妖怪站在水面之上,手持兵刃,连成一排,充当路障,把前方的船全部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