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战斗，要做到进攻和撤退要快，决不能拖泥带水，出手必杀，不能浪费子弹，要打出狂龙突击队的威风！”

“是！”

陈振中等人起身站得笔直。“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两天好好养精蓄锐，等着大年三十那天干小鬼子他奶奶的！”

黑子已经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团长，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向天龙道：“看来黑子最近进步很大，知道思考问题了，值得表扬！什么问题？”

“你经常说干小鬼子他奶奶的，我想问，换成干小鬼子他姥姥的或是干小鬼子他老娘的行不行？”

陈振中和岳乃山等人一听，都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唯有向天龙表情严肃地说道：“仲黑子兄弟，你提出的问题很重要，我现在还不能一下子回答你，但是明天早上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可以吗？”

“可以啊，”黑子一本正经地说，“说话算话，明天早上一定要告诉我。”

言毕全然不顾别人几乎晕倒的样子，歪着脑袋走了。“人才，我到现在才发现黑子是一个人才！”

岳乃山笑得抱着肚子，几乎直不起腰。北风裹挟着尘土和草叶呼啸着掠过这片高低起伏的丘陵，吹得半人高的灌木东倒西歪。天明时分，狂风停止了，昏黄的天空先是飘起零星的雪花，继而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一两个小时之间，大地已经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雪原。天还没亮，向天龙就带着战士们赶到丘陵地带设伏，如今已是早上九点多钟，下面的土路上还是看不到一个人影。已经在灌木中匍匐了几个小时的战士们此时都已经变成了雪人，个个冻得嘴唇发青牙关打颤，但是一个个还是紧抱着武器。“他妈的，这个佐佐木四郎是不是不来了？”

岳乃山扭头问身边的向天龙。向天龙看看左右的战士们，道：“时间还早，等！等到天黑还不来的话就去干掉秦开泰——大家搓搓手，不要等小鬼子来了连扳机也扣不动了。”

黑子就趴在向天龙的边上，他往搓动着的双手哈着热气，问道：“团长，这个佐佐木四郎应当是秦开泰家的姑爷了是吧？你说他会给他老丈人送些什么礼物呢？”

“不知道，待会你问问他！”

“问个球，待会老子要一刀砍下他的狗头，害得老子被冻得小鸟都缩到肚里了，这个帐要算到他头上。”

“缩到肚里了？要是现在给你弄几个日本娘们，保证你的小鸟龙精虎猛的！”

三虎笑道。“不会！”

黑子一本正经地说，“咱可不是那敌我不分的人，是吧团长？”

向天龙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感到身下的地皮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颤动，他举起望远镜朝县城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团黑点在慢慢移动，心中一阵激动。“大家做好准备，小鬼子来了！”

他低声命令道。战士们立即抱紧枪支，手指搭在扳机上，只待向天龙一声令下就开始射击。“有多少人？”

岳乃山检查一下盒子炮。“看来是鬼子的一个骑兵小队，有五六十个人，还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这个佐佐木四郎肯定坐在里面。”

向天龙透过望眼镜一边观察一边说道。“骑兵小队？这简直太好了！”

岳乃山对身边的三虎道，“命令各位兄弟，劲量不要射杀战马，老子要用这些战马组建骑兵！”

“是！”

三虎弯着腰提着歪把子机枪传达命令去了。“高！”

向天龙冲着岳乃山竖起大拇指晃了晃。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密集而纷乱。由于风雪太大，这一小队日军骑兵和那辆黑色的小轿车速度并不是太快。由于接连占领华北大片国土，日军变得骄横狂妄，当然也包括这个骑兵小队，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在如此寒冷的暴风雪天气，在自己的占领区，会遭到袭击，因此，这一小队骑兵根本就没有一点防范，甚至有一半的日军把半边脑袋缩在大衣的领子里，把缰绳挂在脖子上，拢着双手，靠双腿的抖动驾驭战马。向天龙放下望眼镜，望一眼迷蒙的天空，道：“感谢天公助我一臂之力，回到玉皇庙，向天龙一定好好给你上几柱香！”

他抓起身边的歪把子机枪，瞄准驾驶小轿车的日军的脑袋扣动扳机。失去方向的小轿车左冲右撞一番，侧翻到路边的土坑里，四个轮子兀自转动。向天龙的枪声就是指令，战士们在同一时间开始射击。顿时，枪声震天，弹如飞雨，子弹颗颗夺命，日军纷纷坠马，转眼之间已经有一半的鬼子一命呜呼，他们不是被击穿胸膛就是被射爆脑袋。余下的鬼子在片刻的慌乱后不约而同的拨转马头往丘陵冲来。他们有的抽出“三二式”军刀，有的摘下背上的“四四式”骑枪，疯狂的呐喊着：“反击，冲锋！”

“他奶奶的，这不傻鸟吗？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啊？”

黑子抱着歪把子机枪猛地站起身子，大吼一声：“孙子，来得好，老子送你回家过年！”

手中的机枪对着日军就是一阵狂扫。立时，这些往丘陵冲锋的骑兵人仰马翻，几匹战马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悲鸣。岳乃山瞪着黑子骂道：“你个败家子！”

谁料他话音刚落，三虎又拉燃两颗手榴弹的引信，在等待了三四秒以后用力往日军头顶甩去。凌空爆炸的手榴弹的杀伤碎片让十几匹战马和背上的日军一起倒在地上。“你们——”岳乃山恨不得狠狠踹他们几脚。黑子和三虎根本就不看岳乃山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抱着机枪往仅剩下的十几个日军冲去，口中喊着：“冲啊，干小鬼子他奶奶的！”

手里的机枪喷射出一串串火舌。向天龙看着岳乃山，撇着嘴巴，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