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龙和雷震天等人跟着这位李老板上了四楼，进了一个已经摆好一桌酒菜的房间。“各位请坐！”

李老板关上房门，拉上窗帘。“大家随便吃，不要客气。”

雷震天待众人坐下，问李老板，“我们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衣服和枪支都在隔壁，明天九点十分有卡车在饭店后面的巷口接你们。”

“这层楼还有别的客人吗？”

“除去你们，没有别的人。”

“好，你去忙吧。”

“你们慢用，告辞！”

李老板走出房间，顺手把门关上。向天龙笑道：“雷兄，没有想到你们在小鬼子的心脏里还插着一把尖刀，即使我们的军统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啊，佩服！”

雷震天捏起一个花生米丢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老李原是一个中学的教书先生，九一八事变以后，他丢下教鞭，参加了抗日组织，后来加入了我们共产党，一直从事危险的地下工作，为我党我军做出了杰出贡献，他在华阳已经潜伏了好几年，不管明天的行动成功与否，他都必须撤离华阳了。”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舍和遗憾。向天龙安慰道：“雷兄，分别就是为了重新聚首，你不必伤感，走，我们去看看那把38狙击枪。”

“好，你跟我来。”

两人走进隔壁的房间，只见两张弹簧床上堆放着十几套鬼子士兵的军服、翻毛皮鞋和全套的武器装备，床头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支崭新的38式狙击步枪和一盒子弹，在这盒子弹旁边还有一张五寸的照片。“这个老家伙就是汪为仁？”

向天龙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已将他印在脑海里。“不错，就是这个老杂毛。”

向天龙放下照片，抓起狙击步枪，拉动几下枪栓，然后举起枪身，将右眼对着狙击镜瞄了几下，将枪放到桌子上，问道：“狙击地点在哪里？”

“就在楼顶。”

“哦？”

“你跟我来。”

向天龙跟着雷震天走上楼顶。雷震天招手示意向天龙蹲下身子，指着东面的一座隐约透着灯光的建筑说：“那就是华阳县政府大楼，五层，高二十米，占地三千平方米，楼前就是广场，距离我们九百四十二米，在广场四周，只有这里是最佳狙击地点，美中不足的是距离有点偏远。本来，我们准备在汪为仁出行的时候用炸弹干掉他或是在半路狙击他，但是因为三个原因我们只能放弃这个计划。”

“哪三个原因？”

“一，这个老家伙所坐的轿车玻璃被遮得严严实实，我们不能确定他在车里的位置，二，从汪家大院前往县政府有四条道路，我们不能确定他走哪一条，三，这四条道路都是水泥路面，也比较宽阔，找不到能隐蔽地放置炸弹的地点，所以，只有选择在这里干掉这个老家伙。”

向天龙点点头：“这里还有一个优势，离西城很近，便于撤离。”

“一点不错，在明天行动之前，我们会剪断通往西门的电话线，尽量做到万无一失。“雷震天坐到地上，道：“明天早上我们全部换上小鬼子的军服，九点十分之前，不管成功与否，我们必须撤离华阳城。”

向天龙自信地说道：“雷兄，放心吧，只要这个老杂毛在广场出现，天气再没有恶劣的变化，我就有把握让他吃不到明天的中饭。”

雷震天拍拍向天龙的手背：“向兄，对此我深信不疑——走，我们下去喝酒，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取这个老杂毛的狗命！”

“好！”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下楼。五天前，汪为仁陪同犬养忠义乘飞机到达北平，对着各路记者把自己吹嘘一番过后，揣着华北商会主席的委任状，在一个连的小鬼子的护送下秘密回到华阳，又受到了藤田健雄和华阳一班士绅的热烈欢迎。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民族罪人，明白以后就得像乌龟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头缩在壳子里，对此，他并不后悔，令他有点不满的是犬养忠义对他有点不放心，以保护他的名义给他身边安排了六七个特高课的人员不说，还让他娶鸟山由美这个女特务做小妾，还说什么鸟山由美的身上糅合了大日本帝国所有女性的传统美德、美貌和智慧，只有他这样的英雄人物能配得上这样优秀的日本女人。这个鸟山由美只有二十四岁，正是最具风情的年龄，她的皮肤白得刺眼，胸部的脉络清晰可见，她身材高挑而不失丰满，胸前的山峰和高高翘起的臀部勾勒出一道完美的S型曲线，五官看上去十分精致，如果在不生气的情况下，长睫毛下的一双漆黑的眸子脉脉含情，很是令人心动。她出身军人世家，父亲是关东军的一个大佐，她十四岁就进入特种部门受训，擅长格斗和日本传统的剑术及棍术。如果是穿着和服，再加上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鸟山由美确实能给汪为仁带来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当她脱光衣服把汪为仁当马一样骑在身底，或是把他当成一个变态女人的玩具的时候，汪为仁不是感到恐怖，而是欲哭无泪。他实在搞不明白，一个身上糅合了所有日本女人传统美德的优秀女人，怎么能放荡到如此地步，同时也会发出悲哀的感叹——老子老了！此时在汪为仁装修奢华的卧室，在水晶吊灯橘黄色的灯光下，刚刚出浴的鸟山由美上身披着一块浴巾，裸露着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和那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三角形的茂密的黑色丛林，她走到宽大松软的弹簧床边，抖了一下肩膀，浴巾便滑落到地板上了，两座顶着晶莹小巧的樱桃的玉峰微微晃动一下，傲然挺立。她揭开羊毛毯子，紧贴着汪为仁躺了下来。汪为仁正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抽大烟，感觉后背抵上两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睁开一双金鱼眼，欠起身子，把烟枪塞进鸟山由美的嘴里，两手捉住两个山峰用力摇晃，好像要是不把这两座山峰连根拔起誓不罢休一样。鸟山由美深深吸一口大烟，推开汪为仁的双手，把烟雾往她脸上吐去，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问道：“怎么还不睡觉？是因为明天的演讲激动吗？”

汪为仁被鸟山由美推开双手，心里有点扫兴，背过身子说：“区区一个华北商会主席，有什么好激动的？”

鸟山由美把烟枪放到床头柜上，扳过汪为仁的秃头：“只要你为我们大日本帝国和天皇好好效力，你的屁股迟早会坐上河北省长的宝座——告诉我，你有什么计划？”

她的一只手在汪为仁的肚皮上到处游走。汪为仁感觉鸟山由美的手就像一根吹火棍，让他那点即将熄灭的欲望的火花发出一丝的微弱的亮光，他捏住那两粒樱桃的其中一粒，无比豪迈地说道：“我的初步计划是联合各地商会，抬高物价，特别是粮食价格，让国民党和共产党地区的物资源源不断流进我们的占领区，然后把这些物资囤积起来，等待以后高价出售，这样，国民党和八路军就会没有粮食吃，没有衣服穿！”

“我们占领区的那些穷鬼怎么办？”

鸟山由美扭了一下身子。“没钱的就让他饿死，有钱的让他变成穷光蛋！”

汪为仁阴险地笑笑。“如果你的计划能实现，数不尽的黄金白银就会流进你的仓库，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们的天皇？”

“怎么报答？为了报答伟大的天皇陛下的厚恩，我要和你生下一个中日杂交的小杂种，你觉着怎么样？”

汪为仁翻身骑到鸟山由美的身上，抡起双手，恶狠狠抽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鸟山由美的脸上立马冒出几个清晰的掌印，她推开汪为仁站起身子，摘下挂在墙上的一个马鞭丢到他的身上，然后撅着屁股跪在床上，她甩了一下头发，用呻吟般的声音说道：“来吧，天皇陛下的忠实走狗，扬起皮鞭，狠狠地抽打我，让我皮开肉绽吧，求你了！”

她的眼中竟然噙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