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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酒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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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之前临时住在一家小旅馆,工作一直没有落定,旅馆的房费却让我不堪重负,所以在三天前的晚上我开始决定找租住的房子。两天里走了多家中介,要么太贵,要么环境实在恶劣,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直到昨天晚上,刚走到附近的一个中介门前,这位漂亮的乔小姐便穿着睡衣、满脸醉意出现在我面前,她问我是不是要租房,我说是,她说正好自己有房子要租,直接跟她去看就好,也省的付中介费了,经不住诱惑的我就这样跟着她来到这里。进屋后彼此简单介绍,然后……对,她表示房租两千,而且喝一杯酒减一百,我就是这么把自己灌醉的!我昨晚到底对她做过什么?不,应该是她对我做了什么?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我似乎感觉自己抱过她,不不,是她抱着我……再能想到的,就是刚刚床上的一幕,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其他细节,甚至记忆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也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实在醉的太厉害,而她却记得我最后喝了多少杯,酒量明显比我好太多……胡思乱想中,我下意识的再看一眼整间房子,一室一厅,厨卫齐全,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房租却只有九百?还顺便把美女房东给睡了?!天底下会有这好事?!正当我满脑袋浆糊的难以置信,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身材窈窕的乔小姐已经穿好了那套真丝睡衣,她随手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问:“怎样?决定了么,租不租?”

我还是有些不敢确信,结结巴巴的说:“呃……如果,你真的以这个价格租的话,我当然很乐意,只是昨晚,我们俩……那个……”“同意就行了,别这个那个的,付三押一,签字付钱吧”我正纠结自己要为昨晚的事承担什么责任,她却语气冰冷的打断我,干净利落的把房租讲的清楚明白,对其他事似乎不屑一提,这和昨晚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付三押一,三千六百块,我想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千来块现金,其余的便是那张曾被自己视为救命稻草的银行卡,里面还有三千块一直没动过……万般无奈,为了生计,只得先用了,等之后挣了钱再填回去吧。身份证递给她,我在租约上签好字,再一抬头,发现她拎着我的身份证眼神异样的看着我,我无奈的点头说:“你没看错,那就是我的本名”她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掩着嘴说:“范豆豆?你昨晚不是说自己叫范云华么?”

“别烦了,你是租房子还是查户口?”

我有些不悦的将签好字的租约递给她,心里却在诧异,她昨晚到底是有多清醒?连我只说过一次的名字都记住了!她忍着笑将身份证还给我,俯身在桌上签字,站在她对面,这角度让我很愉悦……出了小区,街对面的取款机取了钱,她给了我房门钥匙便轻飘飘晃回去,以前就听说,在上海街头经常可以看见穿睡衣逛街的女人,我只当笑谈,此时看着这位乔小姐窈窕的背影,才算真正领教了!赶回自己暂住的小旅馆,收拾好行李退了房,只等着晚上搬进新居了。按约定,我要在晚上六点之后才能搬过去,酒店房间最晚却只肯留到下午一点,于是还有五个小时我需要拎着行李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晃,百无聊赖中,坐在莘庄公园绿地上看着一群孩子跑来跑去,心里回忆起来上海七天的经历,除了遇见这位乔姓美女和她这间意外的廉价房,竟没一件好事……刚来上海那天,以为很快就能见我的初恋学姐姚燕——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最后她却不留任何痕迹的、决绝的离开!清楚记得她在毕业前,曾说过拿到了AE上海总部的实习通知,时至今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还会在AE,于是来上海之前便做足了功课,将AE总部的地址查的清清楚楚,只等着一到上海就直奔过去见她。然而让我始料不及的是,那天自己像个傻缺一样站在人家前台,左右问了半天,对方的回复却是:查无此人!那一刻,纵有一万个不甘心也毫无办法,感觉自己瞬间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迷失了方向……几天下来,要找的人找不到,工作也没着落,眼看要被困死在上海滩了,我开始怀疑自己这样贸然跑来上海是否明智!随着天色渐暗,公园里的小孩子和行人渐渐稀少,孤零零在公园里坐到傍晚,自己似乎要被淹没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这里没人关心我是谁,没人关心我从哪儿来,更没人关心下一秒,我将要到哪去……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百块,这已经是我此时全部的家当了,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真的要喝西北风了。好在从今晚开始,我已经有了暂时可以容身的地方,那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成为我此时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归宿,这个仲夏的傍晚,夕阳刚刚沉下去的时候,大上海街头又多了一个落魄青年,左手提着杂物袋,右手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晃的走向那个可以容身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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