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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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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烧到昏迷,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整个人一阵慌张,不知所措的楞了半天才突然回过神,一把抱起被毛毯裹着的乔美姗,匆匆冲出家门!离小区两个路口,一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我抱着乔美姗冲进大厅就高声呼喊:“救命!救命啊!”

两个医务人员迎上来,匆匆带着我进了急诊室,将乔美姗放在诊室病床上,简单说明了情况,一名医生用拇指扣在她鼻下人中掐了几下,乔美姗依然没有醒来,眼角却涌出泪水,医生用力又掐了几下,乔美姗突然一阵抽泣,上气不接下气的躺在那哭了起来。我站在一边心慌的询问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然后转头去开单子,我稍感安心,另一名医护人员量好体温,看着裹着毛毯、光着腿脚的乔美姗,对我责备着说:“她怎么烧成这样才送来?你是想要她命么?”

我满脸歉意的回她:“我昨晚夜班,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早上一回来她就这样了”“年轻人别光顾着赚钱,女朋友病成这样还去上什么夜班?你昨天晚上就该送她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顾不上多解释,只忙不迭的道歉,跟着医护人员去挂了号,回来时,乔美姗虽然已经醒来,然而神志却依然混混不清,一边抽泣着哭,一边喃喃的说着胡话。大夫开了化验的单子,让我带着她去验血、拍片子,又叮嘱等待检查结果时,先去药房买包酒精棉球,给她擦拭身体降温。我连连点头应着表示明白,然而刚刚出来的急,乔美姗光着脚连拖鞋都没穿,我只能抱着她去化验、拍片,排队等待中,怀中的乔美姗喃喃自语的哭了一阵,又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我心里已经留下阴影,一见她要睡,连忙又喊又推的把她弄醒,生怕她再昏过去,心慌的叮嘱她:“别睡,千万别睡,听到没?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靠在我胸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茫然的点了点头,气息虚弱的又将脸埋进我怀里,停止了之前喃喃的胡话,温顺的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猫。验了血,也拍了片子,将她抱回急诊室,这里因为并不是大医院,患者不算多,医生同意让她暂时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等待检查结果,安顿好她,我准备按医生说的去买酒精棉球。大概见我要离开,原本精神混混不清的她突然抬起头喘息着问我:“你去哪?”

见她红着眼睛神色惶恐的看着我,我靠到跟前让她好好躺下,轻声安抚着说:“医生让我去买酒精棉球给你降温,我马上回来,你记住啊,别再睡着了”乔美姗神色恍惚、有气无力的拽着我的胳膊:“你别走!”

“我不走,就去买点东西”我知道她此时神志还不太清醒,于是抬手抚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继续安慰着说:“这里有医生在,不用担心,我买好东西很快就回来”然而乔美姗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声音颤抖的央求:“别走,求你了!”

我一时很无奈,不知该怎么办好,旁边的医生有些看不下去了,催促着说:“你快点,一会儿顺便去把片子和化验结果拿来,买个酒精棉球这么费劲,两人就好到一刻都分不开?真那么好早点送她过来,至于现在这样么?”

我有些窘迫的给医生点头道歉,再看乔美姗,她红着眼圈,又要哭出来,无助的眼神让我实在没办法忍心将她扔下——哪怕真的只是一会儿。一咬牙,干脆再次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尽管她身材窈窕并不重,但毕竟早上从家里将她一路抱过来,医院里又来回抱着她做检查,此时我的胳膊已经感到有些酸软无力。抱着乔美姗来到大厅,将她放在药房窗口旁的椅子上,叮嘱着对她说:“你先坐一下,我就在这领药,你看的到我的,好么?”

乔美姗蜷缩在毛毯中,半昏半醒的点点头,我匆忙过去买了一包酒精棉球,一转头,只见她侧头靠在椅背上休息,我想趁她休息,赶紧再去把检查结果取回来,免得又要抱着她到处跑,于是匆匆跑开。验血窗口取了报告,又在拍片子的地方稍等了一会儿,总算把胸片也拿到了,等我拎着这些东西赶回大厅,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座位上的乔美姗不见了!心里一阵慌张,她连鞋子都没穿,会去哪儿?慌忙四顾中,没见到她的影子,我没头苍蝇似得在大厅里胡乱转了一圈,仍没找到她,随即又拉住一名医护人员焦急的问:“医生,见到一个光着脚、披着毛毯的姑娘么?刚刚就坐在这的”医护人员想了想,转头指着门口说:“好像刚看她往门口去了”我匆忙冲出大厅,一出门,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只见乔美姗光着脚站在门口的台阶下,扶着身边的墙面对马路站着,一边不停咳嗽,一边糊里糊涂、虚弱的喊着:“范豆豆,你去哪?回来!”

估计因为乔美姗光脚站在那,路过的人们不时侧目,看着披着毛毯的她,大概都想不出有谁会那么狠心,竟扔下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漂亮姑娘不顾……提着手里的东西走到她身后,我俯下身一把将她再次抱起来,乔美姗蒙头蒙脑的哼了一声,待看清是我,突然哭着问:“你跑哪儿去了?”

“你可真不让人省心”我笑着回了一句,抱着她匆匆赶回急诊室。诊室里,医生看过胸片和验血的报告,确认说:“肺炎,最近这一波肺炎很多,我开好药,你赶紧带她去输液,期间用酒精棉球涂抹在她手心脚心、脖子、腋下和大腿内侧,尽快让她降温”医生低头开药,乔美姗躺在病床上紧紧拽着我的衣服,目光涣散的盯着我,我则有些心慌的琢磨着医生刚刚的叮嘱:脖子,腋下,手心,脚心,和……大腿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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