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但若是将我也算上,他至少要退到第十,两位说对不对?这倒不是假话。她出手的确比伊重更快,更毒!蓝蝎子眼睛瞟着王驼子,柔声道:凭我这样的武功,总可以将这醉猫带走了吧。王驼子板着脸,冷冷道:不可以!蓝蝎子叹了口气道: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他带走呢?难道要我陪你上床?王驼子怒喝一声,双手齐出。只见他左手如爪,左拳击出,石破天惊,右爪如钩,变化万千,虽是赤手空拳,但威势却比楚相羽方才那一刀更强十倍。蓝蝎子腰肢一扭,忽然就瞧不见了。王驼子一招击出,她已到了王驼子身后。幸好王驼子亦非庸手,左拳突曲,将这一拳击出去的力量松开,右爪却突然紧握成拳,将这一爪抓出去的力量硬生生收了回来。两人交手,最难的就是将已击出的招式半途而废收回,要知一招击出,便如箭已离弦,若是半途撒招,总难免有些生硬勉强。但王驼子此刻这一招收发之间,却绝不拖泥带水。别人若是将手上力量撤回,身子也难免要随着后退,那正是自投罗网,送到蓝蝎子手里。但王驼子幸好是个驼子,他手上力量上撤,就全都聚在他背后的驼锋之上。他的肩一缩,驼峰已向蓝蝎子撞了过去。这一着正也是王驼子的成名绝技之一,他背后蛇峰已练得坚过精钢,这一撞之力,何止百斤。蓝蝎子自然是识货的,腰肢一扭,长袖飞舞,人已到了王驼子面前,道:你不但眼光高,武功也高,只要你说一声,什么地方我都跟你去。王驼子厉声道:你去死吧。蓝蝎子媚眼如丝,道:我要死,也得死在床上!面对这么样的一个女人,看着她的媚笑,手下也就难免要留三分情。但你留情,她却不留情。所以十年来,已不知有多少男人死在她手下。只可惜她今天遇见的是王驼子。王驼子看到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怒吼一声,铁爪又已击出。蓝蝎子长袖一卷,后退了几步,道:等一等。王驼子再次撤招道:还等什么?蓝蝎子道:你就算一定要*我出手,先看看我用的兵刃也不迟呀。她的话还未说完,袖中已有一道蓝晶晶、碧森森的寒光飞出,发闪电般斜刺王驼子面目。王驼子大喝一声,铁爪迎向蓝光,抓了过去!他与人交手,素来喜欢速战速决,所以他虽然知道蓝蝎用的必是件极奇特的歪门兵刃,但仗着自己苦练四十年的鹰爪力,想在一招间就夺下她的兵刃,仅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一抓更是威不可挡!对方用的兵刃纵然锐利,纵然能割破他的手,但兵斥2还是要被他夺下,孙驼子对自己这一抓,素来自信得很。只不过,他的自信也许太强了些。王永莉一直站在那里,好像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但她的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过蓝蝎子的衣袖。她的眼睛快得很。那道青蓝色的寒光一飞出,她已看清楚了。她从未看过如此奇异的兵刃。那看来就像是一放大了十几倍的蝎子毒尾,长长的,弯弯的,似软实硬,又可以随意曲折。最可怕的是,这兵刃由头到尾,都带着钩子般的倒刺。王永莉自然也对她二叔的大鹰爪力很有信心,但她知道只要他的手一抓着喝子的兵刃,也难免要被这个专吃男人的毒蝎子吃下去!蓝蝎子的出手固然快,王永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拦阻不及了,她想不到她二叔抹了十四年的桌子后,脾气还如此暴烈!她却不知道王驼子正因为已忍了十四年,脾气早忍不住了,所以此刻一有机会出手,就不顾一切,想一击得手。她情急之下,忍不住惊呼出声来!但有只手的动作竟比她的声音还快,她惊呼之声刚发出,这手已半途抓住了蓝蝎子的手。只听喀嚓一声,当的一声,蓝光落地。蓝光落地时,蓝蝎子的人已退出一丈外,她退得太仓猝,也太快,竟砰的撞在墙上。然后所有的一切声音,所有的一切动作就全都停顿了下来,屋子里突然变得死一般静寂,连空气都仿佛已凝结。每个人都石像般怔住了。每个人的眼睛都吃惊的望着这只手,蓝蝎子眼睛里不但充满了惊讶,也充满了恐怖痛苦!她的手腕已被折断了!这双令人吃惊,令人恐惧的手终于缩了回去,它伸出来虽快,缩回时却很慢。然后,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却正是那已醉如泥的贺文海!王永莉又惊又喜,失声道:原来你没有醉。贺文海笑了笑,道:我的心情虽然不好,体力虽然不支,酒量却一向不错。王永莉瞪着他,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感情,也不知是惊奇?是欢喜?是佩服?还是失望?她毕竟还是没有灌醉贺文海。蓝蝎子眼睛里的媚态却早已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惊慌和恐怖。因为贺文海的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支笔!能要人命的小笔!贺文海纵未出手,也足以令人丧胆--贺文海最可怕的时候,也就是他还未出手的时候。因为他出手之后,对方就已不知道什么叫可怕了。死人是不知道害怕的!屋子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这沉重的呼吸却比完全静寂还令人觉得静寂,简直静寂得令人窒息,令人受不了,令人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