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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情圣无情 > 七十七..怀疑和嫉妒

七十七..怀疑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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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谁都无法相信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能改变多少人的一生!就在这刹那间,宁云已突然完全改变。她眼睛里立刻就又充满了得意、自信、骄傲,她整个人也仿佛突然变得说不出的辉煌、美丽!她几乎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美丽过。"只有骄做和自信,才是女人最好的装饰品。"一个没有信心,没有希望的女人,就算她长得不难看,也绝不会有那种令人心动的吸引力。这就正如在女人眼中,只要是成功的男人,就一定不会是丑陋的。"只有事业的成功,才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宁云脚步已停下,还是没有回头,却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的叹息声很轻很轻,带着种说不出的幽怨凄苦之意。看到她目中神色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在如此得意的时候,也会发出这么凄凉的叹息。贺文海的心又沉了下去。他知道世上绝没有任何一种音乐,任何一种声音能比她这种叹息更能打动男人的心,纵然是秋叶的凋落声,流水的哀鸣声,甚至连月下的寒琴,风中的夜笛,也绝没有她这种叹息声凄娜动人。他只希望小兵能瞧他一眼,听他说句话。但小兵现在眼中已又只剩下宁云一个人了,耳里也只能听得到她个人的声音了。宁云叹息着道:"我的话已说完了。已不能再等了。"小兵道:"不能等?为什么?"宁云道:"因为我答应过别人,只来说两句话,说完了就走的。"小兵道:"你想走?"宁云叹道:"就算我不想走,也有人会来赶我走。"小兵道:"谁?谁要赶你走?"他眼睛里忽然又有了光,有了力量,大声道:"你为什么要被人赶走,这本是你的家。"宁云霍然转身,凝注着小兵。她目中似已有泪,因为她眼波本就柔如春水。良久良久,她才又叹息了一声,凄然道:"现在这里还是我的家么?"小兵道:"当然是的,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你的家。"宁云的脚步开始移动,仿佛忍不住要去投入小兵怀里,但忽然间又停下脚步,垂头道:"我当然愿意,怎奈别人却不愿意。"小兵咬着牙,一字字道:"谁不愿意,谁就得走。"他似已不敢触及贺文海的目光,也不管别人对他怎么想了。王老先生的确将他血液里的酒蒸了出来,勇气蒸了出来,他却将他的情感全都蒸了出来。一个人身子最虚弱时,情感却最丰富。小兵的眼睛似乎再也不愿离开宁云,一字字接着道:"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赶你走,只有你才能赶别人走。"宁云带着泪,又带着笑,道:"我的确很想跟你单独在一起,可是,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小兵道:"不愿意做你朋友的人,也就不是我的朋友。"宁云忽然燕子般投入他怀里,紧紧拥抱住他,道:"只要能再听到你说这句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别的我什么都不再想,无论别人对我怎么样,我也都不再放在心上。"门,是虚掩着的。贺文海慢慢的走了出去,走入门外的黑暗与寒夜中。他知道自己若再留在屋子里,已是多余的。王永莉也跟了出来,咬着嘴唇,道:"我们难道就这样走了么?"贺文海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说不出。王永莉跺了跺脚,道:"我真没想到他竟是这么样一个人,居然还对她这样子,这种人简直……简直是忘恩负义,重色轻友!"王永莉终于长长叹了口气,道:"你看错他了。"王永莉冷笑着,恨恨道:"我看错了?难道他不是这种人?"贺文海道:"他不是。"王永莉道:"他若不是这种人,怎么能做得出这种事?"贺文海黯然道:"因为……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王老先生却替他说了下去。王老先生叹息道:"他这么样做,只因为他已不能自主。"王永莉道:"为什么不能自主,又没有人用刀*住他,用锁锁住他。"王老先生道:"虽然没有别人*他,他自己却已将自己锁住。"他叹息着接道:"其实,不只是他,世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枷锁,也有他自己的蒸笼。"王永莉道:"我就没有。"王老先生道:"你没有,只因为你还是个孩子,还不懂?"王永莉叫了起来,道:"我是孩子?好,就算我还是个孩子,那么他呢?"她指着贺文海,道:"他总不是孩子了吧?难道他也有他的枷锁?他的蒸笼?"王老先生道:"他当然也有。"王永莉瞪着贺文海,道:"你承认你有?"贺文海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承认,因为我的确有。"王老先生道:"他对自己什么部不在乎,就算有人辱骂了他,对不起他,他也不放在心上,别人甚至会认为他连勇气都已消失……"贺文海笑得更苦。王老先生道:"但他的朋友若是有了危险,他就会不顾一切去救他,甚至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因为#039;朋友#039;就是他的蒸笼,只有这样蒸笼,才能将他的生命之力蒸出来!将他的勇气蒸出来。"王永莉道:"那么,马为云那种人难道也有蒸笼么?"王老先生道:"当然也有。"王永莉道:"什么才是他的蒸笼?"王老先生道:"金钱、权力!"王永莉道:"可是,他要杀贺文海,却并不是为了金钱和权力,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贺文海是绝不会和他争权夺利的。"王老先生道:"他一心要杀贺文海,只因为他心上也还有枷锁。"王永莉道:"他的枷锁是什么?"王老先生瞟了贺文海一眼,没有再说下去。贺文海的脸色比夜色更黯。王永莉忽然也明白了。马为云恨贺文海,因为他怀疑,他嫉妒!他始终怀疑贺文海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回去。他嫉妒贺文海那种伟大的人格和情感,因为他自己永远做不到。怀疑和嫉妒,就是他的枷锁。这种枷锁也许世上大多数人都有一副。那么,小兵的枷锁是什么呢?王老先生目光遥视着天际的星光,叹息着道:"小兵的枷锁就和马为云的完全不同了……小兵的枷锁是爱。王永莉道:"爱也是枷锁?"王老先生道:"当然是,而且比别的枷锁都重得多。"王永莉道:"但他真的那么爱宁云么?他爱她,是不是只因为他得不到她?"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话。因为这问题根本就没有人能回答。王永莉叹了口气,凝注着贺文海,道:"他是你的朋友,你好歹也得想个法子救救他,将他这副枷锁解脱。"贺文海慢慢的回过头——窗子里的火光已黯了,小屋孤零零的矗立在西风和黑暗中,看来就像是小兵的人一样,那么倔强,又那么寂寞。贺文海弯下腰,不停的咳嗽起来。因为他知道无论谁都没法子将小兵的枷锁解脱。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没法子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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