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仍是向洪人雄的头顶招呼下去,恰似闪避的洪人雄自己将头凑向剑身一样。洪人雄大惊,用尽全力举剑挡格,铮的一声两剑相碰,天下第一剑把洪人雄的配剑砍出一个大缺口来。‘破玉拳!’随着身后那把声音,我的左拳击中洪人雄的胸口,洪人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右腕一震,尽最后的努力将我的天下第一剑荡开。我心念一动,乘胜追击,右手松开弃掉长剑,一记自我学成以来威力最大的破拳重重的打中了洪人雄的脸庞,洪人雄在鲜血四散之中向后便倒。‘好一记直接攻击……你竟还有这一手……咳咳……’我一回头,只见令狐冲艰难的倚着门边,喘气说道。‘大师哥!’我抢上前去躬身道:‘小弟易一,是新近拜入华山门下的。’‘我……我看得出……’令狐冲苦笑道:‘恭喜师弟……练……练成了……“朝阳剑法”的一招……“独劈华山”。’我呆上一呆,回想刚才一剑直劈,那只是华山入门剑法的其中一式而已。不过,袁承志曾经对我说过,这入门剑法配合内功和变招,就能成为朝阳剑法,不禁问道:‘莫非我那一招……’令狐冲点头道:‘猜得……没错,记着那用劲和方位,正是……“独劈华山”。’学会朝阳剑法在另一边厢,仪琳给罗人杰踢倒,一时之间爬不起身来。我怕他会痛下杀手,不再和令狐冲多说,第一时间扑过去,左右手已是连环破拳进攻。刚才对洪人雄的一击,令我明白到这段日子以来不断苦练华山派的入门功夫,看来好象连野球拳的威力也在无意之中得到了提升。罗人杰不料我会抢攻,给我一举抢得先机,并且以剪拳扰乱了他的视线,结果连攻三五招后右手布拳砍在他的手腕之上,长剑啷当落地,左手破拳顺势击出。也算罗人杰反应快,在危急之间向后跃,但左肩仍给我的拳风带中。‘哈哈!“青城四秀,英雄豪杰”……胡吹甚么大气?嘿……连个华山派刚入门的弟子也打不过,咳咳!’令狐冲有气无力的边咳嗽边朝弄道。‘令狐师兄!’仪琳倒在地上仍关心令狐冲。‘你先……先救仪琳师妹,快!’令狐冲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立即走过去扶起仪琳。在不远处急骤的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余沧海的武功固然是极高,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意想不到的是,田伯光竟能和他打成平手;二人由庭院打到走廊,又由走廊打进房中;然后一下巨响,二人撞穿了屋瓦从房中跃上屋顶再战。‘田伯光在江湖上也不是混饭吃的,看他这手快刀,足以和一流高手一斗。’一把洪厚的声音在庭院的围墙上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墙上影影绰绰的站了几人。令孤冲低声道:‘天门师伯到了!’我立即醒觉,说话的正是天门道人。‘嘿!一个卑鄙下流的恶贼,武功可以好到哪里去了?’说话的是一个语气豪迈的女人,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也来了。‘师父!’躺在我怀中的仪琳高声叫道。风声响过,定逸已然抢到我们身边,语气冷峻的问道:‘仪琳,你到哪儿去了?怎么身处这种没有廉耻的地方!’这个时候,其它几个人都从墙上跃了下来,原来除了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之外,刘正风及殷梨亭都到了。令狐冲蹒跚着走了过来,向几位行礼,天门道人呆了一呆,问道:‘是令狐师侄?还有易师侄?怎么所有人一下子都到了这种藏污纳垢之地?’定逸师太皱眉喝道:‘令狐冲!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们几个可真荒唐!华山的门规是如此松散的吗?来这种地方不够,还要带我恒山的弟子来!仪琳,你怎么会和他们一道?’‘说来话长……’令狐冲无奈的苦笑道。刘正风从又望屋顶,说道:‘余观主在一百招之内可以取胜!’天门道人点了点头:‘嗯!田伯光的刀快得令人目眩,江湖中可说是第一人了,那是天赋异禀。不过,论长力还是余沧海稍胜一筹,毕竟青城派是数百年的玄门正宗。’殷梨亭道:‘余观主在内劲上是占优,但二人招式一取玄门深湛,一取旁门精妙,可说是各擅胜场。就算是分胜负也只有一招之间。看来二人在我们赶到前已斗了数百招,田伯光行径虽然为人所不齿,但旁门武功能练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条汉子了。’我再次望过去,刚才和仪琳等夹击田伯光时自然想要取胜,但现在我倒希望他能打败余沧海。当的一响,刀剑碰击声突然停止。田伯光向后急退,余沧海连翻追击,竟也刺他不着,田伯光不断的闪避余沧海的剑招,笑道:‘余观主,今日五岳剑派的人来到为你撑腰,姓田的吃不了兜着走。即使杀了你,他们来一个群起而攻,本大爷还是要赔上性命。倒不如趁这时候先行脱身,免得被人合围,少陪了!’天门道人喝道:‘*贼!休想走!’刘正风立即奔过去:‘余观主,江湖道义先不要理,我们毙了这姓田的为武林取害!’就在天门道人和刘正风身形闪动之际,田伯光竟一下子跃出了群玉院,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余矮子!你我今日剧斗四百余招而不分胜败,他日姓田的定必上青城山来再向你讨教,好让武林中人得知,今日田伯光退走不是技不如人,只是因为五岳剑派的英雄来帮你而已……’声音竟是急速飘远,一瞬间已在数里之外。余沧海连忙跳出群玉院,哪里还有田伯光的踪迹?‘这个田伯光可真是一个奇材,’刘正风叹气道:‘快刀之外,一身轻功竟还如此厉害,真不愧了他那“万里独行”的称号。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