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剑身甚重,即便是我自己舞动也不衬手,而焦宛儿一介女流臂力有限,又是惯使刀不惯用剑的人,面对曾铁鸥这一剑如何能中?倒是曾铁鸥被她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左掌运劲推出,打中了焦宛儿的肩头把她给撵了开去。焦宛儿连人带剑的向我直飞过来,我不敢便接,斜身避开了天下第一剑,才堪堪的将快要跌落地上的焦宛儿抱住,只见她脸上一阵发白,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姓曾的!你对一个小姑娘竟然下如此毒手?’我一抬头,对曾铁鸥喝道。曾铁鸥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周铁鹪缓缓的站了起身,把汪铁鹗靠在树旁放好,冷冷的说道:‘这娃儿何尝不狠?那一剑如若砍中,不死也得重伤……事已至此,你们还是乖乖的跟老夫回去,免得再受伤害。’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焦宛儿却已醒转,抓住我的手臂道:‘你……易大哥,你快走……这……不关你的事,又何必……’我伸出右手手指按住她的嘴唇,笑道:‘事到如今,也不容我抽身而退,我俩就跟他们回去,看看那钟镇能耐何得了我们!’曾铁鸥走到我们跟前,伸出他的右爪要把我俩捉住,就在这时,听得吱的一下微弱声响,曾铁鸥已是一声闷哼,向后急踪。只见他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站在旁边的周铁鹪却一脸警惕的叫道:‘何方高人到此,用暗器伤我师弟?是好汉子就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和老夫比拼一场!’我还未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却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轻轻的落到我面前。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又背对着我,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当我望到绑在他背上的那柄长剑时,一句‘师父’差点没有脱口而出。那柄剑用厚布包裹着,还是看得出那弯曲的剑刃,剑柄更是由黄金打造……没错,正是袁承志的金蛇剑。‘你来早了。’我呼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就此坐倒,不想站起来。‘我觉得还是迟了。’袁承志没有望向我,只是道:‘你们快走,这两人由我对付……追兵不只他们,天都派和华山派的人也都追上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知道袁承志不欲让人知道我俩的身分,大概是怕和嵩山派作对吧!不过他应该未知道我在那梅剑和面前露了底子。我也不叫他师父,抱起焦宛儿,从地上拾起天下第一剑,转身离开。曾铁鸥还想加以阻拦,周铁鹪却拉住了他,看来只有他才真正明白我师父的厉害。当然了,之前我不知道袁承志的功力去到哪里,但有了E—34给我的隐形眼镜,我在刚才已测量到了袁承志的功力,他的功力达到440,比九曲剑钟镇还要厉害。我也不理会袁承志,这一战他绝无败阵的可能,倒是我和焦宛儿要逃得越远越好。这时已不能关心焦公礼,因为我们两人的性命能否保住仍是未知之数,其它的事实在不能兼顾了。可幸的是焦宛儿受伤后迷迷糊糊的,也再没有嚷着要救她爹爹。即使她嘴里不说,我也知道她还是想回去。这时受了伤,意识模糊,倒省却不少无聊的烦恼。天色逐渐明亮起来,我们也逃了一整晚。在大白日不能随便用轻功在官道上飞驰,否则更惹人注意,再者,焦宛儿受了伤,抱着她也好扶着她也好,在这个男女授授不亲的时代也不是办法,随时可能被人当做是田伯光之流,亦影响了焦宛儿的名节,因此只好在一个小镇上休息一下,向一家客店要了厢房。白天要房已是奇怪,更加不能让无知的人知道我和焦宛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是焦宛儿受伤甚重,在势又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灵机一触,我先在外面安置好焦宛儿,然后自行走进客店要了一间对着后街的房间,接着趁无人看到的时候,跑到客店之外寻回焦宛儿,抱住她从窗口窜了进去。看着焦宛儿在床上沉沉睡去,我吩咐小二切勿敲门打扰,待我召唤才好进房。跟着就抱住天下第一剑坐在一旁守护。晚上还要赶路,又是一夜未睡,虽然不断告诉自己要保持警觉,最后还是忍不住趁机小睡片刻……‘喂!要醒啦!你不是说约了女朋友吗?’被人从睡梦中推醒的我,不禁揉了揉蒙眬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坐在我前面不远处的瑱琦的背影。又被人推了一把,心中有点不高兴,转头望向推我的那人,原来是我自中学时期开始的同班同学,即使到了大学还是修读同一个学系的高倩:‘怎么用这么凶恶的目光望着我?’‘没……没甚么。我好象造了个梦。’‘甚么梦?’高倩问。我摇头苦笑:‘不记得了……’‘哪有人好象你这样,都大学了,一进讲堂就睡……快点吧!你不是说了要和女友吃午饭的吗?’我又望了望还在收拾书本的瑱琦,忍不住叹了口气。梦是记不清楚,但在梦中我好象和瑱琦发生了点不知甚么事。虽然我有自己的女友,但瑱琦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我实在不能令自己不去想她。‘阿一!’一把熟悉而又令我心动的声音响起,使我慌忙把视线收了回来,站在我跟前的果然是子琪──我的恋人。子琪没有察觉甚么,倒是高倩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转头向瑱琦招手:‘我们吃饭去!’‘哼,向我示威吗?’最了解我的就是高倩,可能太了解吧,所以我们不能成为情侣,但她还是看穿我的一切,这是一种知己的感觉,并不令人害怕。我转头对子琪说:‘为甚么你会到这里来?’‘我下课早了,横竖没地方去,不如等你放学……我们到哪里吃午饭?’‘哪里都成……’我不经意的说道。子琪又问:‘今晚你有空吗?我们一起渡过吧,我家里没人。’‘难得没有别人,就上你的家吧,我们很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