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重较困难,但第三重却也不易,你要把我教你的重练内功法门和你本门内功心法结合,融会贯通,方能将你被打散的内力重新聚集加以修练。若不能做到这一点,便如你引述平一指所说的话一样,只不过是在一个花盆中栽第二株花。’‘我明白,你是说“神照经”的心法可以帮我在原有真元上再加修练,无须化去它重头来过?’‘正是这样。’那汉子笑道∶‘你的内功被人破去,有如一棵大树给人砍断。而你体内残余的真元就像余下的树根一般。你见过树根再长出树苗来了没有?’我点了点头∶‘它会从旁边长出丫枝和嫩叶,然后慢慢长大。’‘只不过需时极久,而且长出来的始终不及原有健全。’那汉子说∶‘“神照经”第三重心法便是立即让这棵大树重生的法门,而且长得比以前更茂盛更茁壮。’呼了一口气,他又说道∶‘再打个比喻,将你的内功当做儿子看待,这次虽然受到重创却并未完全死去,只是沉睡过去而矣。这“神照经”就是叫醒睡着的真气的法门,叫醒儿子总比再生一个来得快捷吧!’当下他把‘神照经’第三重心法传给了我。我用心背诵,知道一时三刻许未能明白,总之是先把第三、四重心法都记熟,回家再慢慢琢磨。将第三重心法都记进脑袋之中后,我便开始打坐静思融会之法,然后修练。想了一会,我忍不住问那汉子道∶‘为甚么这套“神照经”要这么大费周章?要练功又要散功?散功之又多练一次,那与未散功前只不过是一样罢了,岂不是多此一举?’‘此言差矣!“神照经”本身的第一重入门内功并不算奥妙,就算练三十年或五十年成就亦不会怎么大,但毁去之后再重头练起,由于还有残留丹田里的真元作基础,练上去所需时日便比第一次少得多┅┅总比再这套内功的特质已被摸熟,以后修练便事半功倍,练一年等于旁人两年,练两年等于旁人四年,练三年等于旁人八年,几何级数增加,越练到最后威力越是无穷。易一你知道吗?内功强弱可分两种∶第一种便是内功心法本身的素质;第二种就是功力的深浅。所谓功力深浅者,修习得越长久内力便越深厚和和娴熟。即使“神照经”内功心法平平无奇,也能以功力深浅弥补内功本身的先天不足,练得二三十年够得上天下无敌。’见我一脸诧异,他又说道∶‘还有另一个好处┅┅譬如就说你吧!华山混元劲多厉害,绝对不会比武当、少林差上多少,但为甚么你会如此容易遭人破去?’‘我是受到两大高手前后夹击┅┅’‘非也!只是你真气*控得不够纯熟,太过锋芒毕露,所谓物极必反,太过刚硬最后都会折断。这个道理你明白了吗?’我有点似是而非,像懂又是不懂的感觉,那汉子看见我模样,便又解释道∶‘只要那时候你的护身罡气懂得意收发,或许便不会给人轻易破去,怎么说也好,你受到两个高手夹击,这身内力被人打散,却并未完全废去,体内丹田和诸经脉中尚存真气,是你今日得以恢复功力之因。这真气的锋已被磨去,锋厉尽折,变得圆通多变,以后重新练过,便能*控由心。’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明白还是不明白,总算肯定自己经历了一个不平凡遭遇。这等机缘旷世难逢,既得传授第三、四重口诀和行功之法,我便毫不停留的即依法修习。那汉子见我练得起劲,笑道∶‘“神照经”天下无敌,难道是这般容易练成的么?须得循序渐进,心平气和,没半点杂念。单以突破第三重难关而论,或三五个月,或一年半载,你好好记着我这几句话。’我闭目不作理会,潜心苦思神照经第三重心法及混元劲的修习法门。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心中竟是一片清明,有豁然开朗之感,混元劲及神照经两者融为一体,使我内息起了变化,丹田那股仅余的真气突然暴发。这内息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走遍诸要穴道,结果在体内绕了一个周天。说也奇怪,这股内息本来并不算强,在经脉中游走却是难以阻挡,每到窒滞处无不豁然而解,且把那些散落各处的残余真气都导引到一起,如百川汇海,这内息便越聚越大。这内息在我体内疾驰,像匹困得久了的野马脱缰而出,非跑个痛快不可,竟自行运转了三个周天。运气三遍过后,已几乎把所有四散的真气重新聚合。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睁开双眼一看,已是第三日晨光熹微。我只觉神清气爽,内力运转,无不如意,不知道这门世所难见的‘神照经’已有初步小成。本来要练到这境界,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决无一夜间便一蹴可至之理。只是我先前已把混元劲练至Level10的境界,内功大成之后旋即被人破去,根基早已培好,这神照经第一、二重的功夫全部省回。依那汉子所说,即使练这第三重功夫可能也需三五个月的时间,这个则是他的‘天才’那汉子望着我,好一会才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来。‘阁下还是教我第四重功夫,好让我早点背熟。’我笑着抬望他道。那汉子连忙收摄心神,说道∶‘好!让我看看你是否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学武奇才!这第四重正如我先前所说,是“神照经”一大精要,怎样才能将重练回来的内功使动自如,全在这一重的心法口诀。只要真正练成,遇上“化功*”和“吸星*”是无所惧,因为没人能够比你更熟练的*控自身内息,对方又能以外力来抢你的内力呢?亦唯有如此,才能称得上真正练成第四重心法。’‘神照经本来残缺不全,这第四重心法┅┅乃是从《道德经》演化而成。你听着了∶“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持而盈之,不若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葆。戴营魄抱一,能毋离乎?气至柔,能婴儿乎?修除玄鉴,能毋有疵乎?天门启阖,能为雌乎?生之修之,生而弗有,有而弗宰。至极,虚也;守静,督也。”
,记着∶“曲则存,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这是一切尽一个“空”字。’在此之后,那汉子继续把第四重神照经的其余心法全都教了我。当我用心去把口诀心法死背的时候,那汉子便要离开树林,起程继续他的‘救世大业’。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还未知道阁下的名字。’那汉子走了两步,还是站住,说道∶‘我姓丁,单名一个典字。’‘丁典丁大哥。’我作揖道∶‘你无条件教我“神照经”,使我能够回复昔日功力,大恩不言谢,只望将来有机会报答丁大哥。’丁典耸了耸肩,又要起行,我再一次叫住了他,把心中疑惑说出来∶‘丁大哥,我在这里和你相遇,得你教授“神照经”,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说实在,一开始我就很怀疑这次偶遇,还以为丁典有甚么阴谋,以所谓盖世神功引我上勾,又或者是仇人派来想要借机加害于我,我不过是没有选择之下死马当活马医。然后当我发觉这神照经真能令我回复功力的时候,我又为这过份的巧合而迷惑不已。‘当然不是巧合。’丁典的说话令我震惊,他却认真地说道∶‘是缘。’抛下一个‘缘’字,丁典便一走了之,消失在树林之中。为怕自己忘记口诀,又怕回到金陵被蓝凤凰搔扰,因此我想要打铁趁热,打算先把神照经学会才回家去。恰好丁典留下了一些干粮,我便以此充饥,在树林里头一直待了三日,把神照经第四重都想通了,反覆练了数遍,这才肯离开。学会神技.神照经离开了树林之后,我重回大道,辨称方向,回头向普陵镇走去。回复了功力后,雄心壮志全部登时回来,一心想要帮恒山派一把。我再到镇外紫竹林乌衣庵,闻光师太出来对我说道∶‘定静师太和一众弟子已于前日起程,只有三名受伤较重的弟子在本庵静养。施主请回吧。’我答应了一声,无奈离开。午时过后回到南京,迳往大功坊走去。当我才踏进易府大门,老远便见到前堂有数人在等着,影影绰绰的或站或坐。我丝毫不以为意,只想今天家里好热闹,定是蓝凤凰想出甚么意来。于是轻轻松松的走过前庭,步入前堂,笑着问道∶‘大家怎么都在啦?’厅中各人见我现身,先是一静,然后齐声说话,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我吓了一跳,先是舞动双手,好不容意才让所有人都静下来。我走到堂中一张太师椅坐下来,打量眼前众人∶除了蓝凤凰、洪胜海和陈少鹏之外,焦宛儿和罗立如亦在这里,此外还有另外两位金龙帮的高层人物。‘宛儿,到底发生甚么事?’我试探着问。‘甚么事?’蓝凤凰指住我叫道∶‘这句说话应该由我们来问吧!’我干笑数声,耸肩道∶‘我完好无缺,有甚么事情发生了吗?’‘易大哥,你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整整四日,大家都很担心你。’焦宛儿虽然已经见到我,还是十分担心的说道。我心里面啊了一声,这才记起自己离开南京已久,又没给他们消息,难怪大家担心至此。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焦宛儿又道∶‘本来蓝教主说不见了你,我们还不太担心,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昨日我们已经来到易府等候,又派出帮众四处打探,都没你的消息。’罗立如道∶‘蓝教主说是在街上和易兄弟失散,我们想你两人若好一起外出,突然不告而别定有事情发生,师妹自然担心得寝食难安。’焦儿红着脸道∶‘易大哥,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我望见焦宛儿的神色,这才恍然大悟。其实我是个怎样的人,焦宛儿应该很清楚,小别三数日她未至于会挂心到这个地步,一定是因为知道我失去武功,所以才如此紧张吧!‘是我不对,令大家担心,对不起。’我先是诚恳道歉,然后说道∶‘其实数日前我在街上遇见恒山派的师妹,对方有事相求,因为事在紧急,来不及通知蓝凤凰,你们也知道,易一出身华山,和恒山有结盟之义,如今虽不再是华山弟子,总不能见死不救!’众人本来都有些不满,但听我说起恒山派的事,也就不再说甚么。金龙帮的另外两人先行告辞,只余下焦宛儿和罗立如留在前堂。其实前堂只是一个穿堂,我们便一起去到正厅那里再行说话。我在正厅中间一张太师椅坐下,蓝凤凰也想走到我旁边另一张太师椅,平日让她乱来也无不可,在焦宛儿和罗立如面前可不能乱了主客,便打眼色要洪胜海请她坐到旁边两列椅子之中。众人才分主客坐好,罗立如首先便问∶‘刚才易兄弟说在南京城里见着恒山派的师太?怎么我们会得不得讯息?看门的人都是脓包。’‘这也怪他们不得。’我笑道∶‘只有一位小师父走进金陵罢了,而且她也不像个江湖中人。’于是便把恒山派的遭遇都说出来。大家听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都是屏住了呼吸,当我说到恒山派伤亡惨重时,焦宛儿忍不住深深地叹息。罗立如待我说完,皱眉道∶‘虽然不是在我帮势力范围之内发生,但距我南京如此之近,恒山派和魔教一场大战竟没有惊动我们,实在说不过去。’‘日月教处事隐密,长江边上这一场恶战本来占了上风,但天亮之后却立即彻退,放过了恒山派,我想他们不欲此事曝光,事后定然做了不少功夫瞒过贵帮。’我推敲说道。洪胜海说∶‘那么恒山派的师父会不佰有危险?我怕魔教去而复回,血洗乌衣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