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露出笑容来∶‘我正有此打算。’‘我会和那边两位到雪山派的凌霄城去,然后便赶往大西北参加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义举,大约很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回来西南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水笙点头应允,看来她虽未想通,倒没有自寻短见的念头。‘二弟,我们到雪山凌霄城去,你也和我们一走吧。’我走到正在地上掘坑,想要埋葬血刀老祖的狄云身前说。狄云抬头望了望我,说道∶‘不!我不去。’‘甚么?’我感到一阵诧异,然后便是没由来的愤怒∶‘喂喂!你到底在想些甚么?在荆州你这么说,来到大雪山还是这么说┅┅你打算回麻溪铺了吗?麻溪铺和这里可是非常遥远的!再者你应该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根本不容许你再过平凡生活,官府的人也懂得去麻溪铺找你啊!’狄云只是嗯了一声,他这种态度教我很是光火∶‘我知道你出了事,千辛万苦来找你┅┅我们是结义兄弟,我总不能看着你出事而袖手旁观,但我不能够永远的跟着你啊!你以为我可以让你这么一个人四处荡,然后不知甚么时候又给人捉了去吗?’‘大哥,我知道我给了你许多麻烦,我也非常领情,但今次不同了,我不是还在自悲自怜┅┅我有苦衷。’狄云望着水笙说。我呆了一呆∶‘你说甚么?’原来当日和我们分别之后,狄云在半日后便遇上汪啸风和水笙。铃剑双侠是地面上有名的侠客,和官府互通声气,所以发现了狄云便出手将之擒住,打算交给那荆州知府凌退思。但血刀老祖突然出现,救出狄云,捉住水笙──如今当然知道这一切只是他和花铁干定下的阴谋,目的是引‘南四奇’和西南武林人物到大雪山受死。狄云虽然恼水笙不分青红皂白,但也知道谁忠谁奸,当然不会激血刀老祖。他见血刀老祖并非正人,言语间又对水笙无礼,担心血刀老祖会有进一步行动。于是想出一个方法,对血刀老祖百般奉承,投其所好,和他说话分散其注意力。血刀老祖不知袖里,对狄云生了好感,竟要收他为徒,虽在奔波之中,亦抽空教了他几招武功。狄云本来就不是真心想学武,但他本性纯良,见血刀老祖对自己着实不错,于是到了后来见我想杀他便生了同情之心,这是后话。水笙不是笨人,血刀老祖没再对她无礼,想一想已明其理,因此对狄云暗暗感激。我听了狄云说话,不禁微微点头,赞他道∶‘你懂得随机应变,也不是以前那个不通世务的小子啊!’狄云苦笑道∶‘受了这许多苦难,我也要学乖了。’顿了一顿,又道∶‘大哥,我被人冤枉下狱,知道受委屈的痛苦直教人生不如死┅┅我打算留在这里多一会儿,看着水姑娘┅┅’我大感意外∶‘你要留在这里照顾她?你可以做些甚么?问题是┅┅她需要你做些甚么吗?’狄云摇头道∶‘不是的,水姑娘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不过受委屈的人,如果知道有人相信和了解自己,内心会好过点┅┅我想让她别那么伤心,就是那样而矣。’我虽然不甚认同狄云的做法,但想水笙独自一个留在这大雪谷,我亦不太放心,尤其怕她一个人想不开┅┅如今狄云自愿看顾着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易兄弟!事不宜迟,我们要上路了!’那边的聂风在谷口叫我道。我应了一声,转头拍着狄云肩膀,说∶‘二弟┅┅你愿意照看她,我也放心许多。不过你自己江湖阅历不足,又太过单纯,我还是怕你吃亏。然而你们留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应该不怕别人来害你俩。’说到这里,我心中长叹一声∶无论狄云和水笙的出身有何不同,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或许能够互相扶持。当下握着他的双手,语重深长的说道∶‘你好好保重。’再也不多说话,向双儿招了招手,便往谷口走去。我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在大雪山中走,走越是深入。聂风好像很熟悉路径,尽抄小路行走,他说∶‘我和雪山双剑,“风火神龙”封万里及“气寒西北”白万剑相识,以前到过凌霄城两次,这些小路便是封大哥和白二哥教我走的┅┅料想张三、李四轻功虽高,不知这些小路,势必难以诳ub前头。’又行了一日,我们来到一条山岭前面,旁边有一排大木屋。此去向西,山势陡悄再也不能骑马,只好将灰马留在木屋之中。我们使出轻功在山道中走,地势越来越高,聂风一直在前头领路,带我们一路攀援而上。石破天和双儿跟在我们后面,石破天固然有内功根柢,使他健步如飞奔走数里仍毫不气喘,最可幸的双儿也是脚程甚健,气息不徐不疾,我心想∶‘双儿内力修为不弱,比之韦小宝那三脚猫功夫高出何止数倍?不过她出身温家堡,温家堡干的是没本钱买卖,或许人人会武也说不定。’但是双儿武功属阴柔一类,与石梁派截然不同,应是另有名师,只可惜任我想破脑袋也猜不出她的师承来历。行到傍晚,只见前面一座山峰冲天而起,峰顶建着数百间房屋,屋外围以一道白墙。聂风摇指峰顶说道∶‘云师哥,那就是凌霄城了。’步惊云虽不苟言笑,却还是赞道∶‘雄踞绝顶,俯视群山,“凌霄”两字果然名副其实。’我走到二人身旁,眼见山腰里云雾霭霭上升,渐渐将凌霄城笼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云气之中,此等景色,不到大雪山,在中原如何能见?聂风既与雪山派中人认识,自是担心他们会遭了张三李四的毒手,因此我们更不稍待,便即上峰。这山峰远看已甚陡峭,待得亲身攀援而上,更是险峻。快要上到峰顶的时候,见前面有两条人影也在使轻功向凌霄城疾走,聂风忍不住叫道∶‘前面两位请稍停一停!’石破天在后边看不清楚,问我道∶‘是我两位结拜哥哥吗?’我摇头说∶‘不是的话那两人皆是女子。’前面两女听得人声,便停下脚步半转过身来。我和风云二人抢到前面去,但见其中一个女子若莫三十来岁年纪,尖尖的脸蛋相貌甚美,双眉修长,只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又有三分凶狠。另一个女子低头站在她的身后,一时间倒看不清楚样子,两人也披着黑色斗篷,角落地绣了一只飞鹫。那中年美妇瞪了我们一眼,问道∶‘怎么?’聂风双手抱拳,说道∶‘前辈,这路去的是雪山派凌霄城?’那美妇很不耐烦,冷冷的说∶‘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就算当初不知道,从这里也可看到凌霄城!’聂风点了点头,又问道∶‘晚辈自然知道。不过刚才看前辈身法,不似雪山派一路,才有此一问┅┅’‘甚么前辈晚辈?我很老吗?’那美妇怒道∶‘你是来盘问我?难道不是雪山派便不能去凌霄城?我用刀不用剑,不是雪山派┅┅你这么说话,难道你是雪山派?我看雪山派没你这号人物吧?’聂风赔笑道∶‘前辈息怒。晚辈得了个消息,知道有极厉害的对头寻上凌霄城┅┅晚辈和凌霄城封、白两位师傅有过数面之缘,虽然说不上赴援,却也要通知雪山派,让他们及早防避。’‘咦?你认识白万剑?’那美妇愕然问∶‘看你多大年纪?怎会识得他?’‘晚辈认识白师傅已有十年了,那时候还只有十余岁┅┅’说到这里,聂风瞥见那美妇腰间挂着的单刀,这刀刀柄铜色斑烂,末端绑着一条红色丝带,刀鞘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刻满文字,造型独特。聂风忍不住叫道∶‘修罗刀?’那美妇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聂风,说∶‘想不到你能够看出我此刀名堂,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吗?’聂风点了点头∶‘在下本来也是用刀的,对天下宝刀和使刀名家也略有认识┅┅’美妇抢着说道∶‘那便别再说话,免得惹怒了我,对你不客气。’说着道不再理会我们,转身便行。步惊云依然没有反应,我却有些不爽∶‘这妇人虽然美丽,个性却很是泼辣。’另一个姑娘抬起头,跟着美妇便走。我看见她的脸蛋,登时全身一震.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前所见是一副清秀绝伦的美貌,有如新月清晕,又如花树堆雪,只是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就连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来到这电脑游戏世界,我见过的女子不胜枚举,当中好像焦宛儿、岳灵珊、何铁手、方怡、沐剑屏、骆锦枫、唐三妹、武青婴、小龙女、水笙、钟灵、阿九、苏荃、蓝凤凰、周芷若、双儿等等,也算是美丽姑娘,但能够称为绝色的,就只有小龙女、阿九和苏荃等少数人。眼前这位姑娘,亦当是那少数佳人之一。我的失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回头来望了望我。我见她脸上有点犹疑,心想三年没见,一时间不认得也不出奇,便从怀中取出那块黑色面纱,在她面前一扬──没错,这位姑娘便是三年前我在武夷山中偶然见到的木婉清!木婉清见到面纱,立即便想起来,指住我叫道∶‘是你!’那美妇已走了几步,霍然回头∶‘婉儿!你怎么和男人说话?’‘师父!他便是武夷山上除下我面纱的男人!’木婉清叫道。那美妇一阵错愕,忽闪身来到我跟前,手中已握着那柄修罗刀,喝道∶‘便是你这个*徒?’我身子往后一抑避开刀锋,左掌翻出抵在刀面上,掌力一吐,将修罗刀震开,喝道∶‘干甚么突然动手?’木婉清功力只有219,那美妇也不过250,我并不怕她们。那美妇左掌拍出,掌力虽然不强,却也隔空袭至。我肩头着了掌力,却已一把反抓她的左臂,奋力一掷将她掷了出去。啪的一声,我左边脸上已着了一掌。这掌倒没内力,只不过打得我热辣辣的好不疼痛。‘你打我师父!’木婉清骂道,举起右手又要掴我耳光。我吃了一次亏,立即伸手挡格。啪的一声,这次轮到右边脸上出现五个指印∶‘幻之左手┅┅你竟换手?’‘五罗轻烟掌!’聂风在旁笑道∶‘这是“修罗刀”秦红棉的成名绝技,不知多少人命丧掌下,你只肿起半边脸,可赚多了。’‘婉儿你干甚么!用箭射他!’秦红棉咬喝道。木婉清‘啊’了一声,不其然的举起铁制长形盒子,心中一寒,退后两步摆出架势∶‘喂喂!这里可是山道来着,要是你射出短箭,我一定避不到的┅┅甚么深仇大恨要杀人?我不过是看了你的脸蛋,这里每个人都见到啦!怎么只杀我一个?’木婉清眼神很是迷茫,说道∶‘你是第一个看到我样子的男人┅┅我在师父面前下了毒誓,哪个男人揭开我的面纱,我便要杀了他!’右手一递,两支短箭嗖嗖两声从铁盒中电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