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被乔母激愤的状态吓到了。她嘴巴微张，眼神闪烁。乔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吓到女儿了，当即轻咳了下，压低了声音。“闺女，妈是为你，为咱们家着想。”

乔西看着乔母眼中的慈爱，有些愧疚，主动伸手挽住了乔母的胳膊：“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吧。”

乔母鼻头发酸：“哎……”乔西抱紧了乔母的胳膊。这一刻，她不是应付，而是实实在在认错。秦嘉树固然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他，但她不能只想着这些，而做出可能让乔母难受的事。父母疼她一场，乔母更是实打实把她宠到了今天，一直以她为骄傲，如果，她做出和乔珠一样的事，那别说是好闺女了，人都不是。不过……乔西目光坚定，看着乔母说：“妈，我不会变成乔珠，也不会对秦嘉树高高在上，既然我现在和他谈了对象，对他的态度，肯定是会亲近一些的。这一点，我觉得你应该接受。”

“我啥时候没接受了？”

乔母瞪眼睛：“你看我都接受了多少了，我要是没接受，还会让他上咱们家门？”

乔西啊了下：“那你刚刚说……”乔母着急：“我那是担心你吃亏，毕竟是你个女娃，今天手拉手，明天嘴对嘴，后天还指不定做出什么，妈是害怕你做傻事！”

“妈！”

乔西脸腾一下红了。什么嘴对嘴的，她从来都没想过！光是听着，都臊得慌！乔母也不想对闺女说这些，但眼瞅着闺女傻乎乎的，保不定还没结婚前就要吃亏，她不能不说。她在乔西胸口比划了下，又往下半身比划：“这些地方，没结婚前，不准他碰，知道不？”

乔西的脸，快要红成苹果了。她弹跳起来：“妈！你胡说什么啊！”

“小声点！”

乔母一把拉着乔西再次坐下，机敏地朝外看了眼，才继续说：“你别觉得妈话多，我跟你说，村里有的姑娘，就什么都不懂，家里人也不给说，等明白过来的时候，便宜都被流氓们给占完了！”

乔西吃惊：“还有这种事？”

乔母：“你以为呢，前些年知青下乡的时候，有个人渣，就祸害了不少姑娘！”

乔西：“妈呀……”“最可恶的是，后来知青返城，那混账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那些姑娘哭的哭，跳河的跳河，没一个有好下场。”

“为什么啊……”乔西有些生气，怎么做错事的人好端端的，没惩罚。乔母说到这个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这世道就这样，有啥办法，咱们女人，在这上面，就是更容易吃亏。”

别说被哄骗了感情的，就是被流氓们凌辱了的，也有不少人骂是女的错，女的勾引人才会被侮辱。乔母自然是不同意这种说法，也会在别人说的时候跳出来反对，为女孩抗争。但是对如花似玉的女儿，她还是希望她能小心一些，尽量避免自己陷入这些危险。她说着，话又拐了回来：“所以啊，妈才要好好跟你说，你要知道，不管多喜欢秦嘉树，没结婚前，都先护好自己。”

乔西神色沉重，点头：“妈，我一定会的。”

先前没细想过这些事，现在听乔母说了，她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乔西跟着乔母进了屋后，秦嘉树就在外面心神不宁，眼睛直勾勾看着堂屋的方向。曲海棠想跟秦嘉树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但对上秦嘉树冰山一样的脸，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还不如逗一逗乔南来得实际。说干就干，她当即转向乔南：“不是说有好戏看吗，咱们先去占个座呗？”

乔南眨巴眨巴大眼睛。占个座？乔北一秒钟就理解了曲海棠的意思：“就是先去外面等着，到时候王玉彩来了，好第一时间看热闹。”

他给乔南解释完，还故意说：“三哥，你陪海棠姐去吧，我在这儿等一会姐姐。”

乔南恍然大悟：“这样啊，那走吧。”

曲海棠和乔南走出大门，乔北往秦嘉树那边挪了挪。他双手插兜，嘴边朝着一边撇了撇：“先说好，虽然我前面和你是一边的，但这不代表我喜欢你。”

秦嘉树低头，看向乔北。乔北没等到秦嘉树的回答，有些紧张抬头，结果发现，秦嘉树盯着自己的后脑勺看。他顿时有些恼火：“你看什么看！”

不远处剥玉米粒的乔东听到乔北的语气，当即出声：“小北，你怎么说话呢！”

被大哥训了，乔北深吸一口气，咬唇：“好吧，我认错。”

秦嘉树收回眼神：“没什么，就是才发现，你长了两个璇儿，难怪了。”

“难怪什么？”

乔北盯住秦嘉树。秦嘉树嘴角略勾，却是没有说下去。乔北还要问，曲海棠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来了！大戏来了！”

“王玉彩来了？”

乔北吃惊。他还以为，至少到下午才来呢。曲海棠兴奋：“不光是她，她妈也来了！”

乔北哇了一声。曲海棠对着堂屋喊：“乔西，快点，看戏了！”

堂屋内的乔母和乔西这时候也说完了，乔西听到曲海棠的声音，快步走了出来。“快快快。”

曲海棠拉着乔西就往外跑。其他人也紧紧跟上，就连乔母也不例外。看热闹这种事儿，没人不爱参与。乔母还顺手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王玉彩的妈也来了？这老娘们，可不是个孬的。”

“我去喊乔二婶一起看！”

乔北很快做出反应。看热闹嘛，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再说了，杨文清和乔珠，不是很喜欢叫人来看吗，他们叫来那么多人看姐姐的笑话，当然得同样还回去。王玉彩的妈叫张霞，外号泼皮霞，因为特别泼辣，上怼婆婆下打小姑子，所以在村里很出名。如果说乔母是有威严，那张霞就是悍妇。此刻，乔珠家刚吃完饭没多长时间，正坐在一起闲聊。乔大伯计划着，等再聊一会，就把话题引到提亲的事情上去。一桌子正嘻嘻哈哈假笑着，院子外突然传来了大声的谩骂：“杨文清你个畜生，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