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和秦嘉树双双愣住。回过神后，闹了个大红脸。秦嘉树脸红到了脖子根，面对中年妇女探究的眼神，他喉结滚了滚，硬着头皮说：“开两间。”

“哦，还没结婚啊。”

中年妇女露出很懂的眼神，顺带还有几分欣赏。仿佛在说，这男孩还挺老实。乔西脸红得抬不起头，木头一样傻乎乎站着，听着秦嘉树和中年妇女询问，付钱。“好了，这是钥匙，上二楼，二零一和二零二两间房。”

中年妇女啪一下丢下钥匙。秦嘉树拿上钥匙，转头看着乔西：“走吧。”

乔西咬咬唇，跟在秦嘉树身后，仍旧低着头。俩人纯情的样子落在中年妇女眼中，看得中年妇女啧啧几声，等人上了楼，才嘀咕：“还挺纯情。”

也不怪中年妇女会这么想，实在是来开房的年轻男女，大多数都是开一间房的。一则省钱，二则更方便沟通感情。现在不像前几年要介绍信才能开房间，现在随便就能开，可是方便了不少热恋中的男女。当然了，还有在外面乱搞的结了婚的男女。中年妇女知道很多秘事，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在挣钱面前，她还是选择了闭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家都不管那么严，她管什么，她真管起来，那生意还做不做了。乔西和秦嘉树上了二楼，才发现二零一房间和二零二房间不在一起，一个在楼梯左边，一个在楼梯右边。“先看看房间吧。”

秦嘉树说。乔西轻轻点头。秦嘉树走在前面，拿钥匙开了二零一房间的门，侧身让乔西进去。进到房间里，乔西微微张大了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小小的房间里，除了床和桌子外，还有个厕所，厕所里面，甚至有洗澡的水箱。乔西不禁感叹：“真是不错啊。”

干净又整洁，虽然房间不是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秦嘉树则盯着水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给新盖的房子也弄一个，要是家里有了这个，乔西以后洗澡就方便多了。想到洗澡，他脸又红了。赶紧摇摇头，将自己乱七八糟的、不该有的想法驱逐出去。俩人看完二零一，又走到二零二，两个房间结构一样，布置也一模一样。“你住哪个？”

秦嘉树问。乔西看二零二的床稍微大一点，想到秦嘉树个子高，睡大床能更宽敞些，便轻声说：“我住二零一吧。”

秦嘉树点头：“好。”

俩人视线相撞，又迅速移开了。暧昧的氛围似乎在一瞬间被点燃，俩人面对面站着，陷入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像是羽毛一样，撩拨得人心痒痒的。乔西感觉身体像是冻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脑袋更是浆糊一般，完全没法转动。秦嘉树则是低头看着乔西的发顶，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明知道不可以，但他的眼睛，就是忍不住朝着她粉嫩如桃花的嘴唇瞟去，呼吸也越来越沉。本来身上就热着，现在更觉燥热到不能忍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还是乔西先耐不住，有了动作，她伸出脚，在秦嘉树小腿上轻轻踢了下。“别看了。”

乔西是想提醒秦嘉树，但她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秦嘉树更心猿意马了。秦嘉树嘴巴变得又干又涩，喉结上上下下，滚了又滚。“说了让你别看了。”

乔西有些恼了，抬起红彤彤的小脸，含羞带怒地瞪了秦嘉树一眼。秦嘉树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不，不看了。”

他出声，嗓子竟然全哑了。外头传来上楼的脚步声，是前台的中年妇女上来了。乔西和秦嘉树赶紧恢复了正常，俩人走到门口，听中年妇女嗓门洪亮地交代：“洗澡的会用吧，记得随手关水龙头啊，要是浪费水，我可是要收水费的。”

俩人很是乖巧地答应了。“对了，晚上灯也不要亮太久，节约用电，人人有责。”

中年妇女又叮嘱了一句，把热水壶和两个水杯交到秦嘉树手里，便下楼去了。秦嘉树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次想东想西，便对乔西说：“今天累了，咱们早点洗洗睡吧。”

乔西点头。两人才吃过包子没多久，都饱着，也不用再吃晚饭。秦嘉树把乔西送到二零一，又把热水壶放下，脚步很快地离开。乔西看着他逃跑似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看着个头挺大，没想到比她还胆子小，她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呢，他倒是怕得很。要不是眼下没有乔父的消息，她心里沉甸甸得压着事，非得好好逗一逗他不可。想到乔父，乔西眼神低垂，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平安无事。……秦嘉树回到房间，关上门，先是发了一会愣，接着便一头扎进了厕所，准备洗澡。这么好的房间，是他从来没享受过的，当然了，价格也不便宜。要不是陪着她，他真舍不得。转动水阀，水流从头顶的水龙头上流出来，先是凉水，很快又变成温水，温乎乎的，让人舒服到了毛孔里。秦嘉树仰着头，任由水花砸在脸上，冲刷着长而浓的睫毛。沙沙的水声里，他想着她的脸，想着她这会儿在干什么，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开始洗澡了。她那么白，一看就很爱洗澡。有些念头一旦启动，就如同野草一样疯长，他闭上眼睛，热血一股股往上涌，不仅是脸，身体也微微泛起了红。终究是没脸真的肖想着她做些什么，他保持着最后的清明，关了水，再次打开，让新流出来的凉水冲刷自己的身体。等温水出来，再关掉，继续用凉水。如此反复，最终在凉水里洗完了澡。顺手把脏了的衣服裤子也洗了，晾在窗户边，单穿着一条裤头，上了床，直挺挺躺着。睡是一时半刻睡不着的，先暂时躺着吧。兴许躺着躺着，就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