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但这次，江晨的心情格外好。他顿了顿，接了句，“若是喜欢，可以无偿让你再体验一番。”

话音落下，墨迹泽的身子打了个颤，“不，不了。”

墨迹泽连连摆手，面上尽是抗拒，体验过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后，他不敢继续放肆了，生怕江晨一个不高兴，再来一次。他不愿再忍受鬼魂啃噬的痛苦。那痛苦，直击灵魂，让人生不如死。得到了他的答案，江晨并不意外，“我以为，你还会挣扎。”

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实力，对付墨迹泽绰绰有余，前不久出手，只不过冰山一角。只不过，是他高估了墨迹泽，他并没有那么硬气。“不，不敢。”

墨迹泽听到了他这话后都结巴了，“我熟悉的情况不多，只怕没有你想要了解的。”

事到如今，墨迹泽没有想逃的心理，脑海飞速转动，思考如何为自己开脱。闻言，江晨勾唇，“无妨，你只管交代。”

有了方才那一番教训，谅墨迹泽不敢继续忽悠了。不过，警告会有更好的效果。江晨挑眉，“我想你明白，祸从口出，乱讲话的后果……”他的话只讲了一半，接下来要说什么，明眼人都能猜出来，不用再讲完，效果已然达到。事实也正如他所想，他的话成功让墨迹泽的心情更加忐忑。良久。“好的吧。”

墨迹泽应了下来，有颤音，足以见得其害怕之深。“有些话，可能会得罪你。”

墨迹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终于直视江晨。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脚发软，他怕，他怕全部交代以后，自己的下场很难看。毕竟，由他经手的，件件都是不好听的坏事，甚至有伤及无辜的人的生命的，不知江晨会不会多管闲事。想着想着，墨迹泽的思绪飘远，很久没有开口。半晌没有听到他说话，江晨也不催促，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更让人心慌。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江晨有些不耐烦了，如此简单的事情，他不想花费太多时间。“磨磨蹭蹭，在想办法逃么？”

江晨的语气慵懒，听不出情绪，却如惊雷炸下，轰在墨迹泽的心头。墨迹泽的神思成功被他拉了回来，“我没有想逃，再说，落在你手上，想逃也逃不掉了，不是么？”

经过刚才的神游，墨迹泽冷静了很多，反而反问他了。“明白就好。”

越是这样，越是方便处理。墨迹泽淡定开口，“之前，我策划了……”他缓缓道来，目光盯着地面，思绪再次飘远。即使他简化了事件过程，待他讲述完以后，也已过去很久了。江晨认真的听着，偶尔微微点头，还问几句他所好奇的问题墨迹泽都一一答了。在他的话中，江晨了解到了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这才恍然，墨迹泽这边的人的计划远比他们之前所想复杂。“我讲完了。”

墨迹泽小心的看着江晨，注意到他的神色没有很大变化，才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说的这些没有把江晨惹恼。江晨面无表情，无法从面上猜出他的想法，墨迹泽不敢多言，静静的呆在一边，等候他开口o在江晨的眼神悠悠扫到他身上时候，他已经百无聊赖了。似是察觉到了江晨的目光，他抬眸，刚好撞入江晨寒气逼人的眼眸，慌张移开视线。墨迹泽觉得江晨的凝视太吓人，多看一眼都仿佛会要了人命去，所以不敢再看。“只有这些么？”

江晨倚在墙边，慵懒的问道。他知道，不再深究些，墨迹泽不会全盘托出。墨迹泽交代的东西已经很多，但在他看来，远远不够。事情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有些地方，蹊跷太多了，他没有明白的，或许可以依靠墨迹泽了解到。“还有……”墨迹泽接话，却迟疑了，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将墨迹泽的表现收入眼底，江晨心里了然，重头戏还在后面。“在我这里，你瞒不住，我的手段，你清楚。”

江晨再次威胁。“我，我说。”

墨迹泽很快交代了。就连之前为什么江晨会参合到周家，都一一说了。“原来这么久，都在他人的计划里被耍的团团转。”

江晨的手摩挛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的声音不大，距离他很近的墨迹泽都没有听得清楚。不过，墨迹泽不敢轻举妄动。江晨稍稍提高了音量，问他，“这一切，不仅只有你吧。”

江晨看问题透彻，只同墨迹泽交流了一会，更合适的说辞是，只逼问了墨迹泽后，他就了解了对方大概性格。依照墨迹泽的性子，他没有这样的远见，做不出这样的规划。至于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墨迹泽的身份，没有任何动机去做风险这样大的计划。所以，事情背后，还有人。“嗯，我是受人指使。”

墨迹泽也明白了他当前所处的局面，心中清楚，只有顺着江晨，他才没有苦果子吃。“是付如海的指使。”

墨迹泽顿了顿，补充道，“付如海很早就在筹备了，是为了让你彻底死亡，他是真的不择手段。”

最后这句，是墨迹泽出自内心的感慨。听墨迹泽讲完后，江晨觉得，他如此老实，自己也需同他交代些事情。如此想着，他确实这样做了。江晨勾唇，告诉墨迹泽，“替身娃娃已经没了，你很容易招来鬼魂攻击，难以逃生，除非你能找到第二个替身娃娃。”

墨迹泽的脸刷的白了，绕是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惊到，“这些鬼魂不可以轮回么？”

“妄想，这些鬼魂早就被你拆的不成样子，也入不了轮回。”

墨迹泽要受的罪，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