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皇贵妃,楚王殿下的话,圣上的旧疾依然没什么起色,倒是——”朱太医有些疑惑,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倒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亓官子甫有些着急的问道。“倒是身上的毒性好像比之前慢了许多。”
朱太医犹犹豫豫的说着,“这可能于现在没有机会继续下毒有关。”
“是什么毒?查出来了吗?”
亓官子甫并没有因为太医的话,安心下来,反而更加担心,毕竟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出来。“这,这,这——”朱太医面露难色,却是这毒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无论翻了多少典籍,都不曾发现这样的症状。“你继续查找,一定要将这毒查出来,并且配置解药解毒。”
楚王眼看就要暴戾的太子,立马插话说,“现在没什么比父皇的圣体更重要的事了。”
“是。”
亓官子甫与亓官子陨看着皇贵妃柔声细语的安抚着圣帝,兄弟俩的眉头都是无法展开,从发现中毒的症状到现在已经两月,这十来天更是越发严重。“皇兄,你看,这种情况也是瞒不住的,要不要——”“确实瞒不住了,父皇已有近两月没有临朝,这些朝臣们都议论纷纷,可这——”亓官子陨也是头疼。瞒着吧,眼看也是瞒不住了;不瞒着吧,一旦消息公开,带来的负面影响无法想象。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到,只是停止下毒了而已。“圣上,圣上,”皇贵妃不安的呼唤着,看来圣帝又昏过去了。“母妃,您和皇兄先去歇息吧,”亓官子甫上前揽着皇贵妃的肩膀,扶她起来,并交给亓官子陨,“这里,儿臣来侍奉就是。”
“辛苦太子了。”
皇贵妃带着哭腔,面色略显疲惫,“但凡有动静就让掌事来报,切莫耽搁。”
“儿臣知道了。”
“太子真的不需要我在这里陪着吗?”
亓官子陨似乎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不然,将母妃送回宫后,我再过来。”
“不用了,皇兄也是劳累多日,这里我可以的。”
亓官子甫再三确认。目送这对母子离去,亓官子甫静静地站在西暖阁门口,许久。“太子殿下,”高四喜走过来,“太子殿下,圣上醒了,知道您在,唤您过去说话。”
“父皇醒了?”
亓官子甫先是一愣,随后便跟着走到床榻前,看着这个曾经慈爱、威严、高大、震慑的父皇,如今变成已是垂暮、颤颤巍巍的老人,他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父皇,您醒了?”
“子甫。”
圣帝亓官烨梵伸手想摸一摸儿子的脸,这是他与子言雅芙所生的双生子之一,回想当年,他与雅芙是多么的恩爱,三个皇儿尽欢膝下,可是那一夜,一切都变了。子甫对他一直耿耿于怀,子弋流落他乡,子靖年幼什么都不懂,却也不和他亲近,倒是客客气气。“过来,陪朕说说话。”
亓官烨梵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转而拍了拍床榻边,示意亓官子甫坐在身旁。“儿臣就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亓官子甫只是跪坐在脚榻上,不愿在靠的更近,“父皇有事可以唤儿臣。”
“子弋回来了!”
这句话是肯定的,而不是询问。“是。”
亓官子甫并不打算隐瞒,“在奎詹县,病的人事不省。”
“他出生时,比你弱,养得比你娇,十年前去南郡时,探子就回报,水土不服加之身受重伤,差点就没熬过去,”亓官烨梵哆哆嗦嗦的叙说着,看起来平平淡淡的话语里,透着对儿子的愧疚与煎熬,“没想到现在又是这般,哎,难为他了。”
“父皇先别想那么多,好生养着,春宴时,就能见到他了。”
亓官子甫将脸侧向一边,不愿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