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幸不辱命，18万头牛，100万头羊，顺利带回！”
一脸风霜的沈学鹏带着三个掌柜打扮的的中年男子，策马走来，一脸激动。“嘶～118万，你不是说最多80万头吗？怎么多了38万？”
听到这个数字，朱梓都是吃了一惊，特别是牛竟然有十八万头，这可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更加让人惊讶的是沈家竟然能将这么多牛羊，从北元带回大明。朱梓愿称之为‘奇迹’了。从就算从河套平原开始赶牛羊，也是超过八百里的距离的，何况一个河套平原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牛羊。“嘿嘿～殿下，银川生产出来的雪花盐小人全部卖到北元了，这些就是换回来的牛羊，而且一路上小人还送给各地卫所和千户所牛羊十七万，作为买路钱。”
“嗯～只是十七万牛羊的买路钱，相比只一百一十八万，简直是太少了，我给你记大功。”
“谢殿下。”
听到朱梓给自己记大功，沈学鹏比赶回一百一十八万牛羊还要高兴。不过，没等他高兴多久，朱梓再次问道：“你这些牛羊路上没有出现瘟疫，就是牛羊瘟疫？”
“殿下放心！这群牛羊绝对没有瘟疫，在路上只要有牛羊生病，我们都会直接宰杀焚烧，吃都不吃！现在这些绝对没有瘟疫！”
一个山羊胡掌柜听朱梓问起，赶紧举手保证。“很好。现在你们将这些牛羊赶到西南方向的山林中。”
“遵命～”虽然朱梓相信这个掌柜的话，但是该有的谨慎不会丢失。而且如果让这牛羊群走散了，就麻烦了。接下来朱梓就见识到了什么是头羊效应。只见那个山羊胡掌柜招呼几名身穿羊皮裘的蒙古人下马，每人拿出一把雪花盐，在羊群前面的几只领头羊嘴边喂了起来。随后，几人拿出一把撒了盐粒干草，向前走去，并且开始缓缓转弯，身后的领头羊受这把干草的吸引，跟着转向。很神奇的，长十多里的羊群，就这么轻轻松松被带走，走向西南方向的山区，全程只有八个人带领领头羊前进。被裹挟在羊群中间的牛群，只能跟着羊群转向而去。“神奇！真是神奇啊。原来赶羊，还可以这么轻松啊！”
看到有序转向的牛羊群，朱梓都忍不住赞叹不已。“这就是头羊带路啊。”
就连李希颜也是忍不住赞叹出声。“如果我们士兵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周德兴也羡慕了。但朱梓却是脸色一变：“江夏侯慎言！这头羊效应可不一定是好事，你可以问问那些牧民和山里的采药人，是不是可以在山崖下捡到成群成群的山羊尸体。这就是领头羊没带好路，将整个羊群带下山崖的例子。”
“还有这种事？”
周德兴一愣看向沈学鹏和另外两个掌柜。沈学鹏赶紧说道：“确实如此，羊群很多时候就是这么蠢，哪怕看到前面是山崖了，只要头羊跳下去，它们也会跟着跳下去。”
“看来这头羊效应也要小心运用啊。”
周德兴说着沉默了下去，显然是在思考怎么将这个头羊带路效应，运用到军事上了。朱梓转头看向从面前缓缓走过的羊群，心中思考怎么利用这些羊，换取更多的食物和资源了。比如，今天已将八月十三，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是时候买布做衣服了，不然等到冬天，死的人就多了。“殿下，我们下一次的雪花盐交易，只怕要推迟很久了，延安府那边剑拔弩张，似乎有北元鞑子靠近长城。秦王殿下和宋国公已经在那里布防，全面限制商贸活动。”
“嗯～这事我知道，之前盛庸有传信回来。”
朱梓上前拍了拍沈学鹏的肩膀，继续说道：“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我放你个长假吧。你帮我调来一万石粮食，然后带着你能带走的最多雪花盐，作为你半年来兢兢业业的报酬。”
“殿下～北元暂时过不去，您是让我将雪花盐贩往江南？”
沈学鹏忍着激动小心的问道，眼中却满是期盼。“当然是让你贩往江南，不然怎么能算是奖励？放心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谢殿下～谢殿下，沈学鹏没齿难忘。”
沈学鹏说着跳下马，在地上给朱梓磕了个响头。“起来，别跪了！”
“嗯～是！”
被朱梓高声喝止，沈学鹏更是落泪而笑。对此朱梓只是笑着摆摆手，而一旁的李希颜确实扶须而笑，心中都朱梓的能力更是满意了一份。只是用微不足道的雪花盐，还有几句暖心的爱护之语，就获得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这能力让他想起了朱元璋对朱梓的评语：这个老八真有造反的潜质。以潭王现在在银川及整个宁夏的威信，如果真想造反，一天之内拉起十万大军都不是问题。李希颜在心中想着，等《齐民要术》学完了，就该教潭王《中庸》了。朱梓不知道自己的新课业已经有着落了，想的是如何处理这么多牛羊。看着还在移动，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牛羊，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饲养，而是‘羊皮裘’。刚刚他还想着买布匹缝衣服，现在不是有现成的“布料”吗？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而且他不知道织布机的原理，他都想将羊毛纺线织毛衣的技术给搬运过来。那么存在了几百年历史的羊皮裘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石灰工坊已经制取出了生石灰，熟石灰，以及面碱等基础化工原料，用来鞣制羊皮会比现有的羊皮裘更加柔软舒适。就在这时，朱少安小声地提醒道：“殿下，您看那地面。”
“嗯～好家伙，羊群过境，真干净！”
眼前的银川平原诠释了一种水果：草莓。当真是羊来了，草没啊。重新种植的苜蓿芥菜，以及自动冒出头的野草，在羊群过后，被啃食得一干二净，一点绿色都没有留下。并且被翻松过的田地，在羊群过后直接下降了七寸有余。“这压路能力，不去修路可惜了。”
对于朱梓的感叹朱少安不能理解，但是他知道这群羊可能会从大福，变成大祸。“殿下，咱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草场，这样吃下去，银川只怕会成为一毛不拔之地，而是饿极的牛羊可是会攻击人的。”
顺着朱少安的话，朱梓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开始宰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