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里来的人马？不知道这里是大明地界吗？不知道这里是英明神武、骁勇善战、战阵无敌的大明秦王殿下的封地吗？你们竟敢出现在这里，是找死吗？”

王长祚见到这一两百的士兵也是不悚，还义正辞严地呵斥着。大明的百姓，见证了大明的崛起，对于大明的武功还是非常信服，也是非常自傲的，他们自信大明的军队能保护大明的百姓。特别是西北的百姓，更是见证了之前洪武十三年的北伐大胜，更是对大明的军队信任有加。再加上年前，秦王朱樉纵马漠北，长驱千里杀敌盈万的战绩已经传开，让他敢以老弱的身躯呵斥上百彪悍的士兵。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呵斥的士兵，就是他倚为长城依靠的秦王府府兵。听到王长祚的呵斥和质问，黎瑞阳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样的胆气和觉悟。这让他都有种不真实的魔幻之感了。只是随后，他就感到一阵膈应。这王长祚知道是大明的军队保护了他，但却在大明境内作威作福，真是该死啊！“王家主，可是认不得本官了？”

黎瑞阳在府兵们的保护下来到王长祚身前三丈处停下，盯着王长祚眼神戏谑。“你？你是谁？请恕老朽老眼昏花，不识君。”

王长祚微微眯眼，竟然一时间没有认出黎瑞阳，边说着还边警惕地退后两步，让王家的家丁将他保护了起来。“呵呵～好一个老眼昏花啊，我看你是白长了两颗水泡子了，竟然连耕牛和黄牛都部分！”

黎瑞阳不屑一笑，一挥手，一百多秦王府兵立即竖起长枪。随即他笑容一敛，手中高高擎起秦王印信：“秦王府办案，跪下受降，否则杀无赦！”

“杀！”

一百多刚刚从漠北草原杀回来的府兵高喝一声“杀”！让挡在他们面前的王家家丁直接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更有尿骚味弥散开来。百多秦王府兵，就将比他们多两三倍的王家家丁喝退吓尿！这就是府兵的威势！“秦王～秦王府？你们是秦王府的？”

王长祚脸色也白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正正踢在秦王府的铁板上。“本官秦王府右长吏黎瑞阳，王家主这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本官了啊，本官可是记得王家主的。现在请王家主自觉和本官去一趟县衙吧，不然可别怪本官刀剑无眼了。”

黎瑞阳脸色点笑容都没有，还有淡淡的杀气，他可是知道秦王殿下几次三番说过要王家他嚣张了，必须敲打。这就不就是机会了吗？“黎大人，你是黎大人啊，您看这不是误会了吗？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听到黎瑞阳的自我介绍，原本紧张的王长祚突然笑着站出了人群，笑着拱手作揖。“黎大人，您可是还不知道，我那大孙女得了陛下宠幸，怀了太医说可能是皇子，今后老夫和秦王殿下可就是亲戚了。”

“有这事？”

原本就要乘机发飙的黎瑞阳突然火气全消。这要真是皇亲国戚，他可不敢招惹，只能让秦王殿下亲自来处理了。“哈哈～此事还是秦王殿下通知老夫的，不可能有错的，黎大人回去问问秦王殿下就知道了。”

黎瑞阳就说嘛，王老头怎么那么嚣张敢在官道上杀牛，原来是有了新的依仗啊。但，就这么放了他，不仅自己不甘心，潭王那边也不好交代啊，这牛可是签了契约借的。“嘶～300两一头耕牛，41100两，还必须是雪花银！”

黎瑞阳想起这耕牛的价格了，这下他的脸都白了。秦王府不要说4万两白银了，就算4千两都拿不出来，租牛的钱谈好的是大明宝钞啊，和赔偿死牛是两个支付方式啊。“黎大人，您这可就讹人了啊？这明明就是肉牛，小黄牛，怎么就成了耕牛了？”

王长祚现在已经不紧张了，只要不少山贼路匪就好，秦王府的人更好说话了，现在王家最不怕的就是王府的人了。秦王府就是他的靠山啊。黎瑞阳哭着脸确认道：“王家主，这些真的是耕牛啊，而且这个价格是潭王和秦王共同认可的。”

“嗨～这不就是秦王殿下一句话的事吗？肉牛，耕牛，秦王殿下一言可决。”

“呵呵～王家主，还是委屈你一下，和我们回秦王府，县衙就不去了，算是给你和秦王留点转圜的余地了。”

“好～正好老夫也想和秦王联络联络感情。”

王长祚想得很美，朱樉一开始也是热情地迎接了他，毕竟这位算是他未来弟弟的外祖父嘛，又是西安的富户，下回他要是出征了，王家一定会多多为他提供军粮的。只是他看了黎瑞阳送上来的协议文书后，脸色也是一变。自己的八弟，他经过两次接触，他自然是知道，不谈钱还好，一谈钱八弟就不谈感情了。他想要白嫖八弟的工匠和窑厂，到现在都还没成功呢，何况这个有点远的皇亲国戚？“王～王家主，这牛的价格本王还真做不了主，必须得我八弟潭王才能做主。要不这样，你准备41100两白银，雪花银，本王帮你送去我八弟那里，这件事本王当个和事佬，就这么算了。”

“敲诈～这是敲诈，赤裸裸地敲诈，那些牛根本就是黄牛，肉牛！潭王殿下怎可如此敲诈我等小老百姓，怎可……”王长祚还想继续喊冤，朱樉眉头一皱，将加盖了秦王印信和银川县令打印的文书递到他面前，让他立即闭嘴。朱樉可是爆脾气，能耐心和这王长祚解释，那是看在自己即将出世的弟弟的面子，并不是真的不敢动王家。“这～就算是耕牛，也不可能值300两一头啊，这样的小牛最多也就30两一头；而且为什么不能交付大明宝钞，难道他潭王殿下敢无视陛下的政令，敢不认陛下发行的大明宝钞。秦王殿下，我王家可以支付4500两的大明宝钞，多出来的390两算是给潭王殿下赔罪了。”

“你确定？”

朱樉脸色也拉下来了，这个王长祚，这是要作死啊？“殿下，我王家可是有陛下亲发的【丹书铁券】，非造反大罪，不得刑。”

王长祚见朱樉有点不悦了，赶紧搬出王家的丹书铁券，末了，他还是又退了一步。“5000两，最多5000两，不能再多了！”

呵呵～朱樉差点被气笑了，这王长祚还真有地主豪绅特色啊，死要钱还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