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会知道？”

墨兮然听到柳楚楚的话，自然是没有理由隐瞒了。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如果自己撒谎了，却被对方揭穿了，反而会更加让人轻视。柳楚楚却完全不受影响，说着：“会弹琴就是好，不过，说实在的，琴嫣姐姐的琴声，是我听过最好的。”

“是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墨兮然说着。柳楚楚亲自给墨兮然斟了一杯茶，然后说着：“不过，琴嫣姐姐的性格有些孤僻，你这样过去的话，她未必会见你。”

“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多谢姐姐指点了。”

墨兮然说着。柳楚楚笑得很自然，说着：“不过，她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

“这是自然的，从她的琴声中，我听得出来。”

“想不到，妹妹也是精通乐理之人。”

墨兮然说着：“那倒不是，只是琴嫣姐姐的琴声，就连我这种很少听曲的人，都完全被吸引了。”

“没错，琴嫣姐姐，就是有这种魅力。”

墨兮然看着她，然后说着：“柳姐姐，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你说的是最近琴嫣姐姐身体不适的事情吧？”

柳楚楚竟然知道墨兮然想要问什么。墨兮然一愣，然后回答着：“嗯，没错。”

柳楚楚说着：“这个，你应该懂的，你也是女人了，不是吗？”

女人？墨兮然稍微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看来，是方琴嫣的小日子到了。那么，佘秋月给素婳的考察时间，看来也是只有这几天而已。如果她不能方琴嫣不舒服的这几天顺利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的话，就要堕入地狱了。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紧张。对于自己，她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的。可是素婳，她的心里素质，还没有真正调节过来。看来，自己有必要抽个时间，去跟她谈一谈了。“是在担心你的同伴吧？”

柳楚楚再次看穿了墨兮然的心思。墨兮然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释然了。能在这整个秦淮河都混出名堂的，没有这点本事，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嗯，姐姐果然是慧眼独具。”

墨兮然说着。柳楚楚却摆了摆手，说着：“这个是自然的，不算什么了，我相信妹妹应该比我还在会揣摩，不然，你不会在培训的时候，那样受到老板娘和各位妈妈的器重。”

器重？可能是吧，只是，佘秋月的方式，跟那些教习妈妈，是不太一样的。墨兮然回答着：“姐姐见笑了，我怎么能够跟姐姐们相比。”

柳楚楚说着：“这烟雨楼，乃至这秦淮河，迟早是你的天下。一年之后的花朝节，就是你扬名的时候了。”

“也许吧。”

墨兮然对这个却没有什么欲望。柳楚楚把茶杯递过来，说着：“兮然妹妹，尝一尝，这个茶的味道还不错。”

墨兮然礼貌的接了过来，然后轻轻的呷了一口。味道醇厚，苦涩中微微带着一点香气。“好茶。”

墨兮然说着。“妹妹果然好品味，这是宋老爷上次送给我的，上好的西湖龙井。”

墨兮然点点头，虽然她上一世一直没有机会喝，不过还是听说过的。尤其是为了迎合赵飞龙，她什么都东西，都涉猎了一些。什么几大名茶，几大名胜，都懂得一些。“这西湖龙井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而且，前味清香，后味醇厚，看样子应该是清明节之前采摘炮制的。”

柳楚楚一脸的激赏，说着：“想不到妹妹竟然懂得这么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你不说的话，姐姐还真的不懂这些，看来，这些茶，放在姐姐这里，还真的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姐姐不要这么说，既然宋老爷愿意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你，已经足够说明，姐姐是配得上着西湖龙井的。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推荐姐姐可以尝一尝洞庭碧螺春。”

“妹妹这话怎么说？”

柳楚楚一脸好奇的问着。墨兮然说着：“碧螺春产于苏州太湖洞庭山，太湖水面，水气升腾，雾气悠悠，空气湿润，从那里产出的茶叶，自然适合常年生活在秦淮河边的我们，尤其适合女子。”

“看来兮然妹妹真的是个懂茶的好手呢，下次宋老爷过来，我一定要为妹妹引荐一二。”

柳楚楚说着。“姐姐，这个还是算了吧，现在我连自己的定位，都还没有找到呢。”

墨兮然说着。柳楚楚说了一句：“定位？才女需要什么定位？”

“才女？”

墨兮然一愣。柳楚楚说着：“是啊，这个老板娘之前说过哦，虽然秦淮河来来去去的，都是那些人，不过，总是少不了那些才子和附庸风流的人物的。这种人如果见到你，一定会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

“知音？可是，谁是我们的知音呢。”

墨兮然说着。柳楚楚一愣，这个墨兮然，果然与众不同。雾里看花，她的态度原本是那种当断则断的，可是却好像在隐忍着什么，让人总是想要探究，越是深入，就越是好奇。自己不过是见过她三次而已，其中一次，还只是在远处观望，可是，却已经没有办法不把她当成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了。如果她早一点来烟雨楼，相信这秦淮十大名妓的名号，可能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吧。她笑了笑，说着：“妹妹，跟你一起的那位素婳妹妹，似乎也是弹琴很好呢。”

“是啊，不过，刚才听到了琴嫣姐姐的琴声，我知道他们还是有差距的。”

“就算是没有差距，烟雨楼也不会允许两个一模一样的雅妓存在的。”

柳楚楚突然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墨兮然一愣，这个问题，其实她是想过的。而且当时佘秋月也说了，暂时让素婳住在听涛小苑。看来，她一定要在方琴嫣好起来之前，就学会别的技能，能够让她留在雅妓的位置上。“多谢姐姐指点。”

墨兮然说着。刚刚柳楚楚说的话，应该是故意让自己听的吧。当然了，这是一份人情，以后她是要找机会还的。在这样的地方，谁都不想树敌。“大家都是姐妹，说谢谢就太客气了。说不定以后，我还有要麻烦妹妹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