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如果不是苏绿萍自己挑衅,自己也不会一次又一次让她这样下不来台了。所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应该学会自己承受。而且,她本来也没有什么意愿,想要跟苏绿萍争夺这个教习的位置。如果琉璃还在的话,或许她真的会考虑一下,可是现在她不在了,自己就算过去了,又能为难谁呢?跟她有仇的,可不是别人。也许自己会见到一些上一世后来地位都比自己高的人,可是那又能有什么用呢?在自己眼中,那些已经不太重要了。当时自己是个下等妓子,也不会影响到谁,所以其实不会真的有太多麻烦。所以,刚才听到老板娘的话,她的本能,是想要拒绝。只是她有些好奇,为什么柳楚楚想要让自己争取这个位置。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柳楚楚竟然也会愿意插手楼中这样的事情。可是,在她的印象中,花船上面的培训,跟柳楚楚好像还真的有些关系。从他们还没有下船的时候,见到的最多的就是柳楚楚了,虽然每次都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过,还真的是事事都能扯到她的身上,这个难道真的是巧合吗?如果真的是单纯的巧合,她是不太相信的。想想过去的事情,和每次都能恰好出现的柳楚楚,她慢慢开始怀疑了。不过,她不会把这份怀疑直接说出来的,毕竟她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既然柳楚楚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直插手这么多事情,那么证明她有足够的本事,让自己置身事外。这才是真正聪明的人,自己没有必要跟她争辩什么。琉璃站在苏绿萍身后,默默看着墨兮然,其实心里多少有些庆幸。不管墨兮然是不是愿意争取这个教习的位置,反正跟自己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自己已经下了花船了,不能再被她为难了。她不禁感慨,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虽然可能会比较难,不过至少算是保全了自己,以后如果表哥真的有飞黄腾达的一天,自己出去了,也自然也有足够的底气跟他在一起。她这个时候想的,当然还是成为官太太,成为赵飞龙的正房夫人。他们之间是有婚约的,虽然自己的爹娘已经不在了,可是自己还在。只要自己有本事驾驭赵飞龙,就不怕他会改变主意。至于赵飞龙在这个期间,是不是拈花惹草,她不会放在心里的。男人嘛,这样很正常,都是风流的,而且喜新厌旧,只要自己是正房夫人,以后有很多机会,收拾那些莺莺燕燕。墨兮然却不想理会她,现在还不是动手动时候。她知道琉璃既然可以从花船上下来,自然是费了一番周章的,她要想办法弄清楚背后的关系,然后再慢慢的让她堕落。想要保全自己?做梦,自己是不会让一个害了自己的人,保持她的清白之身的。上一世,她不是说自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吗,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把这句话还给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生生世世都不会晚。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这句话,她一定会让这些对不起自己的人知道。她墨兮然,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被他们捏过了就算了。有些事情,他们可能记不得了,可是她却会一直记得。“兮然,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佘秋月问着。墨兮然说着:“老板娘,我觉得霍姐姐的教习还是很有用的,之前她讲过的媚术的三重境界,我到现在还记得,也是受益匪浅。”
霍思思笑了笑,说着:“让妹妹见笑了,不过眼下看妹妹的样子,应该是青出于蓝了。”
“不敢,在姐姐面前,怎么敢这样说。”
墨兮然说着。“不在我面前的时候呢?”
霍思思开玩笑一样的问着。墨兮然反应很快的说着:“当然也不会说了,因为没有意义。说得再多,也不如行动,烟雨楼向来看的都是实力,不是那些花言巧语。”
佘秋月点了点头,说着:“兮然说的不错,这是烟雨楼的传统,能者多劳,客人当然也是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的。”
宋妈妈在一边,也是不断的点头。苏绿萍有些不服气,为什么自己说什么,别人就会反感,而这个墨兮然说什么,别人就会跟着迎合?难道,就因为她是雅妓,自己是娼妓?这不公平,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让墨兮然这个雅妓,也变成娼妓,甚至是下等妓子,让她万劫不复。柳楚楚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话,什么时候,应该沉默。“不过,对于苏姐姐,我倒是想知道,她要那些姑娘们什么东西呢?”
墨兮然突然话锋一转。苏绿萍听了之后,更加气愤了。合着刚才她的话,都是为了这句转折?意思就是霍思思当教习,她没有意见,而自己当教习,她就完全持怀疑的态度?她心里不太舒服,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恶,刚刚还在说要看实力,光说话没有用。结果,她每次都是用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霍思思笑了笑,这个墨兮然,还真是聪明。她这其实算是在讽刺自己眼光不行了,谁都不推荐,偏偏要推荐一个“不知道教什么”的苏绿萍,可是刚才她又肯定了自己的本事,自己想要反驳,就不能只是反驳一个方面,要先反驳自己有本事。真是厉害的角色,不动声色,就让自己不能帮助霍思思辩解,还顺带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苏绿萍看霍思思没有说话,于是自己说着:“既然霍姐姐相信我,我自然会全力以赴的。”
墨兮然听了之后,马上说着:“苏姐姐需要的,难道不应该是老板娘的信任才对吗?”
苏绿萍当时就惊呆了,这个问题,刚才她竟然忽略了,却被墨兮然抓到了。霍思思当然也听出了不妥,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当然没有办法收回去。她只好说着:“兮然妹妹,何必要在这样的字眼上面总是在认真呢?”
墨兮然看了看她,说着:“那按照姐姐的意思,应该在什么上面认真?”
“当然是教习的本事了,妹妹,你觉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