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李怡仰天大笑，心里狂喜，道：“李炎呀李炎，这下你死定了！这样也是省的我修仙江南避祸去了……”仇胭脂与韦绩和马明远的关系摆在那，仇胭脂被李炎杀了，韦绩和马明远又怎么可能不愤怒？这下，只要李怡前去撺掇一通，韦绩和马明远势必站在他这一边！若是这样再是能够说服那些左卫之中原昭义镇的近万牙兵的话，那么长安精锐兵马他便是占了多半，他便是能够直宫丹凤门，杀了李炎，大事可成，江山可得。毕竟昭义镇的牙兵想要彻底的归附朝廷没那么容易的。李怡马上做好了决定，道：“来人，给孤备好车架，孤要去一趟韦绩和马明远那里！”

他扭过头，对白敏中露出了一个春风般和蔼的微笑：“用晦（白敏中字）和孤一块去。”

想让韦绩和马明远相信，总要有一个证人。白敏中没有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遵命……”“至于舅舅（族舅）……”李怡想了想，“您想办法联系左卫之中那些原昭义镇的牙兵，看看有多少人愿意跟着孤共谋大事。”

“是……”郑祗德躬身答道，李怡双手背在身后，施施然出门而去，豪情万丈，仿佛大业已定。当然了为了避免被锦衣卫那群人逮住，出去之后他肯定还是要斗智斗勇，绕上一绕的。太和殿御书房，李炎依旧彻夜未眠，一方面他需要批阅奏折，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要看看自己遇刺之后各方的动态，尤其是自己那位光王叔会儿怎么做？像原史之上一样上奏想要游历大唐江山，江南避祸而去，还是说耐不住寂寞准备动手？他想要看看自己逆势崛起改变原有轨迹之后，他是否会儿甘愿像原史所载的一样蛰伏下去，寻找新的几近渺茫的机会？他和好你想很一看。“陛下……”一名锦衣甲士无声的出现了。“何事？”

“光王开始准备了……”李炎“嗯”了一声，继续批他的奏折，道：“朕明白了，命锦衣卫接着打探……”“喏！”

很快又一甲士也匆忙上殿，李炎皱眉道：“何事？”

甲士恭敬道：“启禀陛下，郑祗德、去了左卫估计是想要利用那些自昭义而来的牙兵。”

笔尖一顿，晕染了一颗硕大的墨点，李炎叹了口气，舒展开眉眼，面无表情道：“他们果然走了这条路……也罢，随他们去吧，早些将这些祸患除掉，朕才是有机会处理更远的事情。”

说完将毛笔一丢，招来杨钦义，李炎笑道：“好了，今日那个妃嫔处都不去，去清晖阁那里吧。”

“是……”清晖阁位于蓬莱殿西，中宗多次御该殿赐宴近臣。不过此时李炎却是将他另作他用，至于用作干什么宫中很少有人知道。只有杨钦义以及他的一些心腹宦官还有韩通等人知晓。韦绩和马明远汇聚一处，马府之上来了两名不速之客，韦绩和马明远身上并未着甲胄，而是一身便衣。马明远不露声色的看着坐在上首的光王，问道：“不知道殿下莅临寒舍有何指教？”

韦绩和马明远不管怎样都是有个主客之分的，马府之中马明远来问也是附和礼数来着。李怡仿佛没有听出马明远语气中的不满，热情的迎上去，笑吟吟道：“哎呀，马将军与韦将军半夜共聚一处不知为何？”

韦绩和马明远对这一套不感冒，冷冰冰地同声道：“我们二人乃是兄弟又是同僚，半夜相聚共酒罢了。”

李怡眉心跳了跳，暗骂道：真是不识抬举！但脸上还要装作一幅热络的样子，“二人将军最近用人可还顺心？孤听说陛下登基京中禁军统领之中唯有二位不是陛下心腹呀。”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马明远皱眉道。韦绩也是毫不例外，李怡很显然在戳他们的痛点，是呀，各个重整之后的禁军统领就他们不是心腹，韩通，杨卫春乃是李炎心腹，尉迟安，秦奋，程志三人原本就是李炎好友兼马仔，反倒是他们两个在其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着。手底下的军官大多是李炎早期心腹这也就算了，后来李正源更是担任了个左神策军中郎将辅佐了左神策军训练，这不更是将军队的训练都给拿走了吗？韦绩眉间的川字纹更加深了几分，道：“殿下和白侍御史前来究竟是何事？”

李怡被这么赤裸裸的揭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心思本就是深沉的很，很快也就是压住了火气，道：“还是让白侍御史先跟你们说吧……”韦绩和马明远疑惑的看向白敏中，白敏中在他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因为他的外甥女还捏在白敏中手里，因此韦绩和马明远对于白敏中的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也只能听之任之。白敏中脸上换了一幅凄然的表情，告诉韦绩和马明远，“韦，马将军，那个，仇胭脂，我们没能保住……”“什么？”

韦绩和马明远二人一下子震怒了。马明远直接就是一把揪住白敏中的脖子，几乎要将她的脖子给捏断，喘着粗气，咬牙道：“你……你给我说清楚！”

白敏中面露痛苦之色，脸上涨红。眼看白敏中就要断气，李怡上去搬开马明远的手，道：“二位将军不要着急，先听他把话说完……”马明远松开手，将白敏中扔下，虎目圆睁，低声怒吼：“还不快说！”

白敏中狠咳了好几下，这才调匀呼吸，期期艾艾的告诉韦绩和马明远：“难道将军没有听到风声？今夜陛下遇刺，陛下处决了一个刺客……”马明远皱眉道：“听到过此事……听说陛下准备后日天亮之后午时命人将刺客斩了，扔到荒郊野岭喂狼……”说着说着，韦绩和马明远的眼睛渐渐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敏中：“你的意思是？”

“那刺客就是仇胭脂，你们二位当初要保的那人，仇士良的养女……”“什么？”

韦绩和马明远二人皆是有些激动，其中马明远更是上前将白敏中提起来，红着眼睛咆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明明胭脂早已经被我们送出长安去了……”可怜的白敏中抓在他手里就像小鸡仔一般，狂抖如筛糠，吓的脸色发白。李怡好不容易把暴怒状态的韦绩和马明远给劝住，“二位将军，听他把话说完……”白敏中“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韦绩和马明远，韦绩和马明远绝望的闭上眼睛，悲叹道：“胭脂，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呀。”

两个武人，居然哭的像个小娘子一般，也是让人有些不得不服气。李怡心中暗喜，心想：“看来白敏中说的没错，那刺客果然来头不一般……”而后一脸惋惜的上前劝慰道：“二位将军，陛下的性格你们应该明白他是不会儿放过这个仇士良余党的，如今想要护住她，我们还是有机会来着……”劝了好一阵子，韦绩和马明远才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睁大血红一片的眼睛瞪着李怡，沉声道：“我对陛下一片忠心，陛下却如此待我！，殿下你说吧，想让我韦绩和马明远做些什么？只要能保住胭脂我们两个都行。”

李怡和白敏中对视一眼，目有喜色，却没有发现“哀痛至极”的韦绩和马明远悄悄也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