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炎在后面悄悄跟着白毅和葛月来到九龙剑派禁地。当他想要跟进山洞看看他们二人在干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高大的妖族从山洞里逃命一般冲了出来。“妖孽！”

姬炎拔剑大喝。这妖族虽然气息强大，但却断了一只手。“滚开！”

青力大吼一声，蛮横地撞了过去。姬炎脸色微微一变，这才眼前这个出现在九龙剑派里的妖族修为居然达到了结丹境，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境界。他的软剑刺在青力身上，马上就被弹开，没有在青力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姬炎被惊出一身冷汗，还好那个大妖忙着逃走，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那两个人进入山洞不久，里面就逃出个大妖，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九龙剑派里怎么会有妖族？那大妖还是结丹境修为，他们二人怕是已经遇害了吧。”

姬炎缓过神，想着便想要进山洞看看情况。可他刚来到山洞口，就看见白毅往山洞外走来，还有昏倒在一旁的葛月。两人看上去都相安无事，这让他有些吃惊。“你们……”姬炎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刚刚那个大妖是怎么回事。九龙剑派内怎么会出现结丹境的妖族？但他到嘴边的话却硬是问不出口，因为白毅此时身上的气息极为凌厉。他只是看了白毅一眼，就有种胆战心惊之感。白毅淡淡的瞥了姬炎一眼，就往山洞外走去。即使这样，姬炎仿佛坠入了冰窟中，呼吸困难，动弹不得。直到白毅离开，他那僵硬冰冷的身子才恢复了知觉。“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可怕！那几乎如同实质的杀意！到底是杀了多少生灵！上千？上万？不！都远远不够！”

姬炎靠在山洞的岩壁上，剧烈地喘着粗气，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汗。就算是他师父，人称小剑圣的彭锐，凝聚的剑意都远没有白毅这般可怕。在从于长老口中得知九龙剑派故意放纵妖族吃人后，白毅的道心便乱了。“我上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停斩杀妖族？是为了复仇？”

白毅双目无神，心中不断质问着自己。害他上一世家破人亡的帮凶正是人族的九龙剑派，他如今难道要像对妖族那样，对九龙剑派的所有人挥下屠刀吗？如果这样他又和妖族有什么区别？不对！他如今就是妖族！妖族杀人族有什么不对？不！我是人！我是白毅！我是斩妖仙帝！不！你是妖！你是出生在白家村的妖！那些关心你！爱你的族人！都被人族修炼者杀了！他们死得那么惨！你要报仇！你要杀光那些人族修炼者！没错！你要杀光他们！就像你当年横扫北荒妖域一样！不管对方是谁！杀了便是！这！便是你的道！以杀入道！一个如梦如幻，梦魇般的声音在白毅心中响起。“我竟然心生心魔了！”

白毅突然猛地惊醒，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难怪他在山洞中就隐隐觉得自己情绪不受控制。还好他及时稳住了心神，不然一旦完全陷入心魔的掌控，后果不堪设想。心魔是所有修炼者最大的噩梦，如果处理不好，轻则修为大损，失去本心，性格大变，重则精神错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白毅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中呼唤他的声音，握紧了手中的血玉。他尽量不让自己想太多，免得又让心魔有了可趁之机。眼下要将白沁儿救出来，然后离开九龙剑派，送她到北荒妖域。心魔的事情之后再说吧。快要走到了龙九所在的河中庭院，白毅脸色有些苍白，靠着一棵大树休息。在山洞中碰到的于长老和妖王青力都是结丹境的修为，为了对付他们白毅消耗不小。加上心魔作乱，也给他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个担忧的声音。“我不是让你离九龙剑派越远越好吗？”

白毅看向来人，眉头一皱。“我也许能帮到你什么。”

洛虹轻轻扶着白毅，既忐忑又担心。她知道跑进九龙剑派来找白毅，白毅肯定会生气，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白毅。“你修为太弱，什么都帮不到我，快离开这里！”

白毅拍开洛虹的小手。妖皇要攻打九龙剑派，九龙剑派现在可是一点儿都不安全。洛虹不过是练气境的修为，随便一个妖族都能要了她性命。“妖孽！竟敢闯入我九龙剑派，杀害我九龙剑派弟子！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一个仙风道骨，眼神冷峻老者的快步走来，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剑。白毅暗道不妙，这老者应该是九龙剑派某位长老，达到了元婴境修为。虽然他没有杀害过九龙剑派弟子，但他是妖族，不管说什么都是有口难辩。洛虹一下挡在了白毅身前，拔剑指向走来的老者。“女娃娃！你让开！你身后的那个是妖！”

老者看了眼洛虹，指着白毅。“是妖又怎么样！”

洛虹咬着银牙，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即使她知道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位老者的对手，但依旧不让开。“是妖就该杀！你和他同流合污！我就将你们一起斩杀！”

老者说完，冲向二人，想要将洛虹和白毅一起刺穿。忽然那老者神情大变，看向另一边，口中大喊道：“龙九！你想做什么！”

一个漆黑的巨大蛇尾从天而降，拍向那老者。老者慌忙抵挡，蛇尾的力量太过庞大，直接把他抽飞了出去。“龙九！你难道想要背叛我九龙剑派吗？”

老者从地上爬起来，胡子上带着鲜血，衣服凌乱，很是狼狈。“什么叫背叛？我从来就不是你们九龙剑派的人！”

龙九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巨大的蛇尾缩回了他的袖子，变成了他的手臂。“小子，我在你身上察觉到我那血玉的气息，你应该成功得手了吧！”

龙九的目光随后转向白毅，眼神骇人。“血玉？你闯入九龙剑派禁地，把那血玉偷出来了？”

老者一听，大惊失色，接着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一变，他震惊的问道，“龙九，你难道早已和那北荒妖域的妖皇勾结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北荒妖域的妖皇刚出现，就有妖族帮龙九偷盗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