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仆人以为黑翼得知哥哥黑鸦死了会大发雷霆，但黑翼的反应却没有他们想象中激烈，这让他们不禁都松了一口气。“大人，请节哀。”

一个老仆人一瘸一拐走来，表情异常悲痛。他是府中的老人，伺候了黑翼和黑鸦两兄弟几十年。他本以为黑翼得到黑鸦遇害的消息后会发狂，所以急冲冲赶来阻止。可黑翼除了神情悲伤外，出奇的平静。这让他心中更加不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天知道黑翼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大人，我知道您心中难受……”老仆人神色不安，试着劝导，但他刚开口，门外就跑来一个侍女。“大人，门外来了个自称是龙九的家伙，说是想要拜访您。”

侍女低着头，低声说道。“喊他进来。”

白毅眯起眼睛，龙九会主动来找他，恐怕是在怀疑他的身份。“大人。”

“我没事，你下去吧。”

老仆人还想说什么，就被白毅打断了．“是。”

老仆人只好退下。退下时他多看了黑翼几眼，黑翼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一下子又说不上来。白毅让下人将龙九带到了府中的花园，并让其他人都退下。“是不是很意外我会来找你？”

龙九笑眯眯地看着白毅，一双眼睛极为明亮，像是能看透万物。白毅也眯起眼睛看向龙九，但没有回答他。“你施展的幻化之术极为高明，虽然骗过了吞天妖尊，却瞒不过我，你交给吞天妖尊的脑袋其实是他手下的吧。”

龙九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嘴角上扬。白毅眉头一皱，这龙九果然才是最大的麻烦。“你别这么看我，我们可不是敌人。若是我想害你，来这里找你的就不是我了，而是吞天妖尊。”

龙九察觉到白毅的杀意，后退半步说道。他是白毅体内的另一个魂魄，可以说整个九州大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白毅的实力。一旦白毅认真起来，这么近的距离，他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你想做什么？”

白毅坐在石凳上，倒了一杯茶问道。他现在没有绝对把握将龙九斩杀，不如先听听龙九怎么说。“我知道你来这北荒妖域是为了斩杀吞天妖尊，不过以你现在修为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龙九走到白毅身前，也坐在石凳上，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喝下一杯茶，继续又说道：“正巧我也想杀吞天妖尊，我们的目的一致，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我们这次可以合作一下。”

“理由。”

白毅不明白杀了吞天妖尊对龙九有什么好处，但他觉得龙九这么肯定没好事。“我讨厌他。”

龙九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白毅说道。他并没有骗白毅，这正是他想要杀死吞天妖尊的理由之一。“你想我怎么做？”

白毅轻笑一声说道。这理由他还没发反驳，因为他一直以来就是用这个理由斩杀妖族。“很简单，什么都不要做。日后你在这座城中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只要全部当没看见就行了。”

龙九盯着白毅一字一顿说道，“至于吞天妖尊的性命，我会亲手终结。”

白毅出现在吞天妖尊这里打乱了他的计划，想要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就必须让白毅安分点。“我拒绝。”

白毅淡淡一笑。事出反常必有妖，龙九这么说肯定是要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堂堂斩妖仙帝怎么转性子了？这座城都是妖族，他们死了你应该更开心才对。”

龙九讥讽道，“这城中的所有妖族加起来，都还没有死在你手下的妖族的万分之一。”

“那又如何？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我以前是错了，但我不能一错再错。”

白毅回答道。龙九这么一说，他隐隐猜到龙九想要做什么了。以龙九的修为寻常法术不可能打败吞天妖尊，但如果施展有伤天和的禁忌法术，或许就能伤到吞天妖尊了。他知道几个威力足以毁天灭地的禁术，但施展条件极为苛刻和残忍，他至今从未使用过。“看来我们真是合不来啊！”

龙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同。”

“也罢，我也不强求你做什么了。”

龙九突然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如果你不怕身份暴露就来试试。”

“你在威胁我？”

白毅眼神一冷。“不！不！不！我是在你提醒你。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吞天妖尊提起关于你的事情。”

龙九摇着手指说道，“毕竟我可不想你就这么死了。”

龙九离开后，白毅独自一人坐在花园中。府中的老仆人知道自家主人心情不好，便拿来了一坛子美酒。“我要闭关修炼一阵。”

白毅站起身子，看都没有看美酒一眼，说完转身往屋子走去。“真是怪事，这可是大人最喜欢的酒啊！他怎么看都不看一眼。”

老仆人看着白毅离开的背影，疑惑地挠着头。自家主人平时最喜欢吃新鲜人肉，可就在不久前，竟然说以后不要再给他人肉了。特别是在得知哥哥黑鸦遇害后，反应出奇的平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将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仆人和侍女，他们也都面面相觑。“会不会是因为大人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心如死灰，性情大变了。”

“大人变成这样不是挺好的，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我怕就是怕这点儿！万一大人其实是一直在压抑着内心悲痛和愤怒呢？要是日后突然爆发出来，倒霉的还不是我们吗？”

“这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

“唉！黑鸦大人没了，我们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下人们越谈论越感到害怕，顿时人人自危起来。白毅不知道他的异常举动，让府中的下人更加惶恐起来。“报！人族仙帝之一的萧仙子进入了北荒妖域！”

大殿中，一个小妖跪在吞天妖尊面前禀告道。“萧仙子？我记得她和千羽那婆娘交手过。”

吞天妖尊喃喃道。萧仙子曾经和千羽妖尊交过手，据说双方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