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幻音关上门，凑到严真面前，仔细打量起他来。“二位，我们在北荒妖域这些年，可从未害过妖族啊！”

严真咽了下唾沫，后退半步，基础笑容说道。“都是那叫妙安的女人在暗地里做拐卖妖族的勾当，我们一直都反对这种事。”

宇文秋觉得脖子处发凉，生怕幻音一下就扑上来，咬断他们的咽喉。“那个妙安是什么人？”

幻音从他们身边退开问道。“我们只见过她几次，对她不是很了解。她曾经邀请我们加入她们，但被我们拒绝了，我们二人来这北荒妖域只想弄些灵草，并不想做杀害妖族的事情。”

严真再次强调自己没有杀害过妖族。“她是什么修为？”

白毅问道。“她的修为在我们之上，听说是化神境。躲在这座城中的人族修炼者大都是她的人。”

宇文秋连忙回答道。“我听别人说她是天狼府的仙姑。天狼府在人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道你们妖族知不知道。”

严真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拍一下脑袋喃喃道。“天狼府？天狼府的爪牙都伸到这里来了？”

白毅眯起眼睛。天狼府之前抓捕过白沁儿，那些人的确会做出买卖妖族的事情。“你说的那什么妙安在哪儿？带我们去。”

幻音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有些遗憾地又问道。“这……”宇文秋和严真互相看了一眼，一脸为难。“怎么？你们想变成肉块吗？”

幻音眼睛一瞪，利爪架在严真脖子上。“不是，不是。他们所在的那地方设有阵法，你们一靠近他们就会跑了。”

宇文秋连连摆手。“呵呵，这还不容易。”

幻音轻笑一声，面容顿时发生变化，不仅外貌变得和宇文秋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一样。她最擅长的就是幻化之术，轻而易举就能变成人族修炼者的模样。宇文秋和严真震惊得长大了嘴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严真根本分不出哪个才是真的宇文秋。“变成他们的模样是个不错的办法。”

白毅点了下头，身形和面容也开始发生变化，眨眼就变成了严真的模样。“你们……”严真他们指着白毅和幻音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两个妖族的幻化之术竟然如此精湛，若是潜入人族城池中，根本就没有人能发现啊！妙安在城中有两处落脚点，变成严真模样的白毅和宇文秋前往其中一个落脚点，幻音变成宇文秋的模样和严真前往另一个落脚点，两人分开行动。虽然这座妖族居住的城池是千羽妖尊的领地，但却和天空城相差很大。街道两侧有许多面色消瘦，衣服破烂的妖族，他们眼神浑浊，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北荒妖域并不太平，这些妖族大都是从其他地方流亡到这里，每天都有饿死的。”

宇文秋看了眼那些和乞丐一样的妖族说道。“城主不管吗？”

白毅眉头一皱，天空城的繁华和这里形成了鲜明对比。“城主不过是一个妖王而已，能力有限，他能放这些流亡的妖族进城就不错了，哪还有功夫照顾他们。”

宇文秋在这座城中住了不短的时间，所以对这里事情很了解。“他们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妖族，就是妙安那些人的主要目标，他们就算在城中消失也不会妖族注意。”

宇文秋又说道，“但妙安那些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肥，这不引起你们的注意才怪。”

“妖族前辈，你不要误会，我和妙安那女人真没关系！”

他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慌忙辩解道，“以前听说妙安是天狼府的人，是有想加入他们的想法，但后来看见他们对妖族的所作所为，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你似乎不怕妖族？”

白毅瞥了宇文秋一眼，宇文秋和一般修炼者不同，看向妖族的目光中没有厌恶之色。“嘿嘿，和妖族打交道多了，发现妖族其实和人族差不多。”

宇文秋嘿嘿一笑，“妖族并不像人族修炼者口口相传的那样残暴嗜杀，妖族中也有许多善良的存在。”

“如果所有人族都和你一样就好了。”

白毅不禁感叹了一声。如果人族修炼者都像宇文秋这样愿意深入了解妖族，人族和妖族或许就能相互理解了。“这不可能的。”

没想到宇文秋很肯定摇头说道。“为什么？”

“唉！说来惭愧，人族引以为傲的炼丹之术，便是取妖族身上部位当炼丹材料。只要人族修炼者需要丹药，就不可能停止对妖族的抓捕和杀害。”

宇文秋重重地叹了一声，“还有那位，他对妖族恨之入骨，九州大陆不知道有多少人族修炼者都在效仿他屠杀妖族。”

“那位？”

“就是，就是斩妖仙帝啊！”

宇文秋压低声音，非常小声说道。像是怕被别人听见，又像是怕刺激到对方。他小时候听说斩妖仙帝的事迹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极为崇拜斩妖仙帝，向往自己日后成为和斩妖仙帝一样顶天立地的修炼者。白毅眉头一拧，如果有机会，他会弥补上一世的过错。“就是面前了。”

宇文秋指着前方，突然停下脚步。在他们面前有一座院子，看上去像是某位妖族强者的府邸。“你等下会看到奇怪的景象，那都是阵法催生出的幻象。”

宇文秋提醒了一声。他担心等下白毅受惊，误以为他要逃走，一下出手把他杀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阵法，原来是最低级的幻阵。”

白毅笑着摇了摇头，推开大门，直接走了进去。宇文秋愣了下，他已经带白毅到了这里，现在是逃走，还是跟进去看看？犹豫片刻，他一咬牙，快步追上了白毅。“我还以为你会逃走。”

白毅没有看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走，或许内心深处也期盼妙安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宇文秋挤出笑容，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