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凰帝君说得这一点，张不凡一点都不想否认。甚至还打算站在凤凰帝君这一边，狠狠给凤炼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不是谁的人都能去觊觎招惹的。但偏偏，张不凡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披着金毛犼的皮。凤炼偏头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珠子一转，立马痛声狡辩道。“父君！不，事情不是您看到的这样，儿子真的都是有苦衷的！”

“您生儿子养儿子，待儿子这般好，儿子怎么可能会背叛您背叛凤凰一族？！”

“儿子就算是再无知，也绝不会做出此等狼心狗肺的事情呐！”

张不凡眼下一根青筋没忍住地狠狠地抽了抽，显然是被凤炼这后来的马后炮给深深地无语到了。凤凰帝君冷眼看着凤炼，眼底纵然对自己这个儿子仍旧是有不忍之心的，但他却也不是个傻子，如此任由人侮辱他的智商。“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有什么苦衷？让你非要这般不可？”

凤炼看了一眼旁边的金毛犼，“父君！就是他！就是这个凶兽逼儿子这么做！”

“？？？”

张不凡没想到看个戏，还能看到自己身上，顿时翻了个白眼，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好笑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时候逼你了？又是怎么逼得你？”

“明明就是你引我吃下……”毒药……一个通用的烂俗借口还没说完，凤炼忽然发觉哪儿不太对劲，怎么这金毛犼的声音忽然变了？怎么？这些凶兽还有什么变声期不成？凤炼心中尽管是竭力想找到借口，但他仍旧无法骗自己听不出来这道声音跟张不凡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不可能！”

凤炼紧咬牙关，张不凡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能进得去佛门特意设置的这道机关？金毛犼好笑地看着凤炼，“有什么不可能的？”

说着，金毛犼身形一闪，眨眼之间就已然恢复了张不凡原本的样貌。凤炼心中大骇。张不凡拖着自己的下巴，“怎么？现在不敢继续往下说了？我是怎么逼迫你了？刚才在地洞里，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话得呢？”

凤炼的面色一瞬间又青又紫，他恼恨地盯着张不凡，心中的恨意不停地翻滚而至！为什么？！这个张不凡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来破坏他的计划？影响他的人生？！难道他们就是天生的克星不成？！都是这个张不凡，一而再再而三地阻了他的路！如果不是张不凡，现在的他早已经和小龙女定下亲事，也早已经是凤凰一族的族长！更会在未来带领凤凰一族追随佛门，将凤凰一族带回到千年前的最凤凰辉煌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这样……小龙女弃他而去，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就连他的父亲都对他抱有杀心！这个张不凡就该死！只要他死了，他凤炼的人生就会正常！恍惚之间，凤炼的眼底陡然散出一阵青紫暗光来，他乍然起身，宁愿肩膀被压折断，也直接挣脱开了凤凰帝君一直压制着他肩膀的手！手中青黑的法力涌现，一时间的杀气铺天盖地，犹如实质利刃一样地直朝着张不凡侵袭而去！凤凰帝君显然没想到凤炼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如此大胆！“逆子！！！”

凤凰帝君心中一沉，再多的不舍到了这一刻，也只得变成了恼怒，抬手之时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中，跟着往前两步，直直地送入了凤炼的后心口！虽然凤炼此举多有出乎凤凰帝君的意料之外，但张不凡却并没有觉得太过意外，毕竟凤炼现在在张不凡心中早已经是个实打实的小人，在他如此这般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激怒凤炼的时候，他更不可能心中没有一点小心提防！在看到凤炼神情不对的时候，张不凡就已经拔出了玲珑长剑，直护在了自己身前！“……噗！！！”

方才的搏命一击，本来就已经是凤炼如此长年练邪攻之下，走火入魔的一举，现在后心陡然被刺，已然是致命一击。凤炼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直接软倒在了地上，却是轻笑了一声。张不凡看着凤炼已然是注定一死，心头一紧，立马跟着坐下去，伸手法力输到凤炼体内，尽力维持着他的生命！这下没有时间再继续调侃凤炼了，张不凡死死盯着他。“你到底给小龙女下了什么毒？”

小龙女？凤炼恍惚之间，忽然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任人欺凌的时候，是一个精致的小姑娘到自己面前，救了自己，随后却又骄纵地骂了他一通。“你就是那个凤炼哥哥？你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负你？是，你天赋不好，但是你不会努力修炼吗？你不会努力争取吗？你就这么忍气吞声地又有什么用？没有人会同情你的，想好好活下去，就得自己努力，我可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救你。”

那时候的小龙女是他荒芜的童年生活中，难得的一道光。可现在的小龙女……凤炼一瞬间似乎忽然回想起了什么，拼命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害她的！我从来都不想害她的！”

提起这件事，凤炼的脑子一瞬间就像是乱成了浆糊一样，有无数东西在拼命地撕扯着他的神经，让凤炼忍不住地崩溃，一把推开了张不凡。没了法力的输入，凤炼的脸色顷刻间白得没有丝毫血色，本来拼命挥舞乱动的双手也陡然落在了地上。人之将死前，最后一抹清醒的意识。凤炼偏头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张不发心底同样在这一瞬间沉了下去，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拿出好几个瓶子来，里面装的几乎都是些起死回生的丹药，他拼命地都想往凤炼嘴里塞，好能让凤炼再多活一段时间，要死也把小龙女的事情都说清楚再死。可凤炼却是连咽下丹药的力气都没有了。凤凰帝君终是不忍心地上前去扶起了凤炼，“你……”凤炼用力将丹药都从嘴里顶了出来，声音弱到几乎听不见，“不用费力了，方才走火入魔，练得这般邪功，我必然是活不下去了。”

“小龙女……”张不凡靠近了凤炼，听到他的话，心中却是凉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