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面上的震惊这才一点一点显露出来。显然最近各种各样的翻转打击，已经让他的心理抗压能力好了许多。对此，却也仍旧禁不住地表示出了愕然。“他这是为了什么呢？你平日待他也不薄……”张不凡嗤笑一声，“我也想知道为了什么……他非要如此坑害我……如此破坏我和小龙女的感情，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或许只是感情之故？”

孙悟空看了一眼张不凡衣领上爬着的小龙，“你不跟他好好谈谈？”

“并非感情”。张不凡断言，若是因为小龙女，那也不至于到了现在，才对他横眉竖眼的。“这人已经倒了，是扶不起来了，现在还不如他在明，我在暗，我倒是要看看，他和他背后的人还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张不凡眉头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不仅仅是沙悟净，如今太上老君都不是往日的那个太上老君了……他在天帝面前倒也没有白往他身上泼脏水。毕竟若真是天帝的好助手，岂会如此想着借着沙悟净的手来给他挖坑？让他过得不如意？这分明典型了是连太上老君都不想让他好过。“他路走歪了，也该如此。”

孙悟空并没有对沙悟净有太多的同情，在看清事实的真相之后，对于先一步背叛他们的沙悟净，孙悟空至此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倒是一直乖巧地趴伏在张不凡身上的小龙女，没忍住动了动身子。“怎么了？可是哪儿不大舒服？”

张不凡轻声问询着。“你就这么相信我啊。”

小龙女话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你就不怕我是真的和沙悟净有点什么？”

“嗯，我相信你，自然也相信你的眼光。”

张不凡夸小龙女的时候，还不忘记把自己也顺带着捎上。小龙女一撇嘴，“脸皮可真厚。”

“好了，饿不饿？饿的话，想吃点什么?”“不饿，我有些累了，在你肩上睡一会儿。”

说着，小龙女软软地打了个哈欠，这才放心地睡了过去。心爱的人化作衣服纹样，安静地贴在自己的肩头睡着的模样，着实是还让人有些心中禁不住地涌出一股股的暖意。如此时候，张不凡也不介意轻软着声音说几句好话哄着小龙女到睡着。这可就把旁边的孙悟空给恶心坏了，“张不凡，真没看出来，你还……”孙悟空的话还没说完，张不凡已然是先一步传音入秘。“大师兄，有什么话，我们就传音入密着说吧，不要说话了，她睡着了，别将人给吵醒了。”

“恶心。”

孙悟空干净利落地丢过去两个字，随即也就不再开口了。刚刚他还误会了人家小龙女，现在着实也是不好意再继续打扰人家睡觉。倒是沙悟净调整好状态、端着炖好的鸽子汤回来的时候，看着面前忽然又是一片寂静沉闷的氛围，却是有些一头雾水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忽然之间气氛变得如此低沉？张不凡刚才不是还子啊跟他说笑呢吗？不是表现出来得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吗？怎么现在忽然之间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难道刚才那样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不想在他面前丢了面子？可这怎么连大师兄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甚至是有些嫌弃了？沙悟净小心翼翼地将准备好的膳食端过来，看了两人半天，见他们齐齐都是一句话都不说的模样，又是禁不住地有些心虚。难不成是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都被捅咕出来了？他们知道其实他现在投靠了太上老君，要对他们下手了吗？沙悟净自以为自己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只小心滴观察着孙悟空和张不凡的表情，却全然不知他自己的细微表情，却也同样完整地落入在了孙悟空和张不凡的眼中。“大师兄，二师兄，饭好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是吵架了？”

孙悟空瘪瘪嘴，依旧没说话。张不凡微微笑了笑，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大事，又摆摆手让沙悟净坐下来一起吃饭就是。于是乎，这顿饭，才师兄弟三人几乎从未有过的安静沉寂的环境下，吃得是十分诡异，孙悟空似乎是几位嫌弃眼前的情况，匆匆忙忙填饱了肚子就冲了出去。沙悟净生怕自己暴露了，吃个饭吃得是战战兢兢的，几次开口想要打破面前的尴尬的局面，但是见着他们一副都坚决不开口说话的模样，也只能忍着将话给咽回去，一颗心早已经是提心吊胆七上八下地难以安稳。这其中最安稳平淡的，倒是要属张不凡了，仍旧是细嚼慢咽，从容不迫，吃饭喝汤之时，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贵族风仪。“……好了，我吃好了。”

待吃得差不多了，张不凡也跟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还闷头吃饭，然后到现在为止却并没有吃多少的沙悟净，挑了下眉头。“我要去救师父了，你现在过去吗？”

“……啊？哦！去！我跟二师兄一起去！我们走吧！”

看着沙悟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张不凡眼底闪过失望，但还是装作还没发生地直奔无底洞而去。这无底洞果然是名副其实。三人直在半空中坠落了许久，都一直没有碰到地面。“前三后四，往巽门方向。”

就在张不凡已经要忍不住地直接毁了这无底洞口的阵法的时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龙女忽然轻声开口提醒了两句。“……巽门是哪儿？”

张不凡沉默了半天，作为一个阵法白痴，还是开口问道。小龙女开口给他标了个方向。张不凡顺着小龙女的提示走了几步，果然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无底洞的底部。“你会奇门八卦？”

小龙女轻轻应了声，“嗯，小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学了些。”

张不凡只觉得这个“一些”，很有点微妙。还不待细问，就听着从无底洞最里面传来了厉声责问的声音。这声音庄严肃穆，正该是如来！师兄弟三人对视一眼，冲进去的时候，就正看着如来在训斥唐僧。“你可知道你方才都在做些什么？！”

“你西天取经的初衷，本座看你如今是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