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人这么歹毒,居然会对我儿子下手,他还只有四岁啊!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中年男子哭诉道。“实在抱歉,对于令公子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不过我真的无能无力。”
听我这么一说,中年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复杂,旋即又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返回到车里就一通乱找。等他重新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鼓鼓的信封。中年男子二话不说就将信封塞到我手里,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高人,这是五万块钱,您先拿着,只要您能救我儿子,事成之后我愿意再出五万,您要是嫌少,我还可以再加钱!”
靠,还真把自己当大肥羊了,不过看着这中年男子的所作所为,我的心里压根儿没有半分喜悦。这国字脸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给的钱多就能让我违背自己的原则?我冷笑过后,直接转过身去:“抱歉,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再见!”
“高人,你就帮帮我们吧,求你了!”
然而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这个声音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发现刚才那位在别墅里见到的美妇也跟来了,此刻正跪倒在地上,无比憔悴地看着我。要不怎么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大的杀手锏呢,我可以无视中年男子的苦苦哀求,却在美妇的哭诉中败下阵来。沉默了几分钟后,我叹了口气:“算了,把孩子抱进来吧,我先帮他把咒术解了。”
一听这话,夫妻二人顿时疯狂冲我道谢,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钻进车里把男童抱了出来。我将男童放在沙发上,看着他额前那团聚而不散的阴气,皱了皱眉,旋即便咬破自己的中指,滴了滴血上去。中指血阳气极重,有很强的辟邪效果,那团阴气顿时被蒸发了不少,发出一种极其轻微的怪声。而男童的睫毛也随之动了几下,不过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当然,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咒术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男童是中了一种叫做“噬阳咒”的邪术,又名“种阴术”。众所周知,两眉之间为印堂,此处也被称为命宫,命宫在人体中属大脑,管一个人的思相、行为,极为重要。所谓“种阴术”,便是连续七日用尸油涂抹在人的印堂之上,尸油属阴,不但会熄灭人的阳火,令人疾病缠身,终日嗜睡,同时也会聚拢阴气。之后施法者再以秘术催动,这团阴气便会渐渐吞噬人的阳火,阳火灭尽之日,亦是此人丧命之时。了解了这些,也就知道为什么那个红衣小鬼会来找男童了,定然是受了主人的指使专程来下咒的。而若想成功催动此术还有个先提条件,需要知道被害人的生辰八字。在这里也奉劝各位看官一句,千万不要轻易泄露自己的生辰八字,一旦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轻则财色兼输,重则人财两亡,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驱散男童额头的阴气之后,我又画了一张“禳命宫破败符”,凡人之命宫中有大破败者可用此符禳之,亦可免除灾害。我将此符贴在男童的双眉之间,口中默念咒语:“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永退魔星!。”
随着我一声“急急如律令”,男童额头上原本已经熄灭的阳火终于被重新引燃。此刻男童才算是脱离了危险,我松了口气,神情严肃地看向夫妻二人:“二位最近可曾向陌生人透露过令公子的生辰八字?如若我猜得没错的话,令公子的遭遇多半与此人有关。”
听了我的话,美妇一脸茫然,显然是对此事没什么印象,而中年男子却神情一变,旋即喃喃自语道:“段淳,难道是他?”
见我面露疑惑之色,中年男子连忙解释道:“不瞒高人,段淳是我的一位朋友,半个月前,他确实有向我打听过乐乐的生辰八字,说是自己有幸结识了一位高人,极为擅长称骨算命,我对易学本就深信不疑,于是就没防备告诉他了,难道是他搞的鬼?”
他口中所说的“乐乐”指的应该就是男童的名字了,我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也不好说,你以前跟这个姓段的结过仇?”
“没有啊,他是我在公司的助理,我们关系一向挺不错的。”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会不会…跟那件事情有关?”
这时,美妇突然犹豫着说了一句。“那件事?”
中年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得愤怒无比:“错不了,肯定是他干的,这个混蛋,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别冲动,你现在找他也无济于事,无凭无据的,他要是死也不承认,你也拿他没辙,而且你也用不着费那番工夫了,我破了他的法,没准儿待会儿他自己就会过来了。”
我这番话并非是在无的放矢,因为我突然感觉四周的阴气越来越重了。即便现在已经是夏天,也让我升起了丝丝寒意,我连忙找了件外套穿上,娘的,这未免冷得有些过分了吧?“小心!”
察觉到眼前有一道红光闪过,我下意识地推了中年男子一把,却见一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悬挂在天花板上阴森森地冲我笑…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是鬼了,我可没见过哪个活人可以牛叉到无视万有引力。这小家伙死的时候绝对不超过五岁,脸上虽然布满了血污却显得异常稚嫩,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她那双眼睛,居然没有瞳孔,乍一看就是两个空洞,看上去诡异的吓人。我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家伙应该就是乐乐口中的“红红”了,很明显,她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被人用邪术祭炼而成的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