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年的威胁十分奏效,云姌立马就岔开了话题。“明天应该很热闹,你打算去霍氏吗?”
“不去怎么逼得霍羽凡狗急跳墙?”
吹风机的暖风吹干了发丝,却吹不走云姌心头的担忧。“你现在是周家的首要目标,一定要多带点人在身边,霍氏应该还有钉子。”
霍锦年修长的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轻轻的晃动着。“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我不会出事的。”
云姌抬头看着认真帮她吹头发的男人,“你的亲生父母应该在周家手里,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被用来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那就要想搞清楚他们是什么人,若是周家的棋子,不要也罢。”
“如果是无辜的人呢?”
霍锦年没有丝毫犹豫,“能救就救,不能救我也会尽全力。”
云姌握住他的手,“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我们的处境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知道我老婆厉害,头发已经干了,你先睡,我还有点事要忙。”
“嗯,你也别忙太晚,明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霍锦年给了云姌一个晚安吻,就去了书房。既然知道霍家父子要做什么,他怎么能不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次日,云姌被肚子里的宝宝的踹醒了,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搂着她的霍锦年还没清醒,就紧张的问道:“姌姌,怎么了?”
“没事,孩子踢我,看来以后是个好动的。”
“又快到产检的日子了吧?”
“嗯,之前该做的筛查都做了,现在产检都是一些常规项目,我自己号脉就能知道大概,不用去医院。”
霍锦年点点头,“好,最近是多事之秋,谨慎点好。”
说完,他起身下床,“我去做饭,你再睡会。”
“不了,我去看看二哥。”
虽然针灸的作用并不大,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休养了好几天,云宇扬的外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后背的伤也结了痂。看到云姌过来,他诧异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想换个针法试试,稍微复杂一些,就提前来了。”
“就算瘫了也没什么,小妹,你别逼自己。”
“不是逼,是尽力而为。”
孙倩端着水过来,没好气的说道:“大家都在努力,你也别丧气。”
云宇扬笑笑,“我没有丧气,只是在平静的接受事实。”
“废话怎么那么多,一会多吃点,把嘴堵住。”
“你回研究所吧。”
孙倩拧毛巾的手顿住,语气带着怒气,“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
“研究所被偷走的资料是什么,你最清楚,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不是浪费时间,是你对我而言,比资料重要。”
孙倩硬邦邦的说完,将毛巾扔进盆里,羞恼的走了。云姌笑着道:“二哥,人家孙医生对你表白,你是不是该给点反应?”
她将毛巾拧干,递给云宇扬。云宇扬擦完脸,解释道:“我和她只是同事,你帮我劝劝她,研究所丢失的资料真的很重要。”
看着他严肃又认真的脸,云姌点头。“好,我会劝,但孙医生听不听,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她对门外喊道:“孙医生,进来吧,我今天会换个针法,你可以学学。”
这一次,云姌教得十分认真。等行完针,她还讲了这套针法的要领,说一句倾囊相授都不为过。“孙医生,中医在于固本和调理,针灸需要长期做,等事情结束,我二哥就交给你了。”
孙倩高兴的说道:“好。”
云宇扬还没来得及反驳,云姌就抢着说道:“但孙医生,研究所现在比我二哥更需要你。”
“我一会就走,绝不会让研究资料成为最大的威胁。”
“那你们聊,我去陪锦年做饭。”
云姌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只知道孙倩离开的时候很开心。当霍锦年去公司的时候,霍父在医院约见了记者,进行网络直播。霍父将他说成了毒蛇,将霍羽凡捧上了天。网友的风向一面倒,全都向着艰难长大的霍羽凡。霍氏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霍锦年原本能从停车场进公司,却选择下车和记者正面刚。他又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逃避。看到他,记者一拥而上,各种尖锐的问题齐齐砸向他。“霍总,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霍父的亲生儿子了吗?”
“请问霍氏出问题,是霍总在背后布局吗?”
“霍总会将霍氏以及霍家的一切,都还给霍羽凡吗?”
“听闻霍总知道身世之后就掏空了霍氏,是真的吗?”
霍锦年看向无数对着自己的镜头,平静的问道:“霍氏是我愿意给,霍羽凡就能接得住的吗?”
“那霍总愿不愿意给呢?”
“当然,因为现在的霍氏,就是一个空壳。”
如此直白的话,让记者们的情绪十分激动。“霍总是打定主意要做白眼狼了吗?”
霍锦年扬起的嘴角充满了讥讽。“在我让霍氏起死回生之前,它就是一个濒临倒闭的负债公司。霍羽凡能力出众,天上有地下无,我相信他能比我做得更好,让霍氏度过危机。”
记者愤愤,“话不能这么说,霍总被霍家养大,本就有义务救活霍氏。”
“你跟商人谈义务,就和豺狼讲良心一样可笑。霍羽凡,我等你。周家,尽管放马过来!”
话落,霍锦年让保镖开道,进了霍氏,留下一脸懵逼的记者。周家?哪个周家?现在的霍氏,人心惶惶,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霍锦年。有人撞着胆子问道:“霍总,霍氏真的会垮吗?”
“这个问题,你们应该问新任的霍总。”
说完,他去了总裁办。但他什么都没干,坐在沙发上喝茶,等霍羽凡来。顶级的茶叶喝进嘴里,满口芳香。这一等,他就等到了中午。霍羽凡急匆匆的赶来,却连总裁的专属电梯都乘不了。还是霍锦年放行,他才能踏进总裁办。他猛的踢了茶几一脚,搁在上面的茶水,荡漾出一圈圈涟漪。“霍锦年,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