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相干的人,云姌不会在意对方的态度。就算阮振邦横眉冷对,她和霍锦年也吃得畅快。阮青松不停的给两人夹菜,直接将碍眼的爷孙俩当空气。吃过早饭,三人一起出门。云姌见阮文杰坐着没动,问道:“弟弟,今天时婉清庭审,你不去吗?”
阮文杰凉凉的看过来,“姐姐先去吧。”
没说他会去,也没说不去。云姌转身走了。庭审时间是上午十点,三人到法院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安夏作为受害者,也到了场。几人坐在听审席的前排,法官宣读法庭秩序之后,时婉清被带去了被告席。她穿着干净的囚服,头发被剔成了毛寸,瘦骨嶙峋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苍白的脸毫无表情,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法官对她的指控,她充耳不闻,只有律师替她争取减刑。庭审进行到最后,云姌起身问道:“法官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被告,不知道可不可以?”
“如果是与案子有关的,准许。”
云姌看向时婉清,“婚宴的案子,你是主谋,还是从犯?阮文杰知不知情?”
律师立刻说道:“反对!此问题有误导被告的嫌疑。”
“反对有效,请受害人谨慎提问。”
云姌清楚的看到了时婉清眸底的波动。目的达到,她说道:“法官大人,我没问题了。”
法槌落下,主法官威严的声音响起,“休庭十分钟,稍后当庭宣布审判结果。”
法官离开,一脸麻木的时婉清抬头,看向听审席。阮青松愤恨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她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很快又止住笑,寻找阮文杰。虽然她落得今天这个结果是咎由自取,但说到底都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儿子利用她,伤害她,她都没关系,但她希望他能来看看她。可是没有。听审席上的人,被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找到唯一想见的人。文杰对她可真狠啊!不过也好,这样的人才适合当阮家的家主,也会毫无犹豫的铲除绊脚石!她看向神情淡漠的云姌,嘴角上扬,抬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云姌并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杀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一会,法庭的宣判结果出来了由于婚宴案件情节严重,还造成了伤亡,时婉清被判终身监禁,不得上诉。对于这个结果,她已经预料到,所以心如死灰,只想早点解脱。可对现在的她来说,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云姌和霍锦年从法院出来,和安夏告别后,就直奔机场,回了洛城。当天晚上,两人带着孩子,以及云父云母去了国外旅游。三个月之后。云姌躺在松软的沙滩上,头顶的棕榈伞遮住了阳光。精致的小脸被大大的墨镜遮挡,只露出小翘鼻,和完美的樱唇。肤色奶白,比阳光还要刺眼。霍锦年抱着半个冰镇西瓜过来,用勺子挖了一块,递到她唇边。“不想走的话,再多玩两天。”
云姌张嘴,西瓜冰凉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让她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马上就是我爸的生日了,该回京城了。”
春节的时候,两人至亲的人都来国外过的春节。假期结束,纷纷离开,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以及云父云母留下来继续躲懒。说完,她坐起身,接过西瓜,自己挖着吃。“安安和乐乐呢?又去游泳了?”
两个小家伙已经一岁,不仅学会了走路,还喜欢游泳。霍锦年紧挨着云姌躺下,手枕在后脑勺下,闭着眼睛说道:“嗯,爸妈带他们去了海边,听说要回国,两个小家伙还不太乐意。”
“那就让爸妈和他们在这边多玩几天。”
“我说了,但安安和乐乐又不乐意,还想和我们一起去京城。”
云姌犹豫了一下,“那就让他们去师父那,都在京城的话,也方便见面。”
“两个小家伙主意大,到时候问问他们。”
“他们才一岁,能懂什么?送去师父那也好,他们的身体比一般孩子要弱,师父能帮他们调理,而且懂点医术也没坏处。”
霍锦年应了一声,“都听你的。”
说完,他说起了刚得到的消息,“时婉清死了。”
云姌愣住,“不是请了专人看着她吗?怎么突然死了?”
那女人手里沾染了那么多条人命,就这么让她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躲在被子里,用床单将自己勒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护士早上送餐的时候才发现。”
“没想到她对自己也挺狠的,死了就死了吧。”
话音刚落,身穿泳装,身上披着浴巾的安安和乐乐就冲了过来。兄妹俩的步子有些不稳,踉踉跄跄的,好在没摔跤。乐乐大声喊道:“爹地,妈咪,乐乐回来啦!”
稚嫩的声音绵软如棉花糖,配上她那张奶萌精致的小脸,让人甜到了心坎里。安安虽然同样在跑,但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生人勿进的小正太模样。云姌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表现得老气横秋,但说了几次无果后,也就随他了。跑上前来的乐乐盯着她手里的冰镇西瓜,眼馋的不行。“妈咪,乐乐想吃。”
云姌摇头,“乐乐,你的肠胃不好,这西瓜太凉了,你不能吃。”
乐乐舔了舔粉嫩的唇瓣,乖巧的移开了视线,眼睛却往下垂。“好吧,乐乐真可怜。”
云姌被她可怜巴巴的戏精模样逗笑,“等乐乐去景爷爷那把身体调养好了,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
乐乐抱住她的脖子摇头,“不要,乐乐要,和爹地,妈咪,在一起。”
小丫头说话还不太连贯,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云姌太知道怎么让她松口了,诱哄道:“以后可以吃冰淇淋,还有你心心念念的薯条哦。”
乐乐刚要松口,走过来的安安就说道:“我和妹妹的想法一样。”
他虽然还小,但说话比乐乐利索很多。乐乐将没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赞同的点头。她是哥哥的应声虫,什么都听哥哥的。霍锦年替安安擦了擦额头的汗,“听话,爹地和妈咪会经常去看你们的。”
安安的态度难得强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