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光直接给了几个督战每人脸上一巴掌。“军令如山，他谢良平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违抗军令。”

“他以为这是在干嘛？和小媳妇掐仗吗？”

“这是在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去告诉谢良平，他的虎威军若是再没动静，我军法法办他谢良平。”

“还有，把各军的弓弩手全部点上，去给虎威军压阵。”

督战领了命随后撤出。各军的弓弩手加起来，足足有五万人之多。和楚晨的汉唐军人数持平。看着这驰援过来的五万弓弩手，谢良平心里这才有了底。赶忙组织虎威军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而五万弓弩手排天倒海的箭矢，更是让牛青山上的火枪队感到吃力。但是好在，火枪队都是在预先挖好的战壕当中进行射击。箭矢很难伤到火枪队。楚晨站在山顶，见谢文光竟然将所有的弓弩手都调了过来。而后直接命令火枪队主动出击。弓弩营对地方五万弓弩手发起攻击。这一次，十个中型巨弩，三个重型巨弩火力全开。箭矢上的炸药包再一次在虎威军的弓弩阵地上开了花。巨大的爆炸声，让这些没有接触过楚晨汉唐军的卒子们吓得狼狈逃窜。尤其是之前领教过楚晨汉唐军厉害的龙威军和神威军，一见那巨弩箭矢竟然能炸裂。当即就窜下了阵地。当谢文光得知自己刚派过去的五万弓弩手全部被打散时。谢文光傻眼了，他急得在地上来回走动。而此时，楚晨的一万两千多火枪队直接冲出了战壕。泰秀一马当先，身后追着一面赤色血旗。“弟兄们！杀反贼，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战壕中，火枪队众人斗志昂扬。在保持着三纵队队形不变的情况下，火枪队一面开枪，一面冲锋。本来已经冲到了山脚下的虎威军士卒顿时便停住了脚步。冲在最前面的几人直接被火枪喷翻在地。转身，或者逃得慢的，都没有逃脱火枪队黑幽幽的枪口。谢良平看着溃逃而来的步卒，知道自己大差不差，是要兵败了。谢良平派人去，向谢文光请求撤军。谁料谢文光直接拒绝，还是那句话，继续往前冲。谢文光现在有些后悔自己轻易将谢文刚斩首了。像楚晨这样的敌人，谢文刚还能带着一半的人逃回来，已经算很好了。“天威军也全部给我压上去。”

天威军一上场，楚晨就又命令火枪队撤回了战壕。顺带又将拒马恢复了原状。十几万步卒一发起冲锋，火枪队的火力便明显不足。于是弓弩营和投弹队也一齐朝着冲锋的步卒发起进攻。拉锯战就此展开。谢文举对谢文光献计道：“大哥，看来这一时半会我们的人也打不上去，要不我们现在就分成小股兵力袭扰。”

“不断消耗楚晨额的弹药，等到他弹药耗尽，我们再发动总攻。”

闻言谢文光点点头。“而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一会儿报上来的死伤数，的确是让谢文光头疼不已。于是乎，整个战争陷入了白热化的僵持阶段。十几万步卒被分编成了几百个冲锋队。分批次进行冲锋，冲锋到一定距离，便又撤下来。楚晨这边也看出了谢文光想要消耗弹药的企图。射击都是将敌人放到距离火枪队的战壕很近，再进行击毙。数十次下来，楚晨的火枪队一边战斗，一边把晚饭给吃了。几次冲锋，伤亡依旧很大。但是谢文光那边的意思就是，继续消耗。于是乎，接下来一整晚，便是挑灯夜战。为了能够看清敌人的动向，火枪队在战壕附近燃起来上前堆火堆。就这样，虎威军和天威军的步卒不断地冲锋，楚晨的火枪队便不断地射击。一夜过去，牛青山脚下躺满了尸体。夜里，淅淅沥沥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谢文举和大皇子听着战报，脸色都十分阴郁。谢文光愁的头发都白了。潮湿阴郁的天气，让谢文光更加心乱如麻。于是便命人就地扎了一顶帐篷挡雨。看着雨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谢文光便对传令兵道：“让虎威军和天威军休息两个时辰，吃顿饱饭。”

冲锋停止以后，虎威军和天威军在雨中挖起灶下了锅。简单地垫了垫肚子以后，谢文光发出了总攻的号令。“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谢文光来到了谢良平所在的前线。谢文光一过来，最先看到的，是无数被军医抬下去的伤员。而阵亡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时间拉下来，只能任由那么撇在山下。谢文光放眼望去，整个用饭的营地内寂静的可怕。士卒们眼中毫无光亮，悉数的几缕灶烟显得格外冷清。谢良平此时还在用饭。见谢文光来了，便停下手中扒饭的动作。“家主，您怎么来了？”

谢文光看了谢良平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你吃你的。”

随后，谢文光便给几个刚刚吃完饭的主将下令。“一夜的僵持与消耗。”

“汉唐军的弹药恐怕已是所剩无几了，我们这次冲锋，定能一举攻上去。”

几个副将在昨晚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精神都极其萎靡。但是在谢文光面前，他们还是强打着精神。谢文光继而道：“所有步卒，全部给我压上去。”

闻言，几个副将赶紧退了下去，组织人手。谢良平这时走过来，面色有些难堪道：“家主，到现在，我们死伤已经过五万了。”

“整整五万，对面的汉唐军加总，也才五万人。”

“这仗不能这么打啊，不能再冲了。”

谢良平一直在前线指挥，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精锐的一支千人队冲上去没多久，便全躺了下来。回来的，只有几十人。谢文光大笑了起来。“不能这么打？你说怎么打？”

“你不冲锋，我给了你五万的弓弩手，结果呢？”

“弓弩手连个射击阵地都架不住！”

“不冲锋，这仗要打到猴年马月去？良平，打仗是要死人的，不死人，那还打什么仗？”

谢良平知道劝不住谢文光，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家主，你知道对面的伤亡吗？”

谢文光摇了摇头。“没有一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