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院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战北爵不想解释:“您直接告诉我会不会就行了。”
“按说是会的。”
“就像你们平时用的办公软件,为了留存证据或者做记录,事后改动都会留下时间记录。”
“明白了。公司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等下我叫人过来照顾她,接下来几天麻烦您了。”
战北爵开车去公司,路上给周金贝打电话让她去趟医院。正好不用在家上课,哪怕是照顾病人,周金贝也乐得不行。回到公司,战北爵亲自入侵了爱心妇产医院的系统。输入唐雪迎名字,找到她病例。发现并没有改动过的痕迹。这六年里,如唐远山所说,她一直在住院。各种医疗用品和抢救时间记录得清清楚楚。再看姜南方。她六年前产检的b超报告,生孩子记录,都显示当时怀了四胞胎。可她为什么非一口咬定不知道四胞胎的事呢?战北爵不愿把姜南方往不堪的方向想。哪怕她做过很多叫他失望的事。但他现在真的被她迷住了。孩子们这么渴望妈咪。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唐雪迎遍出来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今晚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战北爵无心睡眠。他担忧姜南方一个人在局里过得不好,担忧阿钟会查出更多叫他失望的事。他站在凌空的豪华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疲惫的终于倒在沙发上合上了眼。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将近十一点。看看时间,阿钟已经落地了,他急忙打电话过去。阿钟秒接,战北爵问他查得怎么样了,同样一夜未眠的阿钟说。“我一落地就去了姜小姐之前住的房子,现在确实已经变成别人的了。”
“但房主说,他们并不是从唐雪迎手里买过来的。”
战北爵眉头深蹙,没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阿钟继续说:“他们是说从一个叫保罗的男人手里买过来的。我想查他地址,就入侵了当地民政系统。”
“然后发现,发现……”“发现了什么?”
事到如今,战北爵感觉自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发现他跟姜小姐曾有过一年的婚姻关系。”
什么?战北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再说一遍。”
“战总您先别激动,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也就是说,姜小姐刚到这里那一年曾跟他……”“艹!”
战北爵一脚踹在了沙发对面的茶几上。他能接受姜南方任何事。哪怕她打架惹事,撒谎骗人,甚至在自己面前为所欲为。但他接受不了她曾跟过别的男人。这个女人,完全不能深入接触,越接触越发现她秘密多到离谱。越接触越发现看不懂她,战北爵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他感觉自己像条没脑子的舔狗。一个被她骗得团团转的傻子!阿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吓得他也不敢继续说了。战北爵暴躁地又燃起一支烟,抽了几口才吩咐他。“还有别的吗?你继续说。”
阿钟只能继续。“我们之前六年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姜小姐,是因为她婚后改名了。在旦国,她随夫姓,一直叫皮埃尔太太。”
“孩子们一个叫科莱恩,一个叫爱丽丝。”
“如果唐雪迎在这里生活过,八成用得也是英文名字。因为我跟附近邻居打听了一下,都表示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拿姜小姐,唐雪迎和孩子们的照片出来给邻居看,大多数都说对亚洲人脸盲,他们分不清楚。”
“而且大家都注重隐私,平时不怎么往来。”
“信息上登记保罗只是一家洗车店的员工,我查了当地薪水,他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左右人民币的收入。”
“但他账户上有三个亿可流动资金。”
“我根据登记的信息找到了保罗地址,准备跟他好好谈谈。”
“可他明显早有防备,看到我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就跳出窗开车跑了。”
“为了能找到他,我借口他偷了我贵重物品,报了井。”
“但这个地方距离临国元国只有八十里路程。两国关系交好,出入限制不大。如果他已经驾车去了元国,井方也拿他没办法。”
“而且这里地广人稀,平时治安良好,网络不发达,路上可用的监控探头很少。”
“我无法提供他偷窃我东西的证据,加上我是外国游客,工作人员也未必会帮我真心找他。”
所以说,阿钟大老远跑过去一趟,除了查到个姜南方曾经改嫁的消息,什么进展也不会有了?战北爵听得胃里作呕,心烦气躁。“把你搜集到的证据都带回来,不用查了,坐最近一班的飞机回来。”
阿钟不死心:“就这么回去,那姜小姐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交给我。”
强打起精神去办公室里面的卫生间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战北爵叫了一名法务,跟他一起去局里。见到他来,领导很客气,亲自接待,并给他讲了他们连夜调查到的结果。“根据姜南方自己的供述,和我们找到的人证物证,她跟唐雪迎确实有重大过节,存在作案动机。”
“而且她账户里有高达五亿人民币可用资金,远超她正常能力收入,我们有理由怀疑,她突然回南城工作,涉嫌洗前行为。”
“故意损害他人健康,致人死亡,以及跨国洗前,战先生,不用我说,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吧?”
姜南方回南城是为了跨国洗前?过于信任她的战北爵,倒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种种证据摆在眼前,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她,哪怕之前再信任,战北爵现在也不得不动摇了。但是,证据归证据,感性归感性。没亲口听到姜南方承认,他还是有些不死心。“能不能让我跟她见一面?有些疑惑我想亲口听她说。”
领导说好:“她嘴巴紧得很,证据都摆在眼前了,愣是什么罪都不肯认。”
“你跟她聊聊也好。告诉她我们的政策,坦白从宽,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