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爹地笑得这么开心,玩游戏这么疯呢。今天真是太难忘了。”
“大家都别动,我来拍张照片留念。”
说着,他抓过姜南方放在一旁的手机站起来,咔嚓对着大家拍了一张。景煜说:“这样拍少了个你,就不叫全家福啦。”
“叫阿成叔叔进来帮我们一起拍几张,这样才有意思。”
兄弟俩说着就跑去外面喊阿成去了。看着他们欢快的背影,听着耳边女儿的叽叽喳喳,战北爵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忍不住偷偷去看姜南方。但她好像没什么感慨。正认真的蹲在八宝粥盆前,一勺一勺的帮大家盛饭。虽然表情很恬静,动作很贤惠。但这样淡然的态度着实让战北爵心里有点不舒服。然而,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几个孩子抢着吃,普普通通的一顿粗茶淡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香。不到20分钟大家就把饭吃完了。歌儿还在意犹未尽。“明天我还要这样吃!一只鸡不够,我要烤两只!叫花鸡太香了!我愿意称它为天下第一美食!”
“爹地你说,我们明天还能在这儿再住一晚吗?”
战北爵下意识又看向了姜南方。她正低头给甜甜擦手。见她没接话的意思,战北爵摸了摸歌儿脑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瞧你吃得,满嘴流油,赶快回去洗洗。”
孩子们叽叽喳喳跑在前面。姜南方埋头收拾装菜的盆子,战北爵假装在旁边擦手,磨蹭了一会,跟她一起往回走。然而姜南方始终当他不存在。除了玩游戏必须对话外,今天俩人一句话还没说过呢。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走出去几步,战北爵只好厚着脸皮示好。“等下你帮两个女儿洗就好了,儿子交给我。”
“你们先洗,等你们三个好了我再带他们俩去。”
姜南方面无表情,机械地继续走:“好。”
“卫生间没地方放衣服,我在门后面装了个挂钩。等下进去把衣服挂后面就好了,我已经擦干净消毒过了。”
姜南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目光看着孩子,嘴里说着,上楼梯的时候不许打架,小心摔着。两步把他丢在了后面。“……”等战北爵回到房间,姜南方已经带着两个女儿往卫生间走了。甜甜一边走一边俏皮的跟两个哥哥说。“女孩子洗澡男孩子不可以偷看,你们不许跟过来!”
景煜不屑:“谁要看你们洗澡,丑兮兮的。”
“爹地你看!哥哥说我丑!帮我打他!”
由于卫生间是公用的,她们用的同时别人也有可能要过来用。战北爵怕别人打扰姜南方,带着两个儿子在走廊里守着。“现在我们三个玩木头人游戏。”
“谁最安静,站得时间最长谁赢。赢的人可以问我要个礼物,无论什么都可以。愿意玩吗?”
男孩子生来就是爱挑战的,难得爹地想玩,两人当然奉陪。三人木头人一样在走廊里站着,直到姜南方又带着俩女儿出来。待三人回了房间,战北爵宣布。“你们两个都取得了比赛第一。说吧,想要什么?”
谁知两个孩子的愿望如此简单。没有要玩具,也没有要钱。两人异口同声:“我想要爹地妈咪以后每天都像这样陪着我们,你能答应吗?”
木板床很窄,姜南方带两个女儿睡一张勉强还能凑合。战北爵则没这么幸运了。床板不够他伸腿的,没辙,只能带俩孩子去地上打地铺。活了将近30年,头一回睡这种卫生条件的地。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虫子老鼠爬到身上,想来心里还是挺膈应的。但俩儿子很兴奋,觉得探险的一天就应该用地铺结束才酷。一对比,战北爵自愧不如。一番收拾,爷仨终于也躺下了。关掉灯,孩子们要姜南方给他们讲睡前故事。姜南方轻轻拍打着俩女儿,一边声情并茂地讲故事,一边哄她们。很快,孩子们都睡着了。姜南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种种和孩子们说的话,却迟迟不能入睡。老式民房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扇呼呼叫着摇头。听着耳边孩子们酣睡的声音和风扇的呼呼声,战北爵跟姜南方一样,无心睡眠。看看孩子熟睡的容颜,摸摸他们的小手。心里仿佛涨潮一样,一种遗憾又满足的感觉交织着,退了又起,起了又退……人一安静下来蚊子就开始不老实。总有那么一只蚊子爱嗡嗡叫着在人耳边徘徊。孩子们一边熟睡,一边在梦中伸出小手挥舞耳边烦人的蚊子。连戴了驱蚊手环都不管用。反正睡不着,姜南方干脆坐起来手动驱蚊。片刻,听见她打蚊子的声音,战北爵也跟着坐了起来。两个黑影在黑暗里四目相对了一下。姜南方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嫌条件太差了睡不着?但转念一想:管他睡不睡得着呢,矫情,自己有什么关系?战北爵学着姜南方的样子,挥舞大手扇了两下孩子们头上的空气,主动跟她说话。“怎么还没睡?是根本就没睡着,还是被蚊子又吵醒了?”
有什么区别吗?问这个问题好没意义。姜南方选择不回答他。战北爵就那么坐着看她,看了一会,撑着手臂站了起来。走去桌子前摸了两下,又绕去床边递给她个驱蚊手环。“给你买的,戴上。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