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枪的时候已经关注到了陈珂,在后三枪射中目标后,纷纷喝采。而另一边葫芦营的众队员则只是含笑看着,脸上的羡慕之色藏都藏不住。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用上这么好的火铳啊。在之前三个月的特训中,为了给他们增加一些“信心”,教官们不止一次示范过他们精准的枪法,所以他们习以为常,他们也曾问道过什么时候他们也能用上这么好的枪,答复是再等等。“这……也太厉害了吧!”
祖大寿惊呼,接着像是察觉什么,赶忙问道:“三弟,你这铳能发几发?朝廷的五雷神机我是见过的,但那玩意儿有好些枪管,使起来不方便,还不如直接换成五杆火铳呢,我看你这铳也就一根枪管,如何做到连发的?”
陈珂见祖大寿像个好奇宝宝,觉得好笑,索性把枪递给祖大寿,“这个铳我们叫它‘步枪’,就是步兵用的枪。”
“步枪,嗯好名字!”
祖大寿擦了擦手,双手接了过去,上下端详,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这个琉璃物什是望山吧?”
祖大寿指着红点瞄准具问道。“正是,打枪的时候,把中间的红点对准目标按下扳机就行了。”
陈珂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石块,示意祖大寿开枪。“呯!”
石块打飞。“好!”
“老大威武!一发就中!”
手下欢呼,祖大寿有点得意。打枪好像也不怎么难啊。他是看过官军火器营练习火铳场景的,那个繁琐。又是装火药,又是端枪瞄准,射完后一阵浓烟呛鼻刺眼不说,再装填要费老鼻子劲了。就这还打不准,基本上十几步开外子弹就会发飘,打不打得着要看运气。明末的火器说是有效射程能有一百多米,但那是有效杀伤距离,不是有效瞄准距离。祖大寿怕是自己运气太好,又自顾自瞄向稍远处的一个树枝,又是一枪打断。“这枪真是宝贝啊!”
祖大寿喃喃自语,“要是我们大明的火铳都换成这种,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什么女真骑兵,蒙古鞑子,土鸡瓦狗而已!陈珂笑着解释:“二哥莫要高兴太早,这枪虽然厉害,但制造之法已经失传,我手上也就剩下两百杆了,另外这枪要用特殊的弹药,弹药制造之法也已失传。”
“所以你小子让我白高兴一场是吧?”
祖大寿白了眼陈珂,把枪还了回来。子弹宝贵,自己打着玩儿太浪费了,一颗子弹可就是一个女真鞑子的性命啊。“虽然这步枪我们没法做,但是比之差一点,比火绳枪好上许多的枪我们是能做的。”
陈珂道。“哦?你快说说!”
祖大寿又来了兴趣。“我说的火枪名曰:燧发枪!不需要火绳,只需要燧石打火就可以点火,射速比火绳枪快上许多!另外如果能等上几年,让我们建起工坊,应该还能研发出更好的击发枪!”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二哥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三弟吗?怎么样,我先前说的火枪骑兵的设想不是在胡吹大气吧?”
陈珂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做了这么多,又是讲解,又是试枪,又是画大饼,就是为了能够说服祖大寿,让他坚定组建“关宁铁骑”的想法。另外将来需要的时刻,他也会因为“美好的远景”来投奔自己。“嘶……”祖大寿没有言语,闭上眼睛脑中默想。良久,他睁开眼睛,看向陈珂,目光灼灼。道:“三弟,你给我说了这么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能去干她娘的女真鞑子,我跟你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祖大寿是个聪明人,稍一思索就了解陈珂的“暗示”,那就是跟着朝廷干没有前途,还是和陈珂一起才有发展。祖大寿把陈珂拉到僻静处道:“三弟,二哥奉劝你一句,成大事最忌讳操之过急。我是过来人,这些年朝廷屡战屡败,何尝没有这个原因?反倒是后金他们稳扎稳打,一步步蚕食,打下这么大的地盘子。你若是想成大事,切忌锋芒毕露,还记得太祖皇帝何以在乱世求活,定鼎天下的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切记切记!”
陈珂:“…………”“我才画了个大饼,你就要撺掇我谋反了?!我魅力值是暴了吗?!好你个祖大寿,不枉你‘汉奸’之名,对朝廷忠诚度这么低的吗?!”
陈珂内心吐槽,面上淡定,缓缓点头。祖大寿见陈珂一副受教表情,捋捋长须,接着道:“这次宁远的仗我是帮不上忙了,高大人于我有恩,我不能舍了他。你现在没有地盘,我来投奔你,底下兄弟也不会原意,我先回去想办法多准备些兵马,等到时机合适,我再去找你,你也要自己赶紧壮大实力。”
祖大寿如此“随意”就交心投奔了,陈珂受宠若惊。他以为是系统对他个人在魅力值方面的提升,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祖大寿早就被明廷伤了心。他为大明拼死拼活,保住了有生力量,却还被下狱,差点灭族,这种朝廷还为他拼命,有点太贱了。另外也是陈珂的“大饼”确实很香,让祖大寿看到了找女真报仇的希望。两个人在一边掏心掏肺,众人的午饭却是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