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头像，放在许悦的面前：“昨天夜里大约11点多，这个男人进了你的超市。”

许悦看着，虽然一直保持着微笑，但是在何景城的灵瞳之下，她的灵魂已经颤抖了。何景城接着拿出了第二张头像：“大约过了15分钟之后，这个男人从你的超市走了出去。”

许悦彻底懵了，她那原本胸有成竹的微笑也变成了苍白的傻笑。不过她马上又镇定了下来：“昨天晚上11点多的时候顾客比较多，我真的没怎么注意呢。”

何景城冷笑了一声：“是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你又作何感想？”

“那怎么可能呢，这两个人差别大了去了，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呵呵，许悦，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稚嫩，其实却是老江湖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这很难吗？别忘了，我是警察。”

许悦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何景城打断了她。“还是不要说谎了，说谎很伤气质的。特别是你在一个明白人面前说谎，那就等于睁开眼睛说瞎话，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已经给了你坦白的机会，如果你再不说实话，那我只能将你带回警局了。”

“可是……”何景城再次打断了她：“没什么可是的。这个人是你化的装，你在15分钟之内将一个30不到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60多岁的老人，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技术，把一个有文化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老农，这难度挺大的吧。”

听他这么说，许悦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了，在内心深处他觉得何景城就是在瞎猜的，可是他连细节都说的那么清楚，而且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帮助马瑞化装的那个人，这让她很震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说实话，要么你跟我回警局。”

何景城说。“你，有什么确凿证据证明这些是我做的吗？”

“确凿的证据我是有的，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你陷入有多深。我不妨再告诉你一声，你帮助的这个人，牵涉到谋杀两名警察。”

许悦身子颤抖了一下：“我就是帮人化个装而已，我怎么知道他谋杀了警察呢？”

“那么你是承认自己帮助他化装了？”

许悦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的，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

“那你的技术还真高啊，既然有这样的技术，为什么还要在这超市里做服务员呢？”

“这……是我的私事吧。”

许悦说。何景城点了点头：“这件事你确实可以不回答，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回答，而且必须如实回答，那就是你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认识的？我希望你不要轻易回答，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看重的是诚实。”

“这很好回答呀，他就是我的一个顾客而已，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那他是怎么知道你有这么一项特殊的技术？”

许悦无奈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的顾客很多是回头客，但是这个人我确实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也许可以用一句俗话来回答你，酒香不怕巷子深。”

虽然她的回答令何景城非常不满意，但是在灵瞳之，许悦没有说谎。她在这个事情上，居然真的是无辜的？也就是说，她并非失乐园组织的人？何景城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一开始，你为什么要说假话，帮助犯罪嫌疑人隐瞒实情。”

“对不起，这事是我自己定的规矩。来找我乔装改扮的人，不就是为了摆脱人追踪吗？如果我们连这点规矩都没有，以后哪里还有生意呢？”

何景城竖眉道：“生意？在你眼里，这个犯罪嫌疑人只是一桩生意而已？那么我请问你一句，在这一桩生意当中，你挣了多少钱？”

许悦莞尔：“这可是隐私。”

“狗屁隐私，你必须回答！”

何景城忍不住咆哮起来，在他看来这个许悦真的很气人，明明是作奸犯科的事情，却被她看成正当的生意。“你这个小警察，真的是好大的官威。”

许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总之，应该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要高。”

“我的工资是有限的，但是我的工作是无上荣光的！”

何景城撂下这一句转身走了，他本来可以逮捕她，只是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就不节外生枝了。至于这个许悦，他可以肯定一点，她确实不是属于那个犯罪组织的。许悦看着他的背影，想笑，却笑不起来，最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察了不起啊，烦人，还想道德审判我。人那么帅，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聊天。”

她一边这么骂着他，一边呲牙咧嘴地冲着他的背影做鬼脸。何景城突然回头看了一个正着，急冲冲地走回了店里。许悦吓坏了：“喂，你又要干嘛？冲着警察做鬼脸不算犯罪吧？”

幼稚鬼。何景城没理她，却在那稿纸上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如果那人再找你，你就打电话给我。”

写好电话号码，何景城这一次，是真的走了。许悦在身后喊：“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何景城没有理会她，更不管她在身后张牙舞爪地做鬼脸。在路上，就给袁亮打了一个电话：“队长，王宝现在的位置锁定了吗？”

“只能锁定他在信阳市下了车，然后还没有新的乘车记录。”

“收到。”

何景城挂了电话，立刻坐上地铁，到了高铁站，买了一张去信阳市的高铁票。只不过这一张票，要到早上5：30才会开车。他给了红狐一个信息，告诉它自己出差去了。然后去一个包子店，买了两个肉包一杯豆浆，吃着就进了候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