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着翅膀上直播，那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啊。”

“那第一次带翅膀上直播之前的最近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大约那此前一周。”

“那个时候，他是没带翅膀的吧？”

“肯定的啊。”

“那就对了，按照发育速度，骨头翅膀，一个月才长出了血管，再一个月才长成了翅膀，可是一个星期，怎么就长出了骨头呢？”

“是啊，奶包，你解释一下，是不是之前你藏起来了，故意没有给大家看。”

奶包小年不吱声，只是自顾自地说：“今天，我要给大家唱一首歌，这首歌啊，是我为大家唱的最后一首歌了，这歌就叫《放飞自己》。”

“哈哈，奶包，这歌可是非常应景的，你真要放飞自己吗？”

“要不，你就现场表演一个飞行，那我们就真的信了你的邪了。”

“嘘嘘，大家别哔哔，静心来听歌，你还别说，这是我听奶包唱得最走心的歌了。”

“奶包，你不会真的想告别直播舞台了吧？我才刚刚粉了你，可不带这么玩的啊。”

奶包小年闭着眼，不看任何粉丝的留言，只是自我陶醉地唱着，那苍白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白垩粉一样的恐怖。他的脸极白，但是一对嘴唇却非常红艳，那红，给人一种很惨的感觉。一曲歌罢，他良久才睁开眼睛，眼睛透着一丝妖艳和魅惑：“各位，给大家一个福利吧，有谁想跟我约个会呢？屏幕上打个1，第一个打出来的，就是今天的幸运儿。”

于是屏幕上满屏都是1，很多人都是一串串地刷屏。不过比起众人的疯狂，奶包小年就显得特别的淡定。他拉屏看了看：“哦，恭喜离沐妹妹获得这个机会，我会私聊你，然后加好友，你将位置分享给我，我会在1分钟内赶去跟你见面。”

“1分钟？奶包你这是开玩笑的吧，你就算是下电梯都不够呢。”

“奶包今天玩大了。”

小浪说：“离沐，你别去！危险！”

奶包小年吃吃一笑：“是很危险，可是离沐妹妹不怕哦，你的位置，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就过来。”

小浪说：“离沐，给我你的地址，我过来！”

“咦？小浪，你这就有点电灯泡的嫌疑了吧。”

“离沐！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觉得，奶包非常危险，他可能是一只吸血鬼！”

奶包张开红唇笑了笑：“小浪GG说得对，我就是吸血鬼，现在一分钟倒计时开始了哦。”

下一秒，直播结束了。然后是沈妍希的前期调查资料：奶包小年本名：陈小年。男，25岁。本市人。离沐本名：李萌萌。女，20岁。本市人。小浪本名：冯鑫男，27岁。后续的情况是这样的。陈小年跟李萌萌同时失踪，而李萌萌是大二的学生，到现在为止，已经失踪一个月零五天了。那次直播间的露面，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而冯鑫呢，他没能救到李萌萌，觉得特别的内疚和懊恼。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陈小年会对李萌萌不利，当时他的回答就是，直觉。这很扯，问题是，警方也找不到别的证据来证明冯鑫对警方有保留。所以冯鑫被放了，但是沈妍希毕竟不是没有见识之辈，在她接到这个案子之后，立刻让人24小时监视冯鑫。但是，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毫无收获。冯鑫未婚，在一所初中做语文教师，每天两点一线，几乎没什么别的交际和爱好。27岁了，没一个女朋友，也难怪了。隆兴一中。冯鑫。呵呵。何景城念叨着冯鑫的名字，呵呵傻笑着，然后就起身出去了。12点钟。一中门口人潮汹涌，放学的初中生就像一股洪流，从学校门口涌出来，然后流向千家万户。冯鑫夹着课本，从校门口走了出来，他租住的房子就在玉溪桥下。玉溪桥，离一中直线距离只有160米。何景城就在桥头等着他，之前他也做了功课，知道冯鑫长什么样子的。冯鑫掀了掀鼻子，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瞥了何景城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准备下桥。何景城叫了一声：“冯老师，找你有点事。”

“你是谁？学生家长吗？”

何景城摇头：“警察。”

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冯鑫按捺住自己的无奈，叹息说：“警察同志，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确实没有什么补充的了？”

“确实没有了。”

冯鑫很肯定地说。“那我们就去你家里聊聊吧。”

冯鑫惊愕：为什么？没什么补充的，还要去我家里？他不得不提醒何景城：“我没什么可以补充的了？”

何景城点头：“所以，我才要去你的家里，这样，我们慢慢聊天，你慢慢回忆，这样，你丢失的记忆就能重新回来了，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你要补充的内容，还是有的，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冯鑫看着何景城：“你真是警察。”

“这是我的证件。”

似乎知道冯鑫会怀疑，何景城很快就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来。冯鑫检查了一下，确认不是从桥底那刻私章的家伙那里弄来的证件，这才说：“警察同志，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如果你当时能够赶到现场，你觉得自己可以凭借什么来救李萌萌。”

“李萌萌？”

“哦，就是离沐。”

冯鑫意外，他没想到何景城会突然从这个角度来问自己。“至少我可以帮助报警，多一个人，也许陈小年就不能带走她了。”

何景城摇头：“你没有说实话，咱们还是去你家谈吧，你总是不说实话，这聊天的时间可能要拉长了，你还没午餐吧，我也没有，我正好也可以见识一下你的手艺。”

“我……你怎么觉得我就没说实话了？”

冯鑫没好气地问。“很简单，你根本就瞧不上警察，所以你说的可以帮助报警，根本就是假话。事实上，你后来也没报警。”

冯鑫脸色有点难看：“你可别栽赃陷害我，我哪里瞧不上警察了。”

“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而已，你不必紧张。你当时觉得，这事，根本就不是警察解决得了，但是如果你在现场，也许能救李萌萌一命，所以，你应该是有手段的，我就想问问，你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