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士子打扮的正是秦梦瑶,她对八派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介绍道: “诸位同道,这是梦瑶的师姐,也是慈航静斋的斋主。”
靳冰云与众人打了个招呼,不经意的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韩柏,也有没刻意对待,这让韩柏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梦瑶小姐和靳斋主到了,那就开始吧!”
谢峰在秦梦瑶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后,率先开口。 众人知道谢青联在谢峰心中的地位,虽然和秦梦瑶的交谈被打断,但也没什么不满,只是将目光投向不舍。 “峻声,你把事情的经过向大家将一遍。”
不舍主动开口,把身后的马峻声推到众人中间。 “不必了,当时的情形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大家也都了解,我现在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马峻声。”
不舍话音刚落,谢峰紧接着说道,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锐利如鹰隼,透着刻骨的恨意, “师侄你为何在天未破晓的时候要去韩府武库?千万别说你勤奋用功,少林的早课是卯时进行,而青联的死亡时间是寅时初,这你作何解释?”
在韩天德知道谢青联死亡后,立即派人把尸体封存好,请了仵作判断死亡时间和原因, 谢峰当时虽未能及时赶来,但他也派人查验过谢青联的尸体。 死亡时间,便是谢峰怀疑马峻声的最大原因。 “峻声,有什么便说什么,这件事已经关系到八派联盟的根本,你不要有所隐瞒。”
不舍温和的声音响起,替马峻声抵消了一部分谢峰的压力。 “多谢师叔。”
马峻声先是对不舍感激一笑,随后才抬起头看向谢峰,这还是他来到议事堂后首次抬头。 “谢峰师叔,我其实从丑时开始就不在房中了,只是寅时回来路过武库,碰巧发现了青联师兄被害。”
“哦,那你是因何情绪不高,居然会半夜出门?韩府武库的位置在宅院深处,而从大门到你的客房并不顺路,你为何不直接回房,反而要去武库?”
谢峰接着逼问。 马峻声苦笑一声,但还是解释道:“小侄是因为和二妹吵了一架,所以才情绪不高。”
“二妹在见到青联兄的时候,便对他心生好感,但因为小侄与青联兄之间一直在比较高低,所以不想让二妹和青联兄多接触,为了此事二妹负气而走,小侄也是因此心生烦闷,晚上睡不着,这才出门散心。”
马峻声的二妹是马心莹,当天下午二人确实是有一场争吵,韩府的许多人也是看着马心莹离去的,所以马峻声这话逻辑能对得上。 而且当初几人来到韩府参观武库的时候,马心莹明显表现出对谢青联的好感,当时陪同的韩天德也能看的出来,只是现在涉及到两派争斗,他也不想贸然为一方出面。 韩天德将目光投向秦梦瑶,要知道当时除了马峻声三人外,秦梦瑶也一同去了。 “至于去武库,那是因为小侄白日里见了几柄好兵器,夜里归来后还是烦闷,索性再去仔细看看。”
“小侄未得到韩府主的允许擅自进入武库,确实是孟浪了,小侄在此向韩府主赔罪了。”
马峻声不卑不亢的回应着谢峰的问题。 “那青联为什么会那么晚去武库?”
谢峰冷笑一声,并不相信马峻声的说辞。 “那就要问青联兄了,小侄实在不知。”
马峻声不冷不热的回答道,他知道只要谢峰没证据,不舍无论如何都会保下他。 因为这个时候马峻声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人了,他代表的是少林的颜面。 谢峰听到马峻声的回答后勃然大怒,右手一拍桌子,厉声道,“你怎会不知?”
马峻声被谢峰久居上位的气势一迫,额头上立时就冒出汗来。 “谢峰兄,你若是有证据证明峻声和这件事有关,尽管拿出来,若只是怀疑,那你这般逼迫小辈,不合适吧!”
不舍双手合十,淡淡说道。 他的声音温和,但就像是一堵石墙矗立在马峻声面前,直接将谢峰给与的压力尽数隔开。 坐在末位的云清也是一脸不善的看着谢峰,附和道:“以大欺小,谢峰你也不怕丢了长白的脸面。”
云清是马峻声的姑姑,她再三询问马峻声,在对方赌咒发誓自己和谢青联的死没有关系后便力挺侄儿。 就算和长白对上,也一步不退。 谢峰并未理会云清,在他眼中,十八种子高手里面只有不舍是他的对手。 “那我要是有证据呢?”
谢峰也毫不退让,与不舍针锋相对。 “砰” 一道沉闷声响起, 众人只看见不舍手一扬,一枚乌黑令牌化作一道黑芒,钉在大堂的门楹上。 “这是少林的执法令符,代表少林最高法令,若是马峻声真的是杀害谢青联的凶手,不舍一定亲自出手,执行门规。”
不舍扫过谢峰等人,沉声说道。 谢峰看到不舍的动作,瞳孔一缩。 要知道以不舍的刚才的力道,那执法令符应当会全部没入门楹,但是执法令符现在还有一寸露在外面,而且在法令四周并没有一丝裂纹,这显示的不舍对刚柔二力掌握的精妙程度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谢峰自问他现在很难做到这一点,尤其是不舍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给了谢峰一个打击。 “好,” “不舍大师痛快,若是谢峰兄有何证据,不妨直接拿出来吧!”
武当小半道人生性豪爽,本就不想与众人扯嘴皮子,直接了当的说道。 “不错,杨四死了,易燕媚失踪,谢门主要是有证据,就直接拿出来吧!”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韩柏突然开口道。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他们都知道韩柏的来历,虽然有心交好,但碍于场合不对,所以只是寒暄几句便不再开口。 而韩柏自一开始便安静的坐在韩天德身边为他镇着场子,这让众人都以为韩柏无心八派之事,但他的突然开口,却是把事情推到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