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步兵总、炮兵总或辎重总,每总员额皆为288人。”
“每总设正副把总各一人,参谋三人,下辖3个96人的步兵哨,每哨设正副哨长各一人,尽皆由国子生充任,各有号手各三人。”
经过两年多的实践,新军决定将鼓手取消,只保留号手。 因为在实践中发现,鼓手并不是不可或缺,而是完全可以由号手兼任,而且号手一手持号,一手持短铳可以参加战斗,鼓手就办不到。 “每个步兵总装备短铳18支,燧发枪270支,军号9把。”
“每个野炮总装备4寸野战炮9门,短铳275支,每个山炮总装备2.5寸山炮9门,短铳275支,每个步炮总装备虎蹲炮27门,短铳275支。”
“总上,每个镇台共计装备燧发枪20800支,短铳4250支,4寸野战炮90门或者2.5寸山炮90门,另有虎蹲炮270门,骡马11200头。”
说此一顿,江天一又问崇祯道:“圣上,新军的人员以及骡马已经备齐,只不知道武器装备是否足够?”
听到这话,崇祯当即招手示意辎重科都给事中朱舜水上前来。 “朱舜水,你告诉江天一,现在武库里边已经积攒了多少武器装备?”
朱舜水立刻也掏出来个小本子,翻开来后念道:“截止本月底,库存的4寸野战炮合计有1200门,2.5寸山炮600门,虎蹲炮3200门,神火炮1000具,燧发枪11万余支,短铳2万余支,另有刺刀10余万把。”
稍稍一顿,又说道:“除此之外,武库还储备了纸壳定装子弹一亿发,4寸野战炮纸壳定装实心弹以及霰弹一百万发,2.5寸山地炮纸壳定装实心弹以及霰弹五十万发,还有虎蹲炮定装纸壳弹三百万发,手榴弹五十万颗。”
江天一默算了一下,大炮数量已经足够多。 但是燧发枪和短铳的数量却差了将近一半。 换句话说,现在只能装备五个半镇台的新军。 当下江天一蹙眉说:“圣上,燧发枪和短铳数量远远不够啊。”
“文石兄不必担忧。”
朱舜水十分淡定的说道,“由于大炮的数量已经足够多,所以铁匠都可以转去打造燧发枪,再加上大明机械厂刚刚又向大明兵工厂以及户部兵工厂移交了二十台蒸汽机,所以燧发枪及短铳的产量已经增加到了每月两万余支。”
崇祯也笑着补充道:“事实上,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在暴产能。”
“是的。”
朱舜水点头附和道,“上个月生产了一万余支燧发枪。”
随着大量铁匠转去打造燧发枪,以及30台蒸汽机提供机械动力,几家兵工厂的燧发枪以及短铳的产能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因为蒸汽机可以驱动钻床及锻床。 钻床可以使得钻制铳管的效率大增。 锻床更使得卷制铳管的效率极大增加。 事实上,由于使用蒸汽机的经验不足,再加上锻床和钻床太简陋,效率不高,所以大明的几家兵工厂仍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如果有必要,月产5万支燧发枪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似乎没有这个必要,月产2万就足够用。 江天一说道:“这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年底之前臣定能完成11个镇台的整编以及各级主官参谋的选任。”
“辛苦江卿了。”
崇祯欣然点头。 三人说话之间,沙盘那边响起欢呼声。 “朝阳门破了!”
崇祯顿时间精神一振,当即带着江天一和朱舜水回到沙盘边,一看之下发现果然是明军已经攻破了北京的朝阳门。 然而阎应元却一点都不慌,淡定的说道:“不过只是一道城门而已,我早已经在朝阳门内重筑了一道城墙!此路不通!”
“那就接着轰!”
徐应伟笑道。 当下两人又开始了第二轮较量。 …… 北京,太仓库。 多尔衮拖着病躯正在检查武库。 户部尚书英额尔岱陪伴在一侧。 大战在即,除了需要准备粮秣,武备也要清点。 多尔衮从架上取下一杆燧发枪,问英额尔岱道:“如今武库中计有多少支自生火铳?又分别有多少门红衣大炮以及骆驼炮?”
英额尔岱张口答道:“回禀主子,武库中共有7万余支自生火铳,600余门红衣大炮以及800余门骆驼回旋炮。”
“什么?”
多尔衮脸色当即垮下来。 “怎么才600余门红衣大炮及800余门骆驼炮?”
“再还有自生火铳,怎么可能才7万余支?英额尔岱你搞什么呢?”
“兵仗局一个月就能打造50门红衣大炮、80门骆驼炮外加3000支自生火铳,如今三年时间过去,怎么也该有1800门红衣大炮,3000门骆驼炮外加11万支自生火铳,怎么可能才这么点?”
“主子有所不知啊。”
英额尔岱苦笑着说:“则开始时,兵仗局每个月确实可以打造50门红衣大炮、80门骆驼炮加3000支自生火铳。”
“可后来不是可以从南明买到低价铁料么?”
“兵仗局就把所有铁匠调去打造自生火铳,开矿以及冶铁就停了。”
“可是半年前南明突然间中断了铁料供应,兵仗局因为急切间来不及开矿冶铁,所以这半年多红衣大炮还有骆驼炮全都停掉,只能优先保证自生火铳的打造。”
半年多前的经济封锁,打得建奴措手不及,各种火器的制造也受到了很大干扰。 “再加上此前在辽东、大沽口损失了不少,还有一部分红衣大炮、骆驼炮以及自生火铳驻扎在大沽口以及盖州卫,所以库存就这么些。”
大沽口之战损失数百门红衣大炮,至今没能捞起来。 辽东浑河之战又损失了一百多门各种火炮外加一万多支自生火铳。 停顿了下,英额尔岱又接着说道:“算上驻扎在大沽口以及盖州卫的八旗汉军以及绿营兵的全部火器,我大清计有自生火铳9万余支,红衣大炮900余门,骆驼炮1200余门,另外还有旧有的各种不同型号佛朗机炮500余门。”
“真该死。”
多尔衮咒骂一句又问,“那现在铁料供应解决了吗?”
“禀主子,已经解决。”
英额尔岱连忙应道,“现在一个月又能打造之前那么多火器,甚至还要略多些,因为熟练铁匠的数量变得更多了。”
多尔衮略一沉吟后问:“如果全力打造自生火铳,每月能造多少?”
英额尔岱闻言愣了下,又挠挠头说:“回禀主子,这个得问过汤若望才能知道,奴才属实不知道这些。”
多尔衮当即吩咐曹尔玉找来汤若望。 见礼过后,多尔衮问道:“汤若望,如果从今天开始兵仗局全力打造自生火铳,一个月能打造多少支?”
汤若望不假思索的答道:“八千支。”
“好。”
多尔衮断然说道,“那就全力以赴打造自生火铳。”
多尔衮其实也很无奈,如果有可能,他其实是想给40万练勇都装备自生火铳,但现在明显来不及了,现在只能装备八旗汉军。 在明军大举北伐之前,必须给12万八旗汉军换上自生火铳。 4万绿营反正是炮兵,不用自生火铳,11万八旗满洲还有3万八旗蒙古是骑兵,用大稍弓和角弓也一样能够作战。 至于练勇,只能用长矛。 想到这里,多尔衮便又长叹了一口气。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要是能够再给他三五年时间就好了。 正说话间,曹尔玉又快步过来禀报道:“主子,傅以渐觐见。”
“傅以渐?”
多尔衮有些不高兴的道,“他还没动身前往西安?”
曹尔玉道:“他说想要跟主子讨个章程,否则纵然去了西安也是白去。”
多尔衮当即就猜到了傅以渐的用意,黑着脸说道:“不见,你告诉他,朕不可能将八旗勇士辛苦打下的江山白送人。”
“将山西送给伪顺之事就不必再提。”
“他若没能力说服伪顺与大清结盟,朕可以换人。”
说此一顿,多尔衮又道:“你就把朕的原话转告他。”
半年多前早在辽东之时,洪承畴就曾经劝过多尔衮,让他献出山西省换取与伪顺的和解进而结成同盟,以拱抗南明。 但是多尔衮并未采纳洪承畴的建议。 并不是多尔衮不知厉害,而是他不敢这么做。 其中的道理也非常简单,满清的政治制度与大明有着本质的区别。 大明的政治制度讲究的是受命于天,皇帝的权力来自于天的授予,所以除非遭受天谴或者民罚,士大夫阶层由于受到儒家礼法的束缚,是没有权力换皇帝的,至少表面上是没有这个权力,暗地里有没有换皇帝那就只有天知道。 所以大明皇帝的权力基础很稳固,不会因为丧师失地被人更换掉。 但是满清的皇帝就不行,满清皇帝的权力来自于八旗贵族的拥护,一旦因为丧师失地招致八旗贵族的群体性的不满,皇帝就当到头了。 更何况多尔衮现在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更何况多尔衮此前迭遭败绩,威信已经大不如前。 这个时候再把山西送给伪顺,八旗贵族肯定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