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张帆那么崩溃，一从楼里走出来，看到我们的第一眼，他就跪下了，我不知道他是想要跪下，还是实在没有力气了。”

“我当时以为他受了伤，就想过去把他拽回来，可他一下就抱住了我，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

齐韶音别过头，轻声道：“什么？”

“姐，我杀了她。”

齐韶音彻底转了过去。“那一场大战，整栋楼都塌了，回去之后，他被确定精神失常，住了三个月的院，我们当时都以为他没办法再执行任务只能退役，可三个月之后，是他主动请战，去最阴暗，最危险的地方。”

“这一去，就是将近十年。”

“那不很好么？他的愿望实现了。”

“可他本来是去求死的，包括他为了任务杀了十几个队友之后，回来之后没有任何争辩，只求一死。”

“可我看他现在活得很好，也没有想要去死的样子。”

齐韶音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另外一边，盖上被子，不再说话了。“那是因为你还活着啊，傻姑娘.......”陈凌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呢喃。赵磊两人从隧道里出来，张帆揉着自己被打的高高肿起的眼睛，一碰就疼的吱哇乱叫。“大老爷们至于么？”

赵磊翻了个白眼。“废话！我给你一拳你试试！”

张帆还在记恨赵磊算计他的事情，不耐烦地嘟囔。“把地图给我！”

赵磊掏出地图，双手奉上。“这还差不多。”

张帆哼唧着，看着地图上画的并不标准的路线。“你打算怎么办？”

赵磊摸了摸下巴：“我打算先从东边走，这边比较近，而且我们可以沿途一路绕一个大圈，把所有药物全都找齐。”

赵磊指着地图，在上面花了一张简单的路线图。“跟我想的差不多，家伙你都带了？”

赵磊将地上扔着的背包调转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一大包肉干和干粮，两把手枪，两把长刀两把短刀，引火器和信号弹都带了好几个。“足够了，清水咱们化点雪就行。”

赵磊耸耸肩，将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扔了进去。“这是什么？”

张帆看着地上飘出来的一张照片，手疾眼快，一把拿了过去。“还我！”

赵磊大惊，伸手去抢，张帆一边调转身体躲过赵磊的争抢，一边发出夜枭一样的笑声。“好你个赵磊，你也喜欢干这种事啊？”

“等回去我可得给楚若欣看看！你赵磊竟然是这种人！”

赵磊一跃骑在张帆身上，一把夺走照片，气哼哼的揣进怀里。“看什么？我们合法夫妻，我乐意拍什么拍什么。”

赵磊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将照片塞进了包的最底下。另外一边，楚若欣看着赵磊因为走得着急而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柜，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准备给他收拾一下。那只来送信的小狐狸从床上抬起脑袋，两只尖尖的耳朵支棱着，不解的看着这个人类。楚若欣捡起地上的衣服，打算重新叠好，刚一展开，里面却哗啦啦掉出一堆白色的纸张。楚若欣心中好奇，这赵磊怎么还在房间里藏东西？而且还藏得......这么简易？将纸片一张张捡起，楚若欣愣在原地。纸上，都是一张张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像，无一例外的都是楚若欣。各种角度，在各个地方，除了背景，唯一不同的可能也就是被误拍进来的楚飞。“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

看着这一张张明显都是赵磊偷偷摸摸拍下来的照片，楚若欣无奈地笑笑，将照片整理好，原样塞了回去。等赵磊回来，一定要和他好好讨论一下，关于这些照片的事情。想拍的话......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难不成她还会拒绝不成？而且就算偷拍，多少也要有些技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