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猛地惊醒,看着寂静无声的周围。除了一头狼还在周围继续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之外,探子的其他生物,全都跑的不见了踪影。“就算跑了又能如何?你难道还事先在上面写了信?”
探子冷笑:“你不是说我没想到么?那你猜啊,你猜猜你有没有想到?”
大壮脸上的冷笑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却是冰冷的杀意。“你想逼我杀了你?”
“嘿嘿,你猜?”
大壮终于受不了探子脸上那种轻蔑的笑容了,用力将自己手中的短刀捅了进去。探子脸上的肌肉一滞,笑得更加轻蔑。“杀了我……你也跑不了……”探子缓缓倒下,笑声逐渐变小。大壮冷冷的看着他的尸体,将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将刀上的血迹在雪地中洗掉,这才拖着他的尸体,缓缓离去。探子说自己暴露了,谁又知道呢?如果他只是诈自己,难道他还能跑了不成?计划已经开始,曲空尧,必不可能察觉!就算他察觉到了!也必须死!大壮拖着探子的腿,缓步前行。而他身后,探子的双手紧紧攥着,并没有因为死亡而松开。曲空尧看着探子的尸体,沉思良久。“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本该到了交接的时候,我看探子还没回来,就想出去找找,可刚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凶手呢?谁干的?”
曲空尧坐在椅子上,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一串脚印,追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您要去现场看看么?”
、曲空尧摇摇头:“不用了,我还不相信你么?”
大壮低着头,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大壮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曲空尧看着探子的尸体,微微皱眉。“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是谁呢?”
他起身,看着尸体已经变得僵硬的探子:“可惜,如果你还能说话该多好?”
曲空尧拍了拍他的手,去突然愣住。探子的拳头……为什么攥的这么紧?握着他的手,曲空尧努力的用自己的体温将尸体的温度升高一些,用力掰开了他的手指。看见手心里的东西,曲空尧愣了一会,急忙跑到另外一边,以同样方式掰开了另外一只手。双手全都掰开,曲空尧如遭雷击似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裸露在外的双拳上青筋暴起。“来人。”
一声轻唤,一名影子瞬间拉开门走了进来。“去,叫大壮过来。”
影子一怔,不敢违抗曲空尧的命令,赶忙转身离去。大壮去而复返,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先生,您叫我?是想去看看现场么?”
曲空尧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壮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去看现场干什么?我都说了,我相信你。”
大壮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但大壮,你知道么?比起你,我刚相信什么?”
大壮一怔,微微皱眉。“什么?”
“我更相信一句词,叫证据。”
大壮眉头皱得更深:“您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你不用听懂,你看看探子的手,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大壮微微皱眉,揭开尸体袋,瞬间愣住。“先生,这……”“我相信证据,但没想到背叛我的人是你,大壮。”
曲空尧转过头,淡淡的看着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大壮愣了一会,突然笑了。“探子和我说他告诉了你,我还在想他是怎么通知你的?现在我明白了。”
“为什么?”
大壮环目四顾。曲空尧的刀挂在墙上,手枪挂在床边,身边除了一堆纸张之外,在没有其他的东西。而自己,就站在门边上,想走,他断然不可能拦住自己。既如此,他也放松了下来。“为什么?我说是为了钱,你信么?”
“我信。”
曲空尧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当然信,我只好奇,他值多少钱。”
“他?”
大壮不屑的看着探子:“他不值钱,值钱的是你。”
“好,我明白了。”
曲空尧长叹了口气,大壮突然转身,一头撞开房门,冲了出去。冲出去的瞬间,大壮呆立当场。曲空尧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没动,似乎想到了大壮会择路而逃的事情。门外,十几个黑衣人将整个房间牢牢围住,手中的长短枪全都指向了大壮。十几杆枪,就是赵磊都不敢说自己能躲开。“先生,好计谋。”
曲空尧冷笑:“和你一比,不值一提。”
“我没想到,一直想杀我的人,就藏在我身边,几乎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之前张帆还和我说要小心你,我还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现在看来,他还真是他妈的机智的很啊。”
难得的,一向好脾气的曲空尧骂了句脏话,声音当中止不住的颤抖。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大壮。“探子跟了我十年,在你没有来之前,一直都是他跟在我身边。”
“他算是我曲空尧难得的朋友之一,大壮。”
“你说,我该怎么弄死你,才能慰藉他在天之灵呢?”
大壮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曲空尧。“先生,时至今日,您还相信自己吃定了我?”
“吃定你?”
曲空尧笑了笑:“我现在恨不得活剐了你!”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不悦而同的将枪口对准了曲空尧,一齐攒射。曲空尧大惊,一脚将桌子踢翻,整个人腾空而起,一把抓过墙上的长刀,坐在铁质的暖炉后面。子弹呼啸而过,大壮站在枪林弹雨之中,放肆大笑。“想不到吧曲空尧!你的人现在都是我的!”
曲空尧躲在炉子后面,睚眦俱裂!猛地,他一把抄起炉子上的水壶,狠狠地砸进了炉子里。水遇火,一大股蒸汽瞬间蒸腾而起,整个房间蒸汽弥漫。大壮微微皱眉,抢先冲进房间里,却不见了曲空尧的踪影。床上,被子和床单都被掀开,还有一片本该在床下的竹席,而床中央,却有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地道!大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连忙走出去。“他从地道走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