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赵磊觉得有些惊讶的是,张帆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他已经过来的消息,竟然直接从刘瑞那边跑了过来。“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电话说么?”
赵磊颇为无奈,张帆这货来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他倒是不嫌累,自己可是累的要死。“急事,周胜利出院了。”
赵磊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已经在沙发上盖了被子准备睡觉的赵磊立刻翻身起床,叫上也刚睡下不就的孙宇航。“他出院之后去哪了?”
“哪都没去。”
张帆深吸一口气:“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他回自己家了。”
“贫民窟那边?”
“嗯。”
“走。去看看。”
三个人一人开着一辆车,将周胜利家的破旧楼房围了起来。“他们家的窗户都是破的,这老东西在这待着也不怕冻死自己?”
“他回来之后就没出去过?”
赵磊微微皱眉道。“没,一步没出去过。”
赵磊顿时更加不解。周胜利怎么说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现在这天气也几近零下,他总不可能在这种破旧的房间里存活。“走,上去看看。”
说着,赵磊打开手套箱,将里面的武器发给两人。孙宇航看着手枪,不禁皱眉。“不用了吧?”
“拿着,防身用,尽量别动手。”
赵磊不由分说将枪塞给他。怎么说也是普通人,不拿枪,万一里面挤着好几十号人呢?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赵磊抬手就要敲门,却被两人拦住。,“你疯了?”
孙宇航托着赵磊的手:“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敲门?生怕人家不知道咱们来了?”
“你怕什么?”
赵磊不解皱眉:“对方是一个身患癌症的六十多岁的老人,你还怕他从四楼跳下去啊?”
没等孙宇航反应过来,赵磊却已经伸出另外一只手,敲响了房门。没人应答。赵磊不信邪,又大声敲了两下。还是没人。他和旁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悄悄的从兜里掏出一根锯条,塞进了门缝里。周胜利家用的还是老式的插锁,对于赵磊而言,这种锁和没锁也没什么区别。他用锯条,也不过是看看门上有没有什么细线之类的陷阱。试了一圈,都没有。、赵磊猛地一脚,直接将门锁踹开,冲了进去。另外两人立刻跟上。房间里空无一人,别说周胜利了,连只老鼠都没有,周围还保持着他们之前离开时候的样子。“这?”
张帆顿时愣住了。“你不是说他进去了就一直没走么?”
赵磊收起枪,皱眉问道。“是啊。”
张帆忙不迭的掏出对讲机:“观察哨?”
“在。周胜利确实在进了房间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那人呢?消失了?”
“这....抱歉张队,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帆低声咒骂一句,将对讲机扔到一旁。“观察哨什么都没看见。”
“那就怪了,这么大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孙宇航不解的打量着这房间,破败,满是灰尘,这是他对着房间唯一的印象。而赵磊,却在房间里不停转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你们说,周胜利这么精明一个人,房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暗道之类的东西?”
两人顿时一怔。对啊,他们对这个房间的印象,还停留在雨涵雨轩两个孩子,他们未必能发现这里的暗道,可不代表这里就真的没有。还没等他们开始找,楼梯上突然传来两道紧促的脚步声。赵磊立刻示意两人躲藏,自己也躲到了门后,等着这两人上来。“你确定是这里吗?”
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十分焦急。“我确定!进去找找!”
两人一头扎进了房间里,赵磊一脚踹上房门,枪柄对着男人的后脑直接挥下。不论这两人是谁,但现在他们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来过。可这男人反应却很快,听见巨响之后立刻回头,双手上挡,企图挡住赵磊的挥击。可赵磊的手却悬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他突然注意到,两人之中的女人,穿的只是一身单薄的病号服。而且这两人脸色之焦急,看起来也不想是来帮周胜利的。“你是谁?”
赵磊和男人几乎同时开口。“唉?是你?”
张帆此时也从门后探出头来,看见男人的脸,顿时一愣。房间内,五人围成了一个圈,席地而坐。男人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女人披在身上,免得这深夜冷风呼啸,再冻着她。“我妻子也在医院住院,我本来看周胜利这老头可怜,就和他说过几句话,帮过他几次,我们有个女儿,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她。”
“但是今天我出去办事,我妻子去取化验单,回来之后就发现我们的女儿不见了。”
“我们跑去问外面的护士,他们说是周胜利带着我们的女儿走了,而且他已经办了出院手续,我们这才跑过来找的。”
赵磊微微皱眉:“那你们不去报警,就直接跑过来了?”
两人一怔:“太着急了,忘了。”
“实不相瞒,我们是军区的人、”孙宇航这傻子当然没看出来这两人有什么不同,颇为同情地道:“你们放心,你们的孩子我们一定帮你们找到。”
两人一听他们是军区的,立刻肃然起敬。“那真是拜托几位了,我真的,真的感谢你们。”
女人还算好,可男人却已经站起身,打算给三人鞠躬了。等着两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之后,赵磊无奈地叹了口气。“宇航啊,你可真是个天才。”
孙宇航一愣:“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这两人的问题么?”
孙宇航微微皱眉:“什么问题?那个男的?他确实速度很快,走路的步伐也能看出来是经过训练的人,但这也不能说他们就不是好人啊?而且我看他们的表情和眼神,是真的很着急。”
“嗯,观察的还挺仔细,但是你没注意一点。”
赵磊叹了口气:“那个女人。”
“你也说了那男的受过训练,那么请问,为什么一个身患重病甚至需要住院化验的女人,能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跟上一个经过训练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