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丘压下心中的火热,双手不断的变换印符,速度越来越快,阴魂幡也随之抖动摇晃,聚拢阴煞之气灌进一只邪灵体内,使得那只邪灵顿时极速涨大。大邪灵与葫芦的吸力对峙,一时难分胜负。眼看着就要被吸入葫芦中的其他邪灵,顿时重获自由,裹挟着阴煞之气冲进变大的邪灵体内,使得这只大邪灵再次壮大一些。“金水莫家的灌阴术。”
唐宇看向做法的杨丘,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所谓的武夫,其实就是武修,武修是统称,包括剑修、刀修、体修等等。术修和武修一样,也是能细分出很多种修炼体系,而且比起武修更繁杂,其中有一种术修专修操控邪灵之术,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金水莫家。在操控邪灵方面,金水莫家绝对是权威存在,哪怕道门都有所不及。“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几分眼力,没错,老夫就是师从金水莫家。”
杨丘有些自得的抬起下巴,满脸掩饰不住的骄傲之色。“老夫说话算话,你现在跪下磕头,交出玄医一派的心法,老夫决不杀你。”
杨丘站在半山腰的山林外,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唐宇。他的双手保持结印不动,聚拢在他上空的阴煞之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疯狂的灌入大邪灵体内,而是变成缓慢的注入,看上去大邪灵像是有一条又细又长的尾巴。“就算你现在跪下磕头叫爸爸,老子也决不饶你狗命。”
唐宇双眼一眯,继而却是冷笑一声。他另一只手抬起,凌空极速绘出一道印符,立刻向着大邪灵打去。“不知好歹。”
杨丘冷哼一声,双手再次飞快变换印诀,大邪灵随之发出一声怪笑,继而张开血盆大口,将激射而来的印符吞掉。哼……唐宇顿时闷哼一声,脸色快速变白,胸口也随之剧烈起伏。他似乎是要口喷鲜血,不过牙关紧咬,喉咙随之滚动一下。看到这一幕,杨丘怔了一下,没想到玄医传人徒有虚表,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随后他眼中就闪过一抹喜色,双手结印的速度再次加快,“小子,现在交出玄医心法还来得及,不然老夫立刻送你上路。”
“傻皮,你先去死吧。”
唐宇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憨厚笑容,右手同时捏出个印决。当印决成型的瞬间,大邪灵的腹中也泛起光亮。与葫芦吸力对峙的大邪灵,顿时发出凄厉惨叫声,身上冒出黑烟,体型开始缩小,而他体内的光亮却越来越亮,如利剑般,一道又一道的从它体内刺出。哼……半山腰处的杨丘,在大邪灵的惨叫声中闷哼一声。大意了。他心中暗骂的同时,双手极速结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然而,这口血雾却不是向大邪灵而去,而是逆风飘向山顶。“给老子……爆。”
唐宇向着山顶瞟了一眼,右手印决陡然一变。被大邪灵吞入腹中的印符爆发出强光,随之轰隆的一声炸开。哼……杨丘又是闷哼一声,身子还摇晃一下,嘴角也溢出一抹血丝。大邪灵分崩离析,化为一片黑雾,立刻就被强大的吸力吸进紫红葫芦中。此地再无邪灵。纵然杨丘有一身操控邪灵之术,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哪敢留在原地等唐宇近身格杀,抓起阴魂幡就要向山顶而去。只要能逃到山顶,他就能逃过这一劫。“动手。”
唐宇爆吼一声。杨丘大惊,没想到唐宇竟然还有帮手,连忙就要将阴魂幡横在胸前,摆出防御姿势,可一道黑影已经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同时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剑光。“怎么会是你?”
杨丘机械般的扭头看去,看清那道身影就面露惊讶之色。皮皮狼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杨丘脸上的惊讶被愤怒取代。他有话要说,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发觉自己飞了起来,在天旋地转中失去意识。骨碌碌……胸腔内的鲜血如喷泉一般上涌,将大好的头颅顶飞,而后打着转落地,顺着山坡向下滚去,在泥土上留下一道稀稀拉拉的血痕。皮皮狼夺过无头尸手中的阴魂幡,而后追着头颅下山,避开如雨点一般洒落的血水。立于墙头上的唐宇,见皮皮狼如鬼魅般在杨丘面前闪过,就知道杨丘生命进入倒计时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杨丘的脑袋飞上天,他心中才彻底的松口气。白天发现后山有一抹阳气后,唐宇就时刻注意着,直到天色黑下来,见那一抹阳气移动离开后山,他立刻让皮皮狼潜入后山埋伏,等待他的信号再动手。杨丘回到后山有小心的四处查看,只不过没有用望气符,才没有发现皮皮狼的存在。这一战虽然他和皮皮狼联手干掉了杨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凶险,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只因没有想到杨丘师从金水莫家。杨丘已死,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唐宇就收起紫红葫芦,往嘴里扔了两颗丹药后转身跃下墙头,快速赶往大宅的正门。那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你们是什么人?”
郭景源和郭三爷出了大宅,紧盯着不速之客。不速之客是三个人。站在最前方的是个高大魁梧,罩在黑袍中的面具壮汉。显然,轰开郭家大门的正是此人。在他身后几米外,是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怀中抱剑的冷傲青年。面对郭景源的喝问,面具壮汉没有一丁点反应,倒是中年男人随意的拱了拱手,“修罗门,青天王。深夜拜访,打扰郭老爷子休息了。”
“修罗门余孽。”
郭景源眼中瞬间爆发浓烈杀机。郭三爷也是如此,而且杀机更甚。郭家对修罗门始终秉承着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的原则。因为郭家与修罗门有解不开,也不能解开的死仇。“四十年前那一战,郭家十多人死于修罗门弟子之手,可你郭家也没少杀我修罗门弟子。”
青天王声音冷了下来,“今晚不争辩是非对错,只讨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