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我知道辞职开店做生意肯定能赚钱,可是我能做什么生意?”
田淑梅异常的冷静的向张俊平询问道。 “做生意,离不开衣食住行。 你卖服装吧!”
张俊平笑着说道。 “买衣服?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我从哪进衣服卖啊!”
田淑梅笑着问道。 “自己做啊!田姐你心灵手巧,做衣服还不会? 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一批布料,毛料。 你去服装厂找几个技术工人,帮着你一块做衣服。”
张俊平笑道。 “你说的轻巧!”
田淑梅白了张俊平一眼,自己拿了一个杯子,拿过酒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和张俊平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酒之后,才接着说道:“服装厂的技术工人,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跑来给我干活?”
“又不是让她们放弃工作,跟你干。 只是让她们利于下班后的业余时间,在你这里兼职。 你还可以把裁剪好的布料,让她们拿回家去做。 做一件给多少钱,计件付钱。 田姐,记住一句话,办法总比困难多! 当你感觉困难的时候,只能说明你没动脑子,或者动的脑子不够。 一个方向走不通了,换个方向试试。”
张俊平端起酒杯和田淑梅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我想了一下,你这个主意确实可行,只是我就一台缝纫机,再买的话,我也没有工业卷啊!”
喝了两杯酒的田淑梅,脸上红扑扑的,透着迷人的光泽。 “呵呵!”
张俊平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只是夹菜,不时端起酒杯和田淑梅碰一下杯子。 也不田淑梅喝不喝,张俊平都是一口干了。 “哎,你这人,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光喝酒啊! 你倒是帮姐想想,怎么解决缝纫机的问题。”
田淑梅不满的拿筷子敲了张俊平一下。 “呵呵!田姐,你不是让给你想办法,你是让我给你解决缝纫机的问题。 确实,几台缝纫机,再弄几台锁边机,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我写个条子,就能帮你解决了。 可是,田姐。 现在是你做生意!不能什么都依靠我!我不是你男人!”
“你想做姐的男人,好啊!姐的身子,一直给你留着呢! 只要你不怕,姐豁出去了,你什么时候要?要不现在?”
田淑梅说着就要解扣子。 “停! 田姐,咱们说正经的! 就算咱们现在上了床,你还能靠我一辈子?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这个世界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就拿这个缝纫机来说,你自己真的没办法解决吗?真的解决不了吗? 你是根本就没动脑子,只是习惯性的把问题交给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你要是解决不了缝纫机的问题,那服装厂也别干了。 反正你现在有两万多,年底赚到三万也没有问题。 有这些钱,足够你买套房子,然后老老实实去上班吧!”
张俊平起身又拿了一瓶酒,没有给田淑梅倒酒,只是自己到了一杯,一口干了。 “平子,你啥意思?你不要姐了?”
田淑梅脸色变得苍白 “田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张俊平笑了,“我什么时候也没要过你啊!”
“又不是我不给,是你不敢要!”
田淑梅也知道说错话了,满脸通红,但还是强撑着嗔道。 “呵呵!我说了,想做我的女人可不容易。 你现在还不够资格。 还是那句话,等你赚够一万万的时候,我就收你当二房。”
张俊平伸手挑起田淑梅的下巴,笑着说道。 “对了,你可得加吧紧,不然就只能当三房姨太太了。”
“呸! 整天没点正形! 姐要是有一万万,还能稀罕你?”
田淑梅啐了张俊平一口,起身离开。 “哈哈……哈!”
张俊平看着田淑梅的背影,得意的笑了起来。 田淑梅回到自己屋里,孩子已经睡了,只有她婆婆还在等着她。 “妈!”
“你喝酒了?”
“嗯,我去的时候,平子在喝酒,就陪着他喝了两杯。”
田淑梅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两沓钱,放到床上。 “你没给他?”
周老太看到钱,轻声问道。 “梅啊!咱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 平子现在落魄了,刚买了房子,又要结婚。 这孩子,要钱,没钱请人打家具,愣是自己下了班去打家具。 这事,咱不能看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你别忘了,要不是平子给你出主意,你能赚到那么多钱?”
周老太轻声教育着儿媳妇。 “妈,您别听院里的人胡咧咧! 人家平子哪是落魄了,人家是升官了。 连升三级! 现在是副处级干部!明年还要升正处级干部呢! 就是怕在别的单位扎眼,才去的画店。”
田淑梅笑着解释道。 “我就说嘛!平子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是落魄了,那也太没天理了。”
周老太这才长处一口气,笑着说道。 “妈,刚刚平子告诉我,说国家现在让个人开店做生意了,说这是个体经济。 还说让我辞职开服装店,他能给我弄到布料。 妈,我拿不准主意,你帮我拿拿主意呗。”
田淑梅把钱收好,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妈不信别的,就信平子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说的话准没错。 过去,你敢想咱们家能有这么多钱?一辈子也攒不了这些钱啊!”
周老太都没有思考,直接开口说道。 “妈,我也知道,开服装店肯定能赚钱。 而且,开店比去鸽子市安全,赚的钱咱也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花。”
“是啊!现在,赚了钱,想给孩子改善改善生活,都得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周老太认同的说道。 “妈,开服装店,得有缝纫机,光咱家这一台可不够,还得有有锁边机。 我让平子帮我弄缝纫机和锁边机。 结果,这家伙不给我弄,还说什么靠山山会倒,让我自己想办法。 还想不出来,就让我老老实实去上班。”
田淑梅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充满了幽怨,那种对爱人的幽怨。 “唉!”
周老太暗自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个儿媳妇是彻底陷进去了。 估计,刚刚平子,勾勾手指头,今天晚上,儿媳妇就在那边住下了。 “您说,我要是有办法,还找他干嘛?”
田淑梅并没有注意到婆婆的脸色,继续抱怨道。 “梅啊!平子说的对! 他能帮你几次呢?明年开春之后,他就结婚了! 等他结了婚,再这么帮你,他媳妇能愿意? 你说你们两个没事,我相信,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别人只会说,他一个大小伙子,要不是图你的身子,凭什么帮你?”
“妈!”
“梅啊!平子说的对,你是要靠自己。 人家把最难的布料都给你解决了,你要是连几台缝纫机都买不来。 妈赞同平子说的,你就老老实实的回厂里上班吧! 咱家有了这两三万块钱,可以买一套大点的院子,还能留下一些钱给怀志说媳妇用。”
周老太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我决定了,我明天就去厂里打报告,辞职。 我去鸽子市上收工业卷去,不就是几台缝纫机嘛!我就不信,有钱还能买不来……”田淑梅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随即在心里啐了一口。 这个坏东西! 明明这么简单,就是不告诉我。 “呵呵!睡吧,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起!”
周老太笑呵呵的说道。 再说张俊平这边。 田淑梅刚走,没两分钟,又有人敲门。 张俊平开门一看,居然是王大妈。 “王大妈,您还没休息啊?”
“没呢!平子,你别听院里那些人胡吣。 人这一辈子谁不遇到几个沟沟坎坎的? 这是大妈单位发的点心,义利的面包、果子。 大妈家里也没有孩子,你拿回家,给你爸妈,还有侄子尝尝。”
“王大妈,您自个留着吃就行了,还想着我!”
张俊平颇有些感动的说道。 “大妈家里还有,今儿都小年了,你看看你,啥东西都没置办。 可不能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 烦了就出去转转,四九城一转,你就能想明白,你那点儿事,根本不叫事。”
王大妈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张俊平。 “行了,大妈走了,你早点休息,别再喝酒了。 你要是真想喝酒,明天大妈炒几个菜,让你大叔陪你喝两杯。”
王大妈说完,根本不给张俊平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看了一眼桌子的点心,张俊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好人多,好人有好报。 看看桌子上的酒菜张俊平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致,反倒是有了创作的想法。 刚要挥手把酒菜收起来,门被推开了。 “平子,我姑爷给我送来一瓶好酒,咱爷俩喝点啊!”
刘大爷拎着一瓶菊花白走了进来。 菊花白再老BJ人眼里,就是好酒。 “刘大爷,您也是来给宽心的?”
张俊平笑道。 “宽什么心啊!别理那帮没见识的婆娘。 画店是什么单位?那是国务院直属的单位,在画店大有作为。”
刘大爷铿锵有力的说道。 “刘大爷,酒我就不喝了!你也看到了,我这已经喝了两瓶了。 再喝可就醉了! 您捞也不用宽慰我,就像您说的,画店大有可为。 我更不会为了院子里那些人的一些闲言碎语伤心。”
张俊平笑着给刘大爷到了一杯白开水,挖了一勺蜂蜜放在里面。 “刘大爷,大晚上的,我就不给您泡茶了,喝点蜂蜜水吧!”
“蜂蜜水好啊!利肠通便,有助于睡眠。”
刘大爷笑着接过茶杯。 “得!你这么说了,这瓶蜂蜜您拿走。 东北正宗椴树蜜,刚开盖,你被嫌弃。”
张俊平笑着把一瓶二斤装的椴树蜜放到桌子上。 “哎呦,你这,我找你喝酒的,怎么还给我拿东西啊!”
刘大爷笑着说道。 “没啥东西,就一瓶蜂蜜,我平时也不喝这玩意,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张俊平笑道。 刘大爷又和张俊平聊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被刘大爷这么一搅和,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干脆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张俊平早早的起床洗漱。 周老太端着痰盂从屋里出来。 好像好久都没有看到田淑梅这小娘们,端着痰盂出来倒痰盂了。 “周老太,早啊!”
张俊平一边刷牙,一边和周老太打招呼。 “早!”
洗漱完之后,张俊平推着自行车照常去上班。 还是和往常一样,和院里的人,打着招呼。 来到前院,正好遇到王大妈倒痰盂回来。 “王大妈,你家老二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呢!街道上说是给安排,可是一晃都年底了,还没消息吧。 唉!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回城的知青太多,安排不下,得排队等着。 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王大妈,您要是不嫌弃画店是个清水衙门,明年画店招工,我给您留一个名额啊!”
张俊平笑道。 “哎呦,这怎么会嫌弃!去画店再怎么也是销售员啊! 现在,有个工作就知足了,那还敢挑肥拣瘦。 谢谢你了平子!”
王大妈满脸惊喜道。 “那行,既然这样,那我给您留一个名额。 不过,当不当售货员可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跟着装裱师傅当学徒。 具体干什么,还要看你家老二适合干哪样工作。”
张俊平说完,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张俊平不知道,他走后,四合院里可就炸开了锅。 四合院里没有秘密,张俊平给了王大妈一个招工名额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别看昨天,好些人看不起画店,那话点活张俊平。 可是,真当一个画店的招工摆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眼红了。 现在,大量知青回城,工作岗位就那么几个,根本安排不了。 别说是画店的售货员,就是扫大街的活,都有人抢。 “啪!”
朱大哥直接打了媳妇一个嘴巴。 “让你整天嘴上没点把门的!一天到晚胡咧咧。 现在好了,满意了? 要不是你胡咧咧,以我和平子的关系,这个名额还能给王家?”
朱大哥气的直哆嗦。 因为,他儿子也知青回来了。 不光是回来了,还给他带回来一个儿媳妇。 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就算是再不满意,朱大哥两口子也不敢把儿媳妇赶出去。 牛市胡同那边,就出了事。 也是儿子带着儿媳妇回来的。 结果,当妈的不乐意,反正没登记没结婚,直接把人闺女赶了出去。 结果,那闺女也是刚。 直接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前。 这下,别说孩子的工作了,人直接被公安带走。 听说死去的闺女肚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 没登记,没结婚,原来赶人家闺女出去的理由,成了她儿子的罪证。 你没登记,没结婚,人家闺女怀孕了,你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没有冤屈,能撞死在你家门口?这得是多大的仇恨? 适逢十二大召开,一切从重从严从快。 不仅是她儿子,她家男人本来是街道的一个小领导,眼瞅着过了边,就要提拔。 现在,一撸到底。 一家人,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 那闺女也没算白死,她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无数姻缘。 很多和她类似情况的,都不敢再激进的把人赶走。 比如朱大哥家里,就是这种情况。 眼看都显怀了,朱大哥祝大嫂只能让孩子赶紧去登记领证。 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原本朱大哥还想着,找找张俊平,安排不了正式工,安排个临时工也好过在家闲着啊。 结果,全都坏在朱大嫂一张嘴上。 挨了打的朱大嫂也知道理亏,平时强势的朱大嫂,愣是没敢吱声。 当然,这一切都和张俊平没有关系。 他骑着自行车,在胡同口吃了早点,来到王府井大街BJ画店。 一到画店门口,就看到一辆拖拉机停在画店门口。 看到张俊平,从拖拉机上下来一个人。 “陈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张俊平赶紧停好自行车,迎了上去。 “平子,这不是听说你要猪肉,我想着咱爷俩也好长时间没见了,就主动请缨,过来给你送猪肉和羊肉。”
陈福生咧嘴笑着说道。 “陈叔,来,快屋里请,外面冷!”
张俊平把陈福生让进画店,又给他让了一支烟。 “陈姐,你招呼人,把猪肉卸下来。”
“知道了,店长。”
陈丽君答应一声,开始招呼人卸车。 “陈叔,吃饭了吗?”
“吃过来!我们一早吃过饭来的。”
“您要是没吃,可千万别和我作假。 我让厨房给你们做点热乎的。”
张俊平笑着说道。 “吃了,吃了!我和你还能作假!”
张俊平这么热情,让陈福生感觉很有面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些猪肉和羊肉一共多少钱?我让财务给你拿钱。”
张俊平又问道。 “不要钱!我们场长说了,你是我们农场的骄傲! 你这刚刚上任,农场里也没有别的东西。 这些猪肉羊肉,就当是送给你的贺礼。”
陈福生连忙摆手,大声说道。 目的自然是说给营业厅里的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