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子,不过只是些许出身卑贱之人,看似滔天,实则对苏锦泽纹丝未损,可第二个案子……”江源苍老的话音透着莫名:“王大福家不过只是饭前点心,算不得什么,我江氏既出手,若当真那般简单倒是让人平白看轻……老朽倒是想知道,苏锦泽到底要如何判,才能不负他的仁心,不负他的文道,不负问心无愧……”琳琅也好,玄凤郡飞速发生的变化也罢,都应证者姜子玉所言的,可比拟往圣的无上仁心!底层喜欢杀人以威慑,而真正的高层,站在巅峰的掌权者,对他们而言,杀人是最为低贱的手段,最多只能算是点缀点心的前奏。江源真正精心谋划的反击,是第二个争执之案!无人死,可在江源看来,不管苏尘怎么判决,最终都会成为莫大的遗憾!想要浑不在意,除非苏尘本质就不是好人,可仁心不假,第二案便会是,永生难忘的遗憾无奈以及,愧疚!……翌日,未时。吃饱饭的苏尘,慢悠悠的穿着便服,唤来轿子,准备巡一巡郡城,瞧瞧有没有恶霸欺男霸女让他去英雄救美,顺便让他发点小财。车轿离开府门没多久,他坐着轿子才“艰苦”的巡完两条街。一个妇人忽然冲人群冲了出来:“青天老爷,给民女做主啊……”哭天喊地。刚准备动手的随行兵卒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还好那妇人没有再继续靠近,不然……再继续靠近,他们就只能动手了。人群也瞬间看了过来。苏尘打量一样,姿色平庸,衣衫,粗布麻衫,一看就是穷苦人家,难道终于让他遇上了欺男霸女之事?虽然不算救美,可抄家也是大笔收入,还是合法的,增加文气的收入。苏尘顿时来了兴趣:“你家田地被人抢占了?”
妇人愣了愣,摇头:“没……没有……”苏尘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家里人被人打了?还是被恶霸抛尸了?”
“没有。”
妇人愣愣出生。说好的被欺男霸女呢?苏尘顿时失去兴趣:“有冤屈去府衙报案。”
妇人慌了:“求青天老爷给民女做主……”“拦驾喊冤……”顿了顿,苏尘嘴角上扬:“有冤屈自己去报案,大冤情就去敲路鼓……”“莫非没人告诉过你,民阻官驾喊冤,哪怕当真有冤也当杖十,若诬告,当场处死!”
刚刚起床吃完饭的他,心情好,懒得和那人计较……不然现在就能那妇人将人抓起来合法的打一顿。“我……我……”妇人慌了,不知还该不该说。苏尘越发懒散:“走了。”
妇人急忙让开,随即慌忙又朝着府衙跑去。苏尘又巡完一条街,依旧没瞧见欺男霸女的好事。“咚咚咚……”鼓声响了起来。兵卒飞速靠近:“郡守,那女子,去敲了路鼓。”
苏尘浑不在意:“没人死,没人被打,田地又没被占……大概就是些被逼婚之类的破事,让韩荣处理,该打板子就打板子,免得一天天的谁都想去敲路鼓。”
他还在等江家所谓的另一个案子。第一个案子,王大福被灭门,第二个,只会更加凶狠。半个时辰后,依旧没能遇到欺男霸女的好事,苏尘怀疑,是不是随行兵卒不算少,那些人瞧见他来了,所以全都不敢有动静。或许可以便服悄悄巡视。“郡守大人……”捕头任大东飞也似的跑过来。离得近了,又飞速低语:“之前堂鼓被敲……”之前敲路鼓的,的确就拦轿子的妇人,名唤华慧莲,也去申冤了,大概就是,争女儿。华慧莲有个女儿小花,前一阵,有个叫甘鱼的妇人跑来说那是她女儿,然后争了起来。闹到县衙,青阳县的韦全将小花判给了甘鱼,华慧莲不服,又听闻苏尘的好官,跑到了郡城来喊冤。韩荣查过卷宗和一些记载后,让任大东来请苏尘回去。苏尘眼眸变得不善:“这种破事还需要我?韩荣那小子是不是想偷懒?”
争女?文道玄妙,韩荣此时更是八品文道,哪怕没有卷宗,将小花和妇人的血分别抽一滴,以文气感应,随随便便就能分辨到底是谁的女儿。“属下不知。”
任大东敢干脆的摇头。“回去看看。”
苏尘只能吩咐。……府衙。苏尘回到府衙的时候,那拦轿的妇人已经不在府衙,韩荣则在卷宗库查阅着什么。“争女儿那个案子有猫腻?”
苏尘进入卷宗库。韩荣迟疑一会,低语:“不好说,我已经派人前往青阳县,将那小花和甘鱼带来……”苏尘眼眸一挑:“具体说说。”
按照华慧莲的供述,小花是她的女儿,如今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结果富户曾家二子四小妾甘鱼发现,然后就想将人抢走,听说是准备养大一些送给其他人。为此,买通了青阳的县令,她无处喊冤,只能不顾路途遥远来了郡城。苏尘眼眸忽然一寒:“一个妇人,孤身从青阳县来到郡城……哪怕是官道,也不是一个不通武艺的妇人所能来!”
没有入品的修为,没有资格到处走。韩荣声音更低:“按照她的供述,其离开后,在路途中碰到了一个好心的老叟,以狰狞巨兽拉车……按照她的描述绘画,画出来的老叟,是江源。”
苏尘瞬间摇头:“时间对不上。”
韩荣摇头:“她三天前被江源带到郡城远处,然后她便下车了,她离开前,江源还给了她些许银钱。”
苏尘沉吟一会,不解:“争女儿的案子以反击?江源脑子进水了?”
上一个案子王大福家被灭门,那般的气焰滔天,结果第二个……韩荣摇头:“此案恐怕别有猫腻,我不敢独断,只能让郡守您亲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