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皇甫秋才出声:“郡守您教导的是,沧灵州的百姓还在等我……”随即,满脸正气:“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吩咐!而且您放心,我回去后,帮助百姓的时候,一定会三思而行,绝不会莽撞行事……”瞧着宛如八婆一般絮絮叨叨的皇甫秋,苏尘强行逼着自己保持微笑,时不时的还点头称是。絮叨许久。“郡守,皇甫走了,您一定要保重……对了,这是一线牵,郡守您收好,我如果遇到了难题,届时还需要郡守您的教导……”皇甫秋取出一个一线牵塞在苏尘的手里。颇为不舍的看着苏尘。苏尘呵斥道:“男子志在四方,何苦故作小女儿姿态。”
“我走了……”皇甫秋躬身行礼,微微咬牙转身飞跃离开。苏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终于走了……”皇甫旗的钱还真是不好拿。苏尘忽然想到什么:“话说,他会不会真的能成他口中的一代大侠……”很快他又摇头压下思绪:“算了,和我无关,就算能成为一代大侠,也妨碍不了我,就算以后发现被忽悠,他也打不过我。”
前有罗生为了爱情父慈子孝,后有皇甫秋为了江湖正道要断绝父子关系……江湖人太难缠了,他决定了,以后对于各种江湖人,离远一些。再遇江湖少侠,更是要将人马上丢出玄凤郡,免得影响心情。转而慢悠悠的朝着后堂走去。累了这么久,是时候放松放松了。樱九歪头看了看,随即坐在池子边,泡脚。“可怜……”樱九的话音,有些幸灾乐祸。以皇甫秋的一根筋,这一次皇甫秋回去,皇甫旗这个宗主,恐怕是没安生日子了,大概那就是,花钱买不痛快?……玄凤郡,越发的歌舞升平。眨眼,十日后。郡城水云楼。苏尘躺在一个白狐皮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翩翩起舞的,着装“清凉”的女子。观赏一会,苏尘忽然低语:“逸之在忙碌,无涯州更是马上就要打仗了,我却在这里享乐,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不该……我着实是不该。”
“享乐的时候,怎么能分心呢!”
苏尘强忍着抽自己的冲动,不再思考杂事,只静静做正事。“郡守大人,周郡尉来了。”
老鸨出现在门外。周泰带着儒雅的姜玉,出现在门外。看到房中的景象,周泰双眼一亮……随即小跑进去,坐在苏尘不远处胡吃海喝。“锦泽。”
姜玉缓步进入其中。苏尘双眼一亮:“子玉来了,快坐……”“锦泽,着实不用如此隆重……子玉惭愧。”
姜玉在苏尘对面落座。苏尘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姜玉好像误会了,是以为他在这里设宴招待吗?于是立即摇头:“子玉和我一见如故,不过是消耗些许俗物罢了,不算什么……”两人深情对视。饮酒作乐,好不痛快。闲聊许久,姜玉才询问:“锦泽,此番如此着急,有何事?”
“倒也没什么,只是之前夏辰送礼入陈氏,那时我和陈姑娘并无太大关系,可有损了陈姑娘名节?”
不待回答,苏尘又叹气:“前一阵夏辰又谋逆,此时回想起来,我着实是担忧,这才不得不请子玉前来。”
姜玉顿时笑呵呵摇头说道:“锦泽你多心了。”
随后又补充道:“你和陈姑娘两情相悦,哪有外人说闲话的余地,锦泽切勿忧心,至于夏辰之事,锦泽更是不必担心,夏辰谋逆之前,陈氏便已经将礼物退回,断然不会有所牵连。”
苏尘面容顿时放松:“如此便好,我也能放心了。”
姜玉见状,挤眉弄眼:“锦泽,此番怕不是仅仅询问这般简单吧。”
苏尘酝酿一会情绪,面容羞涩:“实不相瞒,昔年陈姑娘入琳琅,一看去,宛如林中蝶舞……此番请子玉前来,便想让子玉替我去陈氏瞧上一瞧。”
姜玉猛然起身合拢折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有何难以启齿……”苏尘终于开口了,他终于成功的将人撮合!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苏尘越发羞涩:“此事总要论个你情我愿……”姜玉大手一挥:“锦泽此言差矣,陈姑娘早就对锦泽芳心暗许,陈姑娘之父母,对锦泽也是满意得紧……你且宽心,我这就回转碧云。”
很快又摇头:“倒是不行,如今夏辰谋逆,四州兵马集结,战火之下,却是不详。”
寻常百姓或许不会在意战火,毕竟,总不可能打仗就不能成亲了……不过,苏尘是文道奇才,陈氏也是顶尖世家,加之谋逆之事很快就会落下帷幕,故而,不会在意那三五个月。苏尘想了想出声:“战火之后,正当是时。”
姜玉点头:“正当如此,锦泽你且宽心,你我似手足,你之事,就是子玉之事,三媒六礼,子玉定为你办妥……”姜玉此时已经在心底默默盘算,苏尘和陈倩倩已经见过数次,且苏尘还曾上门拜访,双方尽皆有意,纳采便已经完成一半。待到战火过去,他便去告知陈家,随时便可顺势行问名(生辰八字)……若一切顺利,明年上半年,大概就能看到他的锦泽兄成亲了。想到这里,姜玉越发兴致勃勃:“锦泽,子玉我一生所学颇杂,星象吉时或许比不得观星阁的老前辈,却也是颇为不俗……”嗯,让苏尘不用去寻观星阁的人亦或者自己查找吉日,他会帮苏尘办好的。“有劳子玉了。”
苏尘举起茶杯。果然是他的手足兄弟,真是个热心肠。心念间,苏尘满脸无奈:“只是还有一事,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何事?”
姜玉神色大惊。“子玉你也知晓,锦泽我每日颇为忙碌,如今任了郡守,不但要处理郡城之事,更还记挂着郡内一百二十八九县之事宜。”
说完后,苏尘叹气:“锦泽我出身不好,手中无多少可用之人,事事亲力亲为,我着实担心因此误了大事,更担心,他日若是时常忙碌公事,若是怠慢了陈姑娘……每每想到此处,心里着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