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这一番话，直接把刘复生给说懵逼了。久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周老板，你……也是受害者？”

“那可不是嘛，红果露饮料现在怎样您也清楚，这销量虽然不算有多好，但起码也在稳步上升，短时间内不会引起维力饮料的注意。”

周辰道，“这种消息我怎么能主动放出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老刘啊，我承认，我一开始没跟你说实话，是我的错。但我之所以没跟你说我是良品饮料的老板，不是因为我故意瞒着你。而是因为我在石门本来就不想要暴露这个身份，我就只想用红果露老板的身份在石门行走。”

“可我实在没有想到，哪个瘪犊子竟然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了。”

“我知道，就算我现在再怎么解释也已经无济于事，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说再多都是扯犊子。”

“有时间，我再买你一幅字吧。”

刘复生心底咯噔一声，“周老板啊，你可别了，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的，我再因为这几万块钱住进去了真不值当。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再跟你确认一下，如果有人要是举报我的话，人家不能查到你买我字的事儿吧。”

“老刘，你放心好了，我买你的字，那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而是我觉得他就值这个钱，我不管你在没有电视天替红果露说话，我都是要买的。”

周辰道，“而且你放心，我跟你发誓，绝对没有人能查到这幅字是我买的。”

“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

无论是在八十年代还是在后来的二十一世纪，这种都是违法行为。电视台的人，特别是刘复生这种也能算是公职人员。公职人员在私底下和企业老板有金钱往来，而且还没有走官方渠道，这种事情若是真被查出来，就算浑身都是嘴也解释不清。如果这种打广告的事儿，中间查不到利益往来还好。甚至可以说，周辰也可以用正当手段，去电视台买广告位之类的，这样也没什么。但现如今，一旦查出来刘复生和周辰之间有利益往来，没人会管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刘复生的字到底值多少钱，都会被判定为行贿受贿。毕竟，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人们想要看的也只有过程，恰巧你所做的过程，触碰了这条红线。接着，刘复生又再三问了好几遍，周辰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对方才将信将疑的挂断电话。周辰走出了酒店，说实话，回过头来，他现在突然有点庆幸在拍卖场里杀出来个人傻钱多的货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说不好真能被查出个一二三来。到那时候，有人想要整他，那才真的是易如反掌。随着时间的推移，红果露和冰红茶一母同胞的消息，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就传遍了石门的大街小巷。甚至，周辰还让余良群专门找了几个人，花了两三千块钱买了半车报纸，去石门周边的县城、乡镇、村庄这些地方撒放。时机已经到了，他必须要推波助澜，再添上一把火。走在街道上，周辰特地去了几个小卖部的门口。红果露的销售情况，虽然比不上之前冰红茶在邯山的火爆，但差不多也能算是络绎不绝。毕竟，这个时间断这个温度，饮料行业的销量先要赶上三伏天，难如登天，别说是八十年代，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基本不可能。办事处那边差不多已经收拾好了，余良群也已经开始在里面办公。甚至，还叫来了几个邯山和巍县的员工，来充场面。陆续观察了几个小卖部的销售情况，周辰开着车子到了办事处。门口不远处，婷婷正在和一个青年男子拉拉扯扯。周辰去会议室，需要路过两人身边的。婷婷这边看到周辰走过来，连忙朝后面退后两步。“老板，这是我朋友，宋启明。”

婷婷介绍道。“什么朋友？我是她对象。”

宋启明看向周辰，微微皱眉，“你老板不是之前那个姓余的老家伙吗？什么时候换成他了”“那个是二老板，这个才是大老板。”

婷婷介绍道，“还有，什么叫老家伙，你说话注意点啊。”

宋启明眉头紧蹙，对于婷婷的提醒有些不高兴，朝着周辰看了一眼，“大老板是吧？你先去忙吧，我和我对象说几句话。”

周辰有些诧异，宋启明这种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才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周辰经历过的事儿不少，别人跟他说话的时候是怎样的态度和心态，他是能听出来的。宋启明这种，明显是处于一种文化人中的二流子。看起来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其实在很多方面，可能都不如宽子实在。不过，周辰和对方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不会在乎这三言两语。“现在上班时间，尽量快点啊，我一天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不是让你在这里带薪会小情郎的。”

看了一言手腕上的时间，周辰随口提醒了一句，便进了办事处。等周辰走后，宋启明道，“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他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才让你放弃了卡拉OK的活儿，来这上班？”

“一个月一百。”

婷婷随口回应道。“啥玩意？”

宋启明一把拉住婷婷的手，“一个月一百？”

“咋啦？”

“跟我你还不说实话了？你是非让我揭穿你吗？”

宋启明脸上逐渐有了一些怒气，“我可是听说了，你在这，他给你开的是一天一百的工资。”

“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婷婷有些诧异，“算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啥好瞒着你的，周老板这边给我开的工资的确是一天一百，让我给他当秘书。”

“好啊你，一天一百你跟我说一个月一百？你是想干什么？”

“启明，我能想干什么？我不就是怕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所以想多存点钱，为咱们的以后做打算！”

婷婷解释道。“放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他妈就是想赚了钱把我甩了是不是？”

宋启明指着婷婷大声吼道，“你说你会什么？他能找你来当秘书？是不是你在卡拉OK里勾搭上的姘头？看你姿色好就让你来他身边上班？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启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婷婷欲哭无泪。“那你说他看上你什么了？你在这里能干什么？”

宋启明对于婷婷的本事还是很了解的，对方根本没有做秘书的能力，更没有去公司上班的能力。婷婷吧唧了一下嘴，愣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宋启明深吸一口气，“你就直接了当的跟我说，你跟他上过床没有吧？你给他操过没？”

“启明，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只配当个跟男人上床的花瓶？”

婷婷似乎有些委屈，她真的没有想到，宋启明竟然会这么看他。宋启明压下心中的情绪，把婷婷拉到旁边一个无人的角落，先是在对方嘴角亲了一下，旋即温柔开口，“小婷，你可以把什么都告诉我。你跟我说，你跟你们这个大老板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承受住，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会生气的。毕竟你出去卖我都默许了，这种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不会怪你的。小婷，我不在乎你跟多少人上过床，我只在乎你有没有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