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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天网恢恢之山河同在 > 第一百三十章 旁观者清

第一百三十章 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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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公无私的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不然也就不会被世人津津乐道了、推崇备至。凡能充分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可能,甚至把一份权力发挥到十分效用、随时随地为自己谋福利的人往往都是最精明、也是最成功的人,或达高官显贵、或曰富甲天下,这也就符合了那句劳心者治人的至理名言。作为深谙其道的大辽特使,耶律木这次下决心要赚得钵满盆肥。这其中自然不仅是财帛金银等黄白之物,更兼天下绝色。“本枢密使作为负责调停的特使来西夏主持和谈,自然打算帮你们实现你们在战场上无法实现的目标,也自会在适当的时候给赵宋代表施加适当的压力,谁让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不是?就当我耶律木送给你们的一点心意了!不过,你们也要注意在策略上适当配合、至少不能在面子上让他们太过不去。毕竟这帮汉人要的是面子,只要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西夏才会得到更多的实际利益。”

模棱两可许诺的同时,耶律木自然忘不了突出自己,一面说着一面向旁边的小梁太后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老小子像个生意人一样,显然是在明码标价。意思很明显,有些事情他耶律木可以做、也可以不做,想要他卖力做,就得拿出诚意,就得与他耶律木成为一家人。“上国使节说得对,这赵宋的汉人就是这样可笑,明明丧权辱国偏偏说是大吉大利;明明积贫积弱偏要说什么太平盛世;明明国土四分五裂、内战尚未结束,被大辽国欺负像了个孙子似的,偏偏说自己国势强盛、虽远必诛!整得自己好像是世界老大似的,到处送钱送物、非要和谐整个世界,好像从自己老百姓手里收敛的那点钱财就能买断番外各国何去何从似的,简直跟做梦差不多,除了丢人现眼,就是贻笑大方!”

老奸巨猾的董昌显然是在顾左右而言谈,继续把话题拉到对赵宋的评论上。“老董你最后那句做梦说得好,简直恰到好处、惟妙惟肖!这帮汉人就是喜欢做梦,喜欢痴心妄想!甚至连他们的武学里也都有梦想一说,其中华山云台更以睡梦心法而著名。要我说他们也算现实,既然现实中他们永远实现不了自己成为强国的目标,在梦中实现当强国的愿望和当老大的目标也算情有可原,不然作为汉人他们不也太可怜了点嘛!”

耶律木端着茶杯、摇着头笑道。有道是,英雄所见略同,又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云云。很多个百年之后,法兰西有个天才皇帝有一句名言,某国是一头睡着了的狮子、让他继续沉睡吧等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拾大辽国耶律木的牙慧,但有一点可以断言,他们两个都断定某国喜欢睡着了的时候大展拳脚、梦断天下。毕竟,做梦是要有条件的,得睡着了以后不是嘛!最重要的是,在睡梦中不仅能实现和谐世界的巨大目标,还不用冒任何风险。一觉醒来,不仅身心能获得巨大满足,而且尚有黄粱美味绕梁、不亦快哉!“还是上国圣使大人大量、豁达睿智,不仅总结的如此恰如其分,还能这样替那帮汉人设身处地。也是,既然汉人喜欢做梦,更喜欢在睡梦中得到满足,给他们点面子换取巨大利益简直是上上之策,简直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董昌新心里到底是咋想的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自然满口符合,不吝献媚之词。“老董这话说的虽有几分道理,但也不完全对!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是好事,但刀兵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该动的时候一定的动,不然,谁会真正地屈服你?当然,这里也有个度的问题,除非能彻底征服他们,最好不要大动干戈!在无法彻底征服他们、或者当彻底征服他们利益不大的时候,刀兵最好只作为威慑、时不时地出兵敲打他们一下,然后让他们年年进贡、岁岁送财,这样养个送财童子岂不更好?”

耶律木谈兴正浓,颇有点耳提面命、面授机宜的意思。“耶律圣使这话说的太富哲理,可谓是对大辽与宋国关系的画龙点睛、高屋建瓴,简直让老董我茅塞顿开、胜读十年书啊!不错,养着赵宋这个送财童子确属上上之策。反正赵宋王朝为了自己小家族的利益本就不思进取、沉醉于他们自己勾画的醉生梦死之中,习惯并喜欢在大辽军威下乖乖俯首称臣,留着他们帮大辽照看着南面哪一方天地何乐而不为?老董我现在才明白,难怪大辽军队时不时地会派出军队到宋辽边界转一圈、鼓噪一阵,却原来是提醒赵宋该送钱了的意思!高,实在是高,不服都不行!”

董昌继续发挥着自己的想象,搜罗着一切可以想到的词汇赞扬道。“董大人过奖了!说实话,这种策略也是对我大辽国自己的设身处地。毕竟大辽虽然强盛无比、但地广人稀,真正兵力和人力不足汉人之万分之一,果真全部占领汉人的地盘,我们管都管不过来、杀他们杀到累死都杀不光,到不如让赵宋朝廷替我们管理他们,帮我们收钱,就像我们放牧的几条猎狗一样,让他们出大力、我们只要不时赏给他们几块骨头就是!”作为大辽国北院枢密使,耶律石显然找到了自己的忠实听众似的在侃侃而谈,当然,也可能主要是穷极无聊、面对一帮属下国家的要员在这里大放厥词罢了。虽然说得未必没有多少道理,但更多的是些吹嘘炫耀之词。诚然,也不排除有点故弄玄虚、对西夏的统治者作一番居高临下的训诫之意。“上国圣使说的太好了!对于统御赵宋汉人的策略形容的更是惟妙惟肖、令人钦佩!难怪大辽强势这么多年、连战连胜但却没有占据赵宋的江山,却原来是不想背上这个沉重的包袱。也是,这帮汉人嘴上说的如何如何,但大数是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怂包软蛋,更可笑的是为了一个虚伪的面子哪怕是损兵折将,甚至是打肿脸充胖子、挥金如土做散财童子。可笑之至,可笑之至呀!”

两个人一唱一和,吐沫横飞,简直有点茶逢知己千杯少了。“说了半天了,他们人呢?不是早该来了吗?难道他们又要找什么麻烦?人都来到夏州了还搞什么忸扭捏捏?好像顺利来参加会谈会丢了他们的面子似的,也不怕别人说他们自欺欺人?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赵宋的谈判代表何故还没有到?”

坐在对面的小梁太后终于插话了,显然对耶律木的这一顿旁敲侧击越听越不感冒。“这头野驴,这话明着说大宋实际上还不包含着对西夏的敲山震虎?”

想起昨夜这头野驴对自己的折磨,想起他那个令人讨厌的要求,小梁太后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个家伙。但是,关键是这个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真是愁死个人!“启禀太后,据巡城卫兵报告,赵宋使团在前来行宫会谈的路上突然遭到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双方激战了大约有一刻钟左右,赵宋使团竟然掉头退了回去、至今不见踪影!”

一个侍卫打扮的家伙在报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谁负责夏州治安的?这不成心添乱吗?赵宋的那帮家伙正巴不得找点麻烦呢,这不是想睡觉正好给他们递了个枕头、让他们借口拖延谈判吗?赫连铜树你快派人查看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捣乱?该不会与袭击赫连铁树的家伙是一伙人吧?”

小梁太后开始进入角色、主导起一切。“启禀太后,这件事恐怕很难马上搞清楚。现在夏州鱼龙混杂、熙熙攘攘,各方势力、各国势力都混迹其中。有想趁机发财的,有想探听消息的,当然更有见机行事、希望三方会谈达成协议的,自然也有人想浑水摸鱼、破坏和谈的。所以,到底是谁在袭击了他们还真不清楚,何况他们的安全自然应该由他们自己负责,我们只能保证西夏官方势力不对他们不利罢了!”

负责行宫保卫的赫连铜树上来禀告道。“这里毕竟是你们西夏的地盘,如果连人家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这和谈还如何进行?话又说回来,这赵宋使团也够小气的,不就是在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吗,又没受什么损失,至于小题大做、扬长而去吗?这不成心找麻烦嘛?”

耶律木又来了一句不疼不痒、不偏不倚的评论。“上国圣使说得对,这赵宋使团显然就是故意小题大做、存心找茬!都来到夏州了难道还要拒绝谈判?我不信他们敢这样做、会这样做!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拖上两天不乖乖地回来才怪?”

又是董昌在表示着不满。“老董这话说虽然不是没有道理,但既然大家都已经兴师动众来到了这里,我的意思还是尽量保证和谈顺利开始,不谈对谁都不利不是?你们西夏一方也大度一点,派人到赵宋使团哪里过问一下、对他们遇袭时你们没有及时作出反应道个歉也好!刚才不都说过了,汉人最在乎的就是他们哪点可怜的面子,只要在谈判桌上你们西夏捞足了好处,给他们点面子又如何?”

耶律木显然还言犹未尽,又一次旧话重提。“上国圣使说得对,既是和谈总得做出点姿态,不能总是以势压人!所谓恩威并使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董首辅你安排人到赵宋使团驻地一趟,一是对我们未能对他们遇袭一事及时反应表示歉意,同时也希望他们尽快赶来开始谈判,毕竟如果仅仅是我们双方也就罢了,让大辽国特使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也不合适不是?赵宋不是一直自喻为礼仪之邦吗,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要照顾到的吧?”

小梁太后估计也感到了必要,又或者真觉得耶律木话说的有道理吧。“谨遵太后训示!老臣这就安排人到他们那里转达太后的意思。只是咱们实在抽不出人手保护他们了,毕竟除了要警卫行宫还要搜寻袭击赫连铁树将军的敌人、调查清风公主去向等事宜,赫连铜树将军实在难有分身之术、手下更再无高手可用!何况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袭击赵宋使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没有一点线索,更谈不上有的放矢,自然难上加难了。”

董昌显然是在为赫连铜树辩护,大家同朝为官,自然需要互相关照。“行了、行了,估计章楶他们也就是等个台阶下罢了,你们派人去一趟做个姿态就行,他们应该不会继续拖下去的,不然他们来这里干嘛?即使章楶想耍脾气,他的主子宋徽宗也不答应不是?”

小梁太后显然也不想过多干预具体事项,临了了也没忘记过问一下赫连铁树的情况。“说起清风公主我倒想起来了,赫连铁树将军情况怎样了?御医检查的结果如何?想法赶快让他开口说话、得到公主的消息才行!”

“太后放心!清风公主公主一行应该不会有危险!毕竟除了负责保护公主的赫连铁树等士卒之外,公主的四个亲随的武功哪可不是吹的,何况公主本人也是少有的高手不是?”

赫连铜树没有回答关于自己兄长的问题,倒是先开口试图宽慰小梁太后几句。“话说得不错,但她们的使命毕竟敏感,连赫连铁树带着那么多人都被人干成重伤,说明他们很可能与被监视的人动手了,否则又有谁敢动他征东大将军?果真如此,公主遇到麻烦也说不定,即使加上她那四个亲随恐怕也无济于事!”

小梁太后当然对自己的女儿更加关心,想得更多的是最坏的情况。“对了,说到公主的四个亲随,我在搭救征东大将军的时候听到那些门卫说什么今天早些时候曾有四个要饭的来到过行宫门口,自称是公主亲随什么的,结果话不投机被护卫轰了出去!我还有点奇怪呢,如果照太后的话,难不成那四个要饭的真有可能是公主的亲随?”

赫连铜树恍然大悟似的又补充道,有点拿不准的样子。“你说什么?金戈、铁马她们来过行宫?她们四个哪里去了?还不赶快找到她们?”

“居那几个护卫说,他们以为四个要饭是在无理取闹正在轰她们的时候,恰好几个巡逻的擒生军士兵赶到、顺手把她们带走了。属下失职,原以为清理无关人等本就是巡城擒生军的职责,就没再继续过问,现在看来可能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这就派人把那几个人找回来,看看她们是不是金戈、铁马,知不知道公主的确切消息!”

赫连桐树好像也感觉到里面有问题了,有点亡羊补牢的意思赶快献计献策道。“赫连铜树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机了!依老夫看,对方既然能在关键时刻对赫连铁树痛下杀手,也绝对不会让公主的四个亲随进来的。换句话说,所谓的擒生军恐怕也是他们的同伙假扮,所以你也不用去找了,她们根本就不可能在那里,如果她们还活着的话!”

董昌这次倒显得的老成持重,一幅笃定的样子在头头是道。“这么说公主真有可能凶多吉少了!快、快、快,赶快加派人手、搜寻全城,一定要找到她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梁太后终于难掩心中的惊慌失措,话说得都有点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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