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得对,这几个小子肯定是上次绑架阴谋没有得逞才再次潜入行宫、打算继续他们杀人越货的阴谋!对这种阴险狡诈的敌人绝不能手软,更无需让他们信口雌黄、无中生有!必须杀无赦,必须斩草除根!”
梁迄甫终于找到知音,马上继续大加赞扬、推波助澜。看来自己还是多虑了,只要把这几个祸害处理了,事情就有可能继续隐瞒下去,自己的计划也就有可能实现。梁迄甫一面暗暗陶醉于自己的得意洋洋,一面将目光看向王安礼,希望得到他的协助。“镇远侯说的不错!这两个人估计先是残害我使团成员、然后取而代之混入行宫,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本副使认为他们不仅想对西夏国要员不利,甚至根本就打算破坏两国和谈!简直其心可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解各位的安危,更不足以保证赵宋和谈的顺利进行!”
王安礼这番义愤填膺比起梁迄甫的空洞口号显然要高明得多了,上纲上线的本事简直有过之而不及。两个人的一唱一和看似是对小梁太后的咄咄逼人的符合和支持,又何尝不是向在场众人抛出的又一个重磅炸弹。“杀掉他们!”
“将他们乱刀分尸!”
“把他们剁成肉酱!”
对皇室成员和朝中重臣图谋不轨、破坏两国和谈这是多大的罪名,如果考虑到这两个人还曾经参与绑架公主(至少昏迷中的公主是从他们手中夺过来的不是?)以及夜闯过行宫等铁证如山,特别是这些话还得到了赵宋使团的副使亲口验证,由不得在场众人不开始三人成虎、群情激昂。“太后大人什么意思?刚才还口口声声让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一转眼又开始发动大家让我们住口了?小子已经说过,想验证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只需把清风公主叫出来当面对质就好,何必在这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一看风向又变了,易地终于沉不住气了,转过脸来又向小梁太后求援了。“你小子说的容易,公主乃金枝玉叶、何等身份?又怎么能轻易出来与你们这帮无名的江湖鼠辈当面对质?万一你们再故技重施、趁机对公主动手怎么办?难不成为了证明你们的信口雌黄要将公主置于险地?不行,绝对不行!清风公主刚刚回来,身体尚未复原,绝对不能劳公主大驾,别说别人,我镇远侯都不答应!”
梁迄甫当然明白,真让清风公主出来对质,有些事情肯定掩盖不住了!毕竟梁迄甫虽不敢肯定清风公主到底在哪里,更不可能知道清风公主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即使出来也不可能当面对质,但他可不敢冒险、也当然要竭尽所能阻止对方的要求得逞。只是有些话不能明说,而且还得装出一副替清风公主安危设身处地的样子。“镇远侯说的不错,就凭你们也值得把清风公主邀请出来?也不撒泡尿照照,也配!”
赫连铜树的话就有点一阵见血了,充满了马尿的骚味。“她们说的不错,清风公主是不会跟你们对质的,你们最好自己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把一切都说清楚,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们的命!”
小梁太后是知道内情的,自然不会让清风公出来。她倒不怕清风公主与他们对质,关键是不想暴露出清风公主虽已安全、但却失忆的事实,这一点尤其是绝对要对梁迄甫保密不是?因为此事只有保密才能对镇远侯有威慑力!当然了,小梁太后也不相信易地他们真是清风公主的救命恩人云云,在她看来,这几个家伙与清风公主有所交往也许是事实,但就凭他们也敢说救了公主,而且还不止一次,吹牛也不怕吹破天?“先不说不别的,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小梁太后心里冷笑一声,暗暗地掂量着。清风公主被暗算的事一直是她小梁太后的一块心病,在搞清楚一切之前不仅不能让公主露面,而且还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公主已经失忆的事实。“这又是什么逻辑?其他人自以为是、狗眼看人低也就罢了,堂堂西夏太后也这样看不起我们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小爷一再坚持我们是无辜的,而且数次救过你们清风公主,你们就不相信、非要恩将仇报;我们要求与清风公主对质,你们却偏要推三阻四也就罢了,现在还非要我们自己说清楚,你们到底讲不讲理?小爷再强调一遍,有些事情没有清风公主作证我们实在说不清楚!要不把赫连铁树将军叫过来也行,反正我们与他也打过交道,他也应该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易地属于八面玲珑、伶牙俐齿之辈,即使他面临现状也有点手忙脚乱、无所适从,不仅因为小梁太后显然在有意刁难,加上梁迄甫不失时机地顺水推舟、推波助澜自然堂使问题更加复杂,偏偏自己现在又没有把握直接指正梁迄甫。贸然出击、如果不能自圆其说、铁证如山的话,恐怕会更加被动,弄不好直接会被乱刀分尸都不一定。毕竟他们的主要对手梁迄甫现在仍然没事人似地好好站在朝堂上,而且还一幅位高权重、盛气凌人的样子,哪有一点受到怀疑和心虚的感觉?这也就是说,梁迄甫的阴谋肯定还没有被揭露!难道公主根本就没有回到行宫?赫连铁树干脆已经报销了?果真如此,事情真的就麻烦大了!看来师傅们的宝是押错了!想到这里,原本信心满满的易地心里也自然打起了鼓,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哪么理直气壮。“哎呀,这还越说越得寸进尺了!你们来之前一定做了不少公功课吧?连赫连大将军都知道,该不会连赫连大将军现在受伤昏迷、根本就无法出来对质的事也心知肚明,这才煞有介事地把赫连将军也搬了出来?胆够肥的,你就不怕穿帮了有口难辨、死无葬身之地?”
不等小梁太后说话,梁迄甫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赫连铁树受伤昏迷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自然顺理成章拿来说事。“你们是故意的是吧?怎么我们能找的证人要么不想出来,要们不能出来!该不会公主的那四个侍女也叫不来吧?只要把她们四个叫出来,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金戈、铁马、弯刀、利箭什么的,随便把她们其中的一个叫出来,你们就该知道我们所言非虚了!”
无奈之下,易地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退而求其次,又提出了另外一个替换方案,但愿能找到一个能说上话的,不然事情真走进死胡同了。“我说你们到底是咋回事?你们该不会早就知道公主的四个侍女根本就没有回来,才这样故弄玄虚、欲擒故纵吧?对不起了,你们的如意算牌打错了,既然没人能证明你们是无辜的,除了死之外你们也就没有别的出路了!众侍卫动手,别放走一个!”
这次是赫连铜树在心直口快了。看起来这家伙已经相信了梁迄甫的话,认定易地是在信口开河、胡搅蛮缠。当然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这小子早就失去了耐心、下定决心要动手了!“等等,敢问这里是谁说了算?太后大人还没有发话呢,你一个皇宫侍卫头领竟然敢张牙舞爪、发号施令,简直都要与镇远侯平起平坐、一唱一和了?敢问赫连将军是何居心?是不是想造反呀?”
易地看来是真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这种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的话都脱口而出了,显然已经黔驴技穷。“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敢污蔑本将军,你简直是找死!”
“赫连将军无需动怒,这小子就是属狗的,逮谁咬谁,我们二人每一个都对西夏朝廷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太后大人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又岂怕他一个小崽子信口开河、污蔑栽赃!”
赫连铜树、梁迄甫几乎同时像老猫被踩了尾巴一样炸起毛来,不约而同地开始矢口否认、欲盖弥彰。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有道是蛇打七寸,看来易地这次是真蒙对了,话说到了两人的疼处,尤其是牵涉到藐视太后、而且又把赫连铜树与梁迄甫联系到了一起,由不得赫连铜树不气急败坏,而梁迄甫则心中暗喜、心花怒放!赫连铜树乃小梁太后的心腹,自然深知镇远侯梁迄甫与小梁太后之间的是是非非,不管是真是假,被易地这么有意无意的联系到了一起,难保不给小梁太后提供了某些以后有可能被猜忌的暗示,。伴君如伴虎这东西从来都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大胆狂徒,擅闯行宫、破坏和谈也就罢了,现在还敢信口开河、搬弄是非,挑拨我西夏朝臣关系,简直是可忍、熟不可忍!速将他们拿下,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小梁太后终于风颜大怒,声音提高了八度道。该出头了,不然局面就真失控了!既然这帮家伙是来捣乱的,以小梁太后的铁腕自然是毫不留情。皇家的权威岂容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