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李哲静静坐着,微皱着眉头四下里打量,表情古怪:“诶?姑妈哪里去了,我好长时间没看到她了。”
唐若冰刚刚跳完舞,开开心心的走过来。她紧挨着李哲坐下,两只白嫩玉手叉着小蛮腰歇气儿,满不在意的咕哝:“这怎么啦?姑妈年纪大了,提前回去休息,这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哦。”
李哲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略微点了下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与此同时,更是鲜少有人发觉,张好贵和眼镜老胡都不见了踪影。就在同一时间,唐金凤带着张好贵和眼镜老胡这两个人,趁着大家都在庆祝的工夫、山道口无人把守,就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营地。眼镜老胡本来信心满满的,这阵子踩着黑咕隆咚的狭窄山道,又明显有点儿底气不足。“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夏梅等我呢。这树林子里太黑了,又没有照亮的火源,不妨过些日子再过来。”
他一个劲儿的嘟嘟嚷嚷,只觉得脊背阵阵生凉,“今晚食物不限量,好不容易逮着能够吃饱的机会,就这么错过……是……是不是太可惜了?”
张好贵有些不耐烦:“老胡,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你这把岁数了,难道还怕黑?”
眼镜老胡梗着脖子,有点儿不服气的嚷:“才没有呢。”
“那你就乖乖跟上,别废话。”
张好贵沉声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把握住,咱们就能得到武器和食物,咸鱼翻身懂不懂?我就问你,倘若你手里有了一支枪,从此以后,还怕不怕那姓李的?你看他还敢冲你大呼小叫不?”
眼镜老胡仍旧再打退堂鼓,一个劲儿的支支吾吾:“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老觉得不太踏实,要不我看,咱们今晚就算了吧。或者……或者你们过去,我就不参与了……”唐金凤忍无可忍,恶狠狠的威胁:“你走吧,你要是赶走,我就告诉李哲,你想偷偷跑出营地,给范举通风报信!不管怎么讲,姓李的也是我中海唐家的上门女婿,你觉得他会怎么收拾你?哼,上了这条船,你说下就下的?哪有那么容易?”
她难得找到这么两个帮手,哪里肯轻易放过?眼镜老胡脸都吓得泛了绿,忙不迭道:“老板,老板你别生气,我跟着你去,啥废话也不说了……”三个人就这么趔趔趄趄的下了山,穿过那一大片荒草地,很快就来到了溪水旁边。张好贵对那些武器和食物势在必得,雄心勃勃的问:“唐阿姨,你记清楚了么?那些东西被范举藏到了哪里?”
叫得还真热络,这家伙往日里一口一个“老女人”,颇具侮辱,今天都改口叫上阿姨了。也不知道再过一会儿,他还叫不叫得出来。唐金凤抬手指了指,干净利落的道:“应该就在这前面,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两块大石头。在那下面有一块空间,是他们存放资源的地方。”
“那咱们过去看看。”
张好贵手里拎着一根木棍,直接了当的走在了最前头,唐金凤在后面紧紧跟随。两人都抱着一点儿小心思,生怕对方独吞了那些亡命徒藏起来的资源,故而彼此小心翼翼的戒备着。眼镜老胡看着四周影影绰绰的就觉得渗人,但来都来了,再回去又不现实。他只能强行给自己壮胆,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溪水边的那两块大石头,兴奋不已的狂奔过去:“找到了找到了!”
“快看看,石头下面应该是空的,藏了不少好东西……”倘若李哲在这里,甚至都不需要亲临现场观察,只要听到这些琐碎的信息,就能够毫不犹豫断定这是一条假消息,因为……假的实在是太明显了。溪边的大石头下,本来就是最幽暗潮湿的地方,怎么可能干燥又宽敞,还被用来存放武器和食物呢?每逢暴风雨,溪水旁边必定要被淹没的,倘若在这里贮藏东西,那就是毫无疑问的憨批。除非范举是个傻子,否则绝不会选择这么糟糕的地方。更何况,这群亡命徒的武器和资源也很不足,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闲置啊……但唐金凤、张好贵和眼镜老胡并不清楚,还兴致勃勃的翻腾了好一会儿,最终却一无所获。“搞什么?”
张好贵的情绪有点儿暴躁,怒汹汹的问,“你确定,东西被藏在这里了么?”
唐金凤也有点儿懵,但却说得很肯定:“没错啊,消息就是这么说的,溪边的两块大石头,下面有一块空间被哪来存放武器和食物……难道,还能被骗了?这不应该吧?”
眼镜老胡跌坐下来,忍不住一阵唉声叹息:“保不准啊,人心隔肚皮,老板你就是被骗了……咱们黑灯瞎火跑出来,啥也没捞着,回去又该咋解释?”
唐金凤狠狠啐道:“刘小丽那个贱婢!居然敢诓骗我,真可恨,等我回去饶不了她!”
“什么!”
张好贵听得“刘小丽”三个字,就跟被戳中了某根神经似的,当即惊叫了起来,原地一蹦老高,“老女人,你先前不还说,这消息是听王呈刚说的么!怎么忽然有变成刘小丽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真有点儿被刘小丽坑怕了,那娘们儿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实话。倘若他事先知道这消息是刘小丽给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跑来凑热闹。恰恰相反,只会躲得越远越好。岂料唐金凤振振有词:“对啊,刘小丽说,这是王呈刚告诉她的……”“他娘的,被骗了!”
张好贵瞬间崩溃,紧接着冷汗就涌出来了,“快走!快走!这里不安全!”
眼镜老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转身正打算急匆匆的离去,耳畔就听得一声冷笑:“呵呵呵,既然来都来了,你们还打算走?”